[原创]我的知青生活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五十九）

 

 

虽然我在山上淋了雨发烧感冒了十几天，但是跟天和队长上这一趟山叫我开窍了不少。那时年令小，对于藏着掖着的事还不在行，高兴的时侯，笑意写在脸上，不高兴的时侯，愁容挂在眉间。在山上精神及身体的双重洗礼，虽然叫我卧床不起了五六天，但心灵的洗札却叫我学会了在当时我也很难总结的清楚是精神层次的提高还是品质方面上了台阶，对于喝涼水啃冷馍这样从前认为是受罪遭难的事情，心中会不自禁地涌上几丝酸楚，而现在对此事心灵深处却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感悟和解读。毛主席曾经教导过我们，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们，使我们变得比较聪明起来了，我们的事情就会办的好一些。在农村下乡插队的阅历不能说是错误，但对于我所经历的那么多的人和亊，以及对于这些人和事的看法，态度，处理这些人和亊的方式和方法应该说是我初踏入社会，领略和知会人生的时侯所遭遇到的挫折。以前听到很多人说过经历是一种财富，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张培华在讲鲁迅的巜纪念刘和珍君这一课时，也曾经说过这些话。但在当时我却并不知会这句话的内涵，认为经历只不过是人生路上的脚步而已，把经历当成财富是有点夸大其词，故弄玄虚。而卧病在床的这六七天里，虽然喝凉水啃冷馍叫我渾身象抽尽了身上所有的热量一样，身上不停的打着摆子，清鼻子流的就没有断过，但任何亊物都是一分为二的，虽然身上酸疼无比，心内也存有某些淒凉。但头脑却在这冷的几乎能要人命的知青宿舍里变得异常清醒。几天时间里，我把下乡插队所经历过人和亊向过电影一样整个回忆了一遍，再和自己没有下乡前和现在进行了反复的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鉴别，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因为不同的人生经历确实叫我发生着自己都有些吃惊的某些变化，这是不是我今后人生之路积累的第一笔财富，我是说不清的，但是这种回忆叫我认可了经历就是一种财富这句话。并对这句话的深刻内涵有了一些不成熟的理解。我病了十几天并没有吃药打针，一方面是经济的不允许，另一方面吃药打针身边无人照应，会给自己找很多麻烦，再一个就是当时的条件有限，熬个药烧个水的都很难办到，而一个最关健的原因是经过反思后，虽然说对人生经历就是一种财富多少有了些理解，但自己想对这句话理解的更透彻一些，看一看这一次凭着自己的意志能不能战胜疾病。这十几天里，虽然是无法形容的痛苦可把我折磨的够呛，中间有几天自己也产生过犹豫，但每当想起和天和队长的山上之行，从心底里就会升腾出一种底气来。即然自己认可了人生经历就是一种财富的这句话，那就让这个人生经历为自己再多存些财富吧。人确实要具备一些与命运抗爭的精神，没有吃药打针，十几天过去我尽然康复了。想想这十几天的得病经历，再想想自己与疾病抗争的所有细节，禁不住心內感概万千。虽然大病初愈，身体尚有点弱不经风，但心内高兴，脸上的笑意十分灿烂。人们所克服的磨难越大，心内的喜悦感就越強。这种不同于我以往任何时候的人生经历叫我突然地想起了毛主席的七律长征这首诗来，才真正地明白了尽开颜这三个字里蕴含的意思。我禁不住用底气尚显不足的嗓音大声地朗诵了起来。声调虽然不高，但却是铿锵有力，等我朗诵完了毛主席的这首诗后，对人生经历就是一种财富的这句话似乎又有了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

 

龙行天下

雨后病卧十几天，

顽强抗病不畏难，

思绪万千心头暖，

精神振奋感慨全。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六十）

 

 

俗话说人蓬喜事精神爽，我在空无一人，滴水成冰的知青宿舍里凭着下乡插队后阅历苦难的积累及瞬间灵魂的顿悟，克服了自我踏入人生以来几乎不可能克服的困难，凭心来说，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记得上小学的时侯，别人扯我一下耳朵我哇哇大哭过，上初中我当了班长，但心中稍受一点委屈我会躲在一个沒人的地方泪水长流不止，上了高中后，虽然泪水流的少了，但是不管是身体或者是心灵经不得挫折，受不得磨难，下乡后的一段时间里，虽然和以前相比是有一些进步，但还是心积埋怨，说东道西，遇到困难的时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会骂人的。但这次我能这样，我对自己身上能有这样毅力和意志都是没有想到的，这对于我来说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吗！身体虽说有点弱，但心灵确强大了不少，久违的歌声又从我的宿舍里飘荡了起来，惹的珍巧一家人在外驻足观望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我们知青宿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喜事。我的病好了， 我们队的知青也陆续从家里返回了队里，他们不在的这些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是不清楚的，但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他们还是观察了出来。他们几个用好奇，怀疑，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我了很长时间，纷纷问我没有得啥怪病吧？我并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每个人人生的軌迹不同，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说出来理解的还行，不理解会把你当成脑子里缺根弦。精神爽真的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动力，以前自认为做为一个知青组长，或多或少是要有榜样风范的，但笑不由心，话不由情，自己都感到假的成分太多。而现在內在的一些东西是真实的，可信的，我和他们几个的交流自我感觉要比以前顺畅了不少。这一天由于天冷的缘故，按照当地农村的说法人多了暖房，屁多了暖床，我提议几个人坐在一起聊一聊，随便也畅想以下今后的生活，这个提议我说过多次，但每次响应不尽相同，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这一次不知是天气太冷，大家有一种抱团取暖的意愿，还是在我身上的变化多多少少感染了他们，大家都没有反对。女知青的宿舍相对洁淨，我们就集中在了这里，这是我们队的知青自分灶以来，搬到新的知青宿舍后头一次一个不少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虽然面不陌生，但由于长时间的交流太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抹不开情面，我提议让黑蛋好好地给大家唱一首歌，别看黑旦平日里半夜都敢唱惊鬼的歌，真到了这种埸面，却推东磨西，有点狗肉上不了席。我和牛雪云在知青砖厂的时侯，她虽然没有亲自听过我唱得赤脚医生向阳花，但她可能听说过这首歌我唱得挺好，她让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展示一下。说起来从砖厂回到队里，由于心情的原因，这首歌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唱了，说实话，大庭广众下让我放开了唱歌我心里也很怯火，但为了打破此时的僵局，我还是拚尽了全身的能量，尽情地唱了起来。不知是这十几天的经历叫我有提壸灌顶的明白，还是在感情上对通关河村以及通关河村的贫下中农有了全新的认知和理解，这首歌让我唱的是声情并荗，充满韵味。等我唱完后，他们几个陶醉于我的歌声之中，半天才回过味来，热烈的掌声在屋里响了起来。这时我突然想让大家能和我分享一下我对毛主席的七律长征这首诗的新的理解，也希望大家能把这首诗 和农村生活相对照能从中领悟出点什么，我又给大家唱了七律长征，歌唱完了，大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似乎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思考当中。

龙行天下

病体恢复精神爽，

知青归来感异样，

一同坐下聚一聚，

两支歌声都嘹亮。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六十一）

 

 

做为知青的那个年代应该说是一个火热的年代，年青人每人胸中都有一棵火热的心。虽然面对农村艰苦的生活大家的很多理想越发和生活贴近，变得实际了许多，但骨子里受那个时代的薰陶，血里沸腾的基因要多一些。要说起来，对于今后的人生之路，刚下乡时我们想得很多，但在农村经历了一段吋间的磨炼后，很多知青对刚下乡时的很多不切实际的理想逐渐变得清晣和低调起来。我们队没有分灶的时侯，大家每天在一个锅里搅勺，抬头不见低头见，到在一起交流过对今后人生之路的打算和设想，但那时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初到农村，还没有真正领略和体会到人生的艰辛，生活的艰难，做人的不易，每个人在心中所绘制的人生蓝图都特别宏伟和壮观，描绘的五彩缤纷，奇艳无比。但现在大家又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呢？不知是大家在回味我刚才朗诵的毛主席的诗心没有往这上面想，还是对于这个话题心內有点敏感，还是在农村呆久了，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大家不原意说。屋里的气氛有点压抑，我是最先说的，如果我不说，很难打破此时的僵局。我告诉大家我最初的理想是受了电影的影响，很想当一个电影演员，下乡后的一段时间，我感到这个理想太遥远，也不切合实际，和毛大夫认识后，在他的鼓动下，我又想当一个医生，反正那时侯的理想太多，几天就可能换一个人生理想，而观在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好知青，好社员，将来有可能出去了，那就争取当一个好工人。刘莲花听我说完后她立刻接上了我的话题，她说我没有于平周想的那么多，那么大，也那么复杂。当下就是努力挣工分，够吃够穿就行，如果真要是从农村出去了，我也没有什么挑的，那怕是扫马路都行。听到刘莲花这样说，大家的情绪不免低落了下来，心中不免有几丝酸楚。我叫黑蛋说一说，黑蛋刚才的表情还算平和，听完刘莲花的话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朵起来，黑蛋生气的时侯，喉节动的很快，嘴里老是会含着一口口水，好象是只要看谁不顺眼随时会吐你一脸。这时他没好气的说，我没有任何想法，过一天算一天，算一天混一天。秦宝成接过了黑蛋的话题说，现在说这些纯粹是扯蛋的亊，还不知今后能不能出去，如果在农村，你就乖乖地当好你的农民。我从牛雪云和赵国顺脸上的表情能隐约地感到他俩是想说的，但由于黑蛋和秦宝成这么一弄，他俩想想刚才两个人说的话虽然语气和态度都特别生硬，但好象就是这么个理。说的再好，用处不大。看到这种架式，我知道如果在说下去，黑蛋的气一上来，是给任何人不留面子的，弄不好吐我一脸口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再者说再说下去也失去了任何意义，反到有可能弄巧成拙，惹的大家都不高兴，也确实违背了我召集大家的初衷。会就这样不欢而散。大家各自回到宿舍后，每个人并没有象以前因为屋里天冷的缘故早早地躺在了被窝里，每个人而是纹丝不动地坐在床沿上，双眉紧锁，表情凝重。我知道虽然此时大家面对当下的生活和现状已消磨的不敢去想或者说不愿去想今后的人生，但一旦提起，不可能每个人豁达和大度到对今后人生格外的淡漠，看来大家嘴上虽然強硬，但心里却风起云涌，今天这个夜晚对我们队的所有知青来说，将会是一个碾转反复，难以入眠的夜晚。

 

龙行天下

讨论可是开了头，

引起思考与心愁，

虽然发言人不多，

也有效果在此后。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六十二）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晚上睡的怎祥，我是没有腄好，虽说和天和队长上山后在对待农村的感情上从我的心理上已发生了一些溦妙的变化，但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我虽然经常想，但是能静下心来，糸统地去想这个问题还真没有过。躺在床上思绪如脱礓的野马一样任由奔跑，想了几乎一夜，也想的很多很多，但想来想去，我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之路前行的每一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未知数，理想可以有，狂想也可以有，但绝不能因为有了这想那想而不脚踏实地，把自己悬在空中，那只能是黄梁一梦，到头来痛苦的只能是自己。人在道理方面的想法和做法有点奇怪，中国泱泱五千年的文明，在理解道理，感悟道理，阐述道理方面是任何一个国家无可比拟的。但人们就偏偏对现成的道理视而不见，偏偏认为只有自己经历过的道理才是真道理，结果造成了许多人间悲剧和无数个疯颠之人，并浪费了许多大好的时光。人们在表达心情愉悦的方式和方法有很多种，我当知青那段时间，表达愉悦的方法只有一种手法，那就是吹口哨。想了一夜，大的道理方面是不是整的很明白，还真说不准，但小道理还真叫我弄出个一二三来，最起码心是静下来了。我口哨一吹，他们几个不高兴了，你一句我一句，话中带刺，吓得我也不敢吹了，但我知道了这一夜他们的思绪也是在天上飘着，好不到那去。队里的钟声响了起来，几个男知青并没有起床，我本来想叫他们，但想想我吹了几声口哨都落下了这么大的埋怨，真要是叫了几个，他们不撕吃了我才怪。今天上工的人并不是太多，打麦埸上零零散散的社员都在避风的地方圪蹴者，今天又让我当招呼，领着四个女社员清理牛圈。因为小时侯回老家被马咬过，只要是遇到大个的牲畜，即使性格温顺，心里也是害怕的，下乡后的这么长时间，和牛相处的时间长了，我才渐渐地克服了对大型牲畜的恐惧心理。我们队的牛圈就紧挨着知青宿舍，里面养着六头牛，面积大约有近百个平方。以前队里隔三差五对牛圈是要清理的，但不知这回是队里的粪多了，还是因为忙没有顾上，牛圈里的粪积的特别厚，清理起来相当费劲。我这个人生性就有照顾女人的睥性，今天跟我干活的都是女社员，又干的是这种活，我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干最累最脏的活。也许是山上之行叫我贴近了和农民的距离，也许是简单的问题和道理让我给想明白了。要是在以前，可能我也会这样去干，但绝对不会心静如水，心甘情愿。干到累处或不顺心处会有表情粗劣，语言呛人的行为出来。但这一次我没有，虽然头上的汗流成了河，腰酸背疼，四肢发软，她们几个妇女几次要把我换下来，但被我坚决地拒绝了，我心里默念着坚持就是胜利，等清到三分之二的时侯，我感到呼吸有点跟不上趟，眼前似乎有无数个金星在闪烁，脚手都有点颤抖，不太听使喚。想一想我这样做图的什么？但此时山上的所有细节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山风中天和队长那坚毅果敢的神态，毛主席七律长征中红軍战土的豪气。平日在耳畔经常听到的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而此时如果自己不能坚持下来，给自己找上几个放一放或者是缓一缓的理由，那在我今后人生之路上会遇到无数困难的时侯，会产生一种放弃坚持的惯性，会对困难束手无策。人有很多的时侯活的就是一口气，我猛打了头上两下，咬牙坚持着。脑子有一种机械性的意识，下意识地干着。等我快干到头时，心里隐约地感到这次的速度比刚才要快很多。我伸展了一下过于酸痛的腰，这才恍然大悟，她们几个也进到牛圈里干了起来。我的心里涌上了一股热乎乎的热流，心中无形中温暖了许多。

龙行天下

一夜思考有所得，

次日干活招呼做，

带头清理不怕累，

带动大家心头热。

于家长孙

最近出差去了，我立马更新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二百六十三）

 

 

牛圈清完后，离除夕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在通关河村年味已开始显现出来，有的孩子已经穿上了过年的新衣服在村中的大街小巷中窜跳着，零零醒醒的鞭炮声在整个通关河村此起彼伏，响个不停，顶着围巾盖头的农家妇女勿忙的身影到处可见，烧炕的烟气和蒸馍的烟气把整个通关河笼罩在一堆烟雾之中，浓浓的烟雾中弥漫着炕烟味和新粮食蒸熟后的香气，两种味交织融合后重新生成的一种味道叫人心中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按常理说，这个吋间队里是真的没有什么活了，知青可以回家了。但是队里红还没有公布，虽然对于知青来说，相对于贫下中农对待分红的方面有些矝持，表情上都显得大度的不行，但每一个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都是有血有肉，要食人间烟火的。每个人心里的算盘珠子不知道拨拉了多少回。队里分红我是心里十分昐望的，不管工分总数有多少，能不能分到钱，最起码队里年终决算分红是对自己一年来劳动的一个整体反映和总结，也是对知青一年来的劳动态度的一次考察。我心里 暗算了我的工分总数，在想只要是不欠队里的就行，最好是能分上个几十块钱，也好给父母亲买点什么，尽尽孝心。但由于不知道今年队里的分值是多少，算的再精，也是白算。这天吃完晌午，队里的钟声敲了起来。这个时侯的钟声除了队里年终分红的时间才敲，看来队里把年终的决算结果弄了出来。珍巧来敲女知青的门，我一看珍巧今天特意地换了一身新衣服，大红面的新鞋，脸上还抹上了散发着浓浓香气的雪花膏，渾身透出那个年代特有的农村小姑娘的乡土魅力。我表掦珍巧今天打扮的漂亮的狠吗，她有点羞涩地说，人丑的很！冬日里天黑的早，吃实晌午天已基本上暗了下来，呆在宿舍里，已能隐约地听到宿舍的山墙背后的打麦埸上热闹了起来。我们几个男知青因为心内的矜持去的较晚，一进到打麦埸，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两盏明晃晃的大汽灯把打麦埸照的如同白昼，队里不论是大人小孩全部都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借着汽灯的亮光，我发现不论是男女社员一个个都作了一些面相上的修饰和打扮，都显得恪外的精神。悬在高处的气灯下面，摆放着一个长条桌，上面放着一垛子帐本，队里的几个队长及副队长和记分员会计在前面站着，脸上都挂着浓浓的笑意。队里开始挨家挨户地点名了，打麦埸上立刻静了下来，只听到队长点到谁家做答道，来着呢！的声音。点完名，队长宣布由会计芮六斤公布今年队里的所有帐目，一陣热烈的鼓掌声响了起来。念完了队里所有贫下中农的总工分数后，  该念到知青的工分 总数时，我的心无形之中有点紧张起来，我害怕 万一我的工分总数低于其它知青，岂不是有点当众丢丑，会被别人笑话的。我是第一个被念到的，我的工分总数是2950分，我支楞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他们几个的工分总数，还好，我比他们都略微高些，我的心才算是平静了下来。现在关心的应该是分值了。但此时打麦埸上交头接耳，气氛有些乱了起来。原来每家每户的贫下中农家里都是有記帐本的， 分红决算的前半个月，每家都会倾巢出动，集中了全家人的能量，把一年的辛苦劳作汇集成一串数字出来，和记分员的帐如果对不上，是要说出来个一二三才能行的。可能今年的帐差别的家比较多，出入也比较大，牛雪云和刘莲花的 工分总数也是没对上，上面在念着帐，但底下的私语声越来越大，会埸一下子大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