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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风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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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划痕(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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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6 12:01:00 | 只看该作者

继续介绍西大街,

一栋大楼矗立杰,

旁边建筑逐一说,

几条胡同也详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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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2 07:52:00 | 只看该作者
                   志向
             ——岁月划痕之四十四
  刚去五中上学的时候,我还戴着红领巾。因为小学经常检查,不戴就算违纪,而我又不知中学是否检查,就戴着去了。
  没想到一个高年级同学看到后告诉我,上中学就不用戴红领巾了。我看了看班里的其他同学,还真没有戴的。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少先队员一到14岁就自动退队了。
  这之后,这位高年级同学见了我还打招呼,还关心地询问我对中学的学习生活是否适应。这人怎么这么热情?一打听,敢情他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他是初三的学生,叫什么名字当时知道,现在想不起来了。
  他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显得很成熟,很有思想。他曾和我谈心,说做人要有理想,不能混。他说,他的理想是当画家。
  后来,他让我看了他画的画册——一个画满花卉的十六开的白纸本子。虽然每页的花卉不同,但都画得清新秀雅,像自制的图画书,我不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加之他个儿高,英俊,懂道理,我觉得他简直完美无缺。无形中我把他看作自己的楷模和偶像,特别喜欢和他在一起。
  可一年之后,他毕业离开了学校。新选的主席没找我谈过话,更别说让我看画册,兴许他根本就不画画儿,因此我也不再关注学生会。这位新主席毕业之后,我们班的班长石同学继任了学生会主席,他人不错,但不会画画儿,我觉得还是比不了那位老主席。
  自从知道老主席的理想是当画家之后,画家在我心中的地位大为提高,感觉像科学家、文学家一样,可以列入成名成家的行列了,于是我也有了自己的理想——跟老主席一样当画家。
  其实,我六七岁时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时,父亲照着母亲的照片画了一幅素描,贴在墙上,获得了邻居们的称赞。我有点儿嫉妒,也照着小人书试着画。当时父母给我买的小人书中不少是古代打仗的,书里那些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的将军看着特神气,我很喜欢,就从《清风寨》中挑了一幅秦明骑马点兵的画儿,一笔一笔地照着画起来。我很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处女作,虽不太像,但大体有那么个意思。
  我拿给母亲看,母亲大为惊喜,立刻拿着去给同院儿的王大娘看。王大娘看过发表评论:“我说这孩子有出息,你们不信,看这画儿画得多好。将来准成画家。”自从听了王大娘的评论,我画画儿的积极性一下子高涨起来,没事儿就画两张,还坚信自己一定能成个大画家。
  除了画小人书上的武将,我也画小动物。我曾在父亲工作的国光文具店得到过一张画片儿,有画报那么大,上面画着各种动物,我很喜欢,就照着画,可总也画不像。原因是那幅画儿是彩色的,没有小人书中那些黑线条,我不知道用铅笔该怎么画。
  上了小学有了图画课,老师教我们画蜡笔画儿,我觉得没意思,光画一些简单的东西,难度极小,会不会画画儿都能画出来,很难分出高低。
  后来,老师又让我们买水彩,画水彩画儿。有了水彩,我不仅能给我画的武将上色,还能照着我从国光文具店得到那张画片儿画彩色的动物了。
  现在想来那幅画儿的原作应该是一幅油画,因为它的颜色特别厚重。为了达到这种效果,我画的时候就不用水来调水彩颜料,而是直接从袋里挤出来用。记得有一年,大概是1959年,我姥爷从老家到保定来看我们,父亲为显示教子有方,让我当着姥爷的面儿画一幅画儿。当时,父亲正陪送姥爷喝酒,小饭桌就放在炕上,他俩一人一边地坐在炕沿上,边喝边聊,我则坐在迎门桌前画画儿。这次我什么也没有参考,就凭想象画,画了一只落在树上的小鸟。桌上葱爆羊肉和油炸花生米的香味影响了我,怎么也专注不起来,最后画得那鸟的彩色羽毛都是一疙瘩一疙瘩的,像落汤鸡。可姥爷看后还夸奖了我,并在我嘴里喂了一筷子葱爆羊肉,作为奖赏。
  后来我发现父母收到的信件上的邮票,也有不少是我喜欢的画儿,什么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无所不有。于是我便开始搜集好看的邮票,不光我们家的信,就是邻居家的信到了,我也赶紧先把邮票剪下来。后来我发现有些邮票是成套儿的,像菊花的,金鱼的,蝴蝶的,就都是好多张一套,于是我就想尽量搜集齐。
  这一搜集我才知道,敢情这是一项高雅的活动,叫“集邮”。而集邮中的一项重要活动是交换,互补余缺。我听说我们胡同14号院儿的小祥、小蛟兄弟俩都在集邮,就主动去找他们交换。他们都比我大,交换自然就由他们主导。后来,有人说我是傻瓜,用自己值钱的邮票去换人家不值钱的邮票,可我不介意,因为我搜集邮票主要是看画儿。
  虽说我喜欢画画儿,可都是瞎画,没有看过专业的书,连美术作品如何分类都搞不清。由于总去古旧书店看画儿,而那里挂的画儿基本都是一路——用毛笔蘸水、墨、彩来画,还在画上写毛笔字,盖个红印章,我便熟悉了这种画儿,并知道了这种画儿叫国画。
  再后来,我听说学画画儿都要写生,就和也喜欢画画儿的好朋友梁同学一起去东关公园画风景。
  另外,我还给我们院里的花儿写生。那时候我们院儿家家种花,除了往花盆里栽,还在窗前的土地里栽。我画了一批又一批,但满意的极少,只记得画了一幅母亲盆栽的“小受气花”(锦葵)感觉还不错,就把它贴在了墙上。在这幅画上,我也学着画家,在花儿边上写了一行毛笔字:“家中一花写生”,然后署上大名。略有遗憾的是我没有他们那样的字迹古怪的印章,没法弄出那片红印印儿来。
  大概在60年代初,同院儿的喜子得到一本人民美术出版社的1958年《年画缩样》。听喜子说,是新华书店的人送给他父亲的。这东西是出版社免费提供给新华书店让他们选样订货的,订货之后就没用了,所以新华书店的人也拿来送人。喜子的父亲是理发的,结交面儿广,大概也有新华书店的朋友吧。
  喜子知道我喜欢画画儿,就把它送给了我。《年画缩样》里面的画儿包罗万象,有风光名胜、神话传说、影剧故事、花鸟鱼虫等等,记得其中有一幅好像是阶级教育的画《王贵与李香香》,画得特棒,不仅两位主人翁画得生动传神,连他们身边的小羊都画得非常可爱。
  《年画缩样》32开,由于每幅都有说明,画面就更小了。可这东西印刷精致,细部仍能看清,我得到之后,经常翻看临摹。
  只可惜我上兵团时嫌它累赘,没整本的带,只选了刘旦宅的《昭君出塞》、田世光的《芙蓉鸳鸯》、陈半丁、曹克家的《猫》、王雪涛的《芙蓉双鸡》带去。当时我已攒了好多画儿,不想都带着,就精挑细选了一些,剪去边框贴在一本杂志上。后来我返城了,又想起那些留下的画儿,可再找时早没了。
  我爱搜集画儿,母亲也爱搜集画儿,不过她与我搜集的不一样,她搜集的是绣花用的图案。
  母亲很爱美,给我的妹妹们做鞋、做小衣服总要在上面绣花。她用的“挣子”是父亲做的,就是两个竹圈,大的正好把小的套上,把布卡在它们的缝隙,就能挣紧绷平,以便刺绣。母亲一般都是先在布上绣好花,再裁剪制作。
  母亲绣花的纸样都是用复写纸复印的,夹在一本杂志里,得有二十几张,多数是花卉,也有小动物。我喜欢鸳鸯,就想从纸样中找“鸳鸯戏水”的图案,可惜没有,只找到了鸭子凫水的。
  母亲纸样上的花卉与现实中的花卉一点儿也不一样,都是均匀排列,对称分布,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倒有些俗气。年画缩样》中那些画家都不画这种东西,所以我也有些不屑。母亲也曾让我给她画纸样,我照着画家们的国画给她画了一幅,她夸奖之后却始终没有绣,我有些不满,觉得她缺乏画家的审美眼光。
  渐渐地我画画儿在班里也就有了一些小名气,记得老师让用“栩栩如生”造句时,安德志同学就举手回答说:“苑战国画的小动物栩栩如生。”
  后来有位双同学调入我们班,她听说我喜欢画画儿之后,特意把她父亲画的画儿拿给我看,原来她父亲也喜欢画画儿。她父亲的画儿都在一个16开的本子上,是铅笔素描,画的都是静物,看着像是她们家里的场景或器物,画得都很逼真。可自从看了《年画缩样》之后,我喜欢上了国画,不再欣赏西洋素描,所以对双同学父亲的画没有特别感兴趣。
  小学时我画的最后一幅画儿是送给我们班主任刘老师的,画的是一只天牛。
  升入中学,没想到我们的学生会主席也喜欢画画儿,还想当画家。我受到激励,也想当画家。我看他画了一整本花卉,就模仿着他,也买了一个白纸本子在上面画花卉。可我没有他那么高的成功率,经常出现败笔。我这人追求完美,一出现败笔就撕掉重画,结果画到最后,一个本子没剩几张纸,都不好意思示人了。
  除了画花卉,我也画草虫。那时考上三中的小学好朋友梁同学给我从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借了一本《怎样画蔬果草虫》,我也曾一边读一边画。
  后来,中学的同学也知道我爱画画儿了,是和我一起考入五中的小学同学程同学主动给宣传的。
  班里的大个子杨同学知道后借给我一本书,是介绍齐白石的,已撕得没头没尾,所以不知道书名。里面的插图都是黑白的,远不如我搜集的图片好看。但内容相当励志,说齐白石开始干的是木匠,二十多岁才拜师学画画儿。还说他五六十岁还大胆改变画风。结论是:他历经磨难才成为一代宗师。
  另外,我还从书中探知了他画画儿的秘诀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一开始不太理解,画画儿要画得像才好,不像怎么能说好呢?后来看画报时才恍然大悟,你画得再像,也不如照片像,要超越照片就得有与照片不一样的东西,那就是要在画作中体现出对事物的深层次理解了。
  看完此书之后,我很受激励,立志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我画了一幅《荷花游鱼》,特意在上面写了一首立志的诗:“胸有凌云志,要学齐白石。只要下苦功,成功必有日。”
  由于有了程同学的宣传,班里成立板报组时,我被确定为板报组成员,负责画板报上的装饰画和插图。
  那时我们的教室前后都有黑板,前边的用于老师教学,后面的就办板报。板报的内容大体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班里的动态,主要是表扬好人好事,这主要由板报组的人撰写。二是心得体会,这块儿是发动同学投稿。三是国内外时事,基本上是抄报纸。
  板报组的组长是一位姓殷的高个儿女同学,板报什么时候出新刊,新刊出什么内容,都由她提议。我一般都是听喝儿,她安排什么就干什么。
  还有一位组员就是住在“卫上坡”的那位杜同学。杜同学的字写得好,他负责抄写文字。殷同学虽是带“长”的官儿,但不光指挥,也负责抄写,她的字也不错。我的板书一般,但他们忙不过来,我也帮着抄。板报组应该还有其他组员,不过我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自己曾为板报配过一幅新上任的美国总统约翰逊的漫画像,是照着报纸画的。不知约翰逊本人长得如何,反正漫画是大鼻子头,脑袋圆得像土豆。我还抄了上面的简介,具体内容已记不起来,但说约翰逊是个坏蛋却是无疑的。
  另外,我还记得我们的板报还从报纸上抄过“支持越南人民抗美爱国斗争”的内容,抄过“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报道。
  老师说:“君子立长志,小人常立志”,我听后很自卑,因为我的志向也经常游移。比如,上到初中二年级时学校组织无线电课外活动小组,我就又迷上了无线电。志向也变了,想当一名无线电工程师,基本上就不画画儿了。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我不用再上课,有的是可支配时间,光鼓捣无线电又觉得没意思了,于是又拿起画笔画画儿。但这主要是为了调剂生活,换换口味儿,与当画家的志向已基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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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2 09:13:00 | 只看该作者

幼时受到父影响,

学起画画心中爽,

真到初二又改变,

再拿画笔志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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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8 20:28:00 | 只看该作者
           操场上的故事
                  ——岁月划痕之四十五
  1963年我考入保定五中后,很快就发现学校的体育氛围不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同学在放学之后训练,一打听,原来学校有田径队、体操队。
  我爱看热闹,就经常去看他们训练。田径的训练都在操场进行,体操的训练一般都在学校的礼堂进行。
  操场在学校的南部,很大,感觉占到学校近一半的面积。操场兼作足球场,在南边和北边各戳了一个没网子的球门框。操场的地面没做任何处理,就是黄土地儿。操场只有一条100米的跑道,建在操场与礼堂之间,还兼做去礼堂南边那个厕所的道路。短跑队员们测速就在这条百米跑道上进行。当然我们也在这儿进行百米的考试,另外,还在上面练习跨栏。
  我经常不请自到地去给短跑测速的队员加油,并很快就成了山同学(姓这个姓的人很少)和谢同学的fans,不过当时还没有“粉丝”这样的说法,只能说是仰慕者和追捧者。
  山同学是男同学,初三的。他是我的邻居,住在我所住的相府胡同西口的南边,当时他住的胡同还叫杨淑胡同。我和他经常见面,但没有说过话。大约在1959年时杨淑胡同搞拓宽,他们家被拆了,他也就搬走了。没想到我在五中又和他碰到一起,但我依然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长得很有特点,个子不算高,但很粗壮,脸蛋子上肉挺多,显得脑袋很圆。他练的是一百米。他跑起来的动作也很有特点,圆脑袋总是往前一伸一伸的,好像要用脑袋来带动脚步一样。他的嘴大幅度高频率地张合,好像气儿不够,要多咬进几口空气。他跑起来看着是那么玩儿命。我为有这样的邻居而自豪,就默默地支持他。
  谢同学是女同学,也是初三的,她练的是400米。她跑得比山同学轻松,步幅大,动作协调,显得不慌不忙,轻盈优雅,让人看着就省心。另外,她身高腿长,面容姣好,很养眼。我知道有不少同学都是她的拥趸,听老同学说,她400米的成绩可棒了。
  给短跑队员测速掐表的是体育老师刘老师。刘老师是体院的毕业生,年轻,帅气,工作热情高。他既是田径队的教练,也是体操队的教练。
  我第一次看短跑队员训练,看到的就是刘老师为谢同学百米跑掐表。谢同学如风一般地跑过来,刘老师紧张地半蹲着在终点给她掐跑表。她跑过终点后气喘吁吁地返回,微笑着向刘老师询问成绩。我发现,她笑得是那么好看。
  我还看过体操队的训练,队员都穿着统一的体操服和体操鞋,显得特别精神。我觉得这些队员家庭条件一定不错,要不怎么能买起这么好的衣服呢?他们练的动作也非常好看,尤其是自由体操的翻跟头。现在还能记起队员中有一位姓田的女队员和一位总面带着自命不凡神情的男队员。
  我入学不久,田径队就在我们班选拔了一名铁饼运动员,是一位姓胡的女同学。以前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体育项目,所以特意去看了她的训练,看了觉得也没什么。不久,体育老师就教我们投掷这玩意儿,原来挺有点儿技术难度的。胡同学很内向,不爱讲话,除了默默地训练,从不张扬。可有人还是给她起了外号,叫她“胡萝卜”。
  刘老师的强项是体操,所以我们学校的强项也是体操,上体育课他也让我们练体操。我还记得刘老师教过我们一个上单杠的动作——单挂膝摆动上成骑撑,我就一直做不好这个动作,总担心会从杠上掉下来。我的担心不多余,还真有个同学头朝下地掉了下来,脑袋磕起个大包。这下我更胆小了,再玩儿单杠,只玩儿引体向上,翻到上边的动作是一个不做。
  到了我上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也就是1964年的春季,班里开始选拔代表学校参加保定市大中学校运动会的选手,我们班除了胡同学理所当然地入选之外,大个子杨同学被确定参加铅球比赛。好像还有别人被选中,但已想不起来是谁了。学校对此事很重视,被选拔出来的选手们天天课后训练。
  运动会大概于春夏之交在保定市体育场举行,我们连放了两天假(印象)到现场去加油助威。那时天儿已经热了,太阳很晒人,而且看台就是大城墙砖砌的台阶,没有棚儿,也没有椅子,坐在上面都烫屁股,能全身心地欣赏比赛,也需要点儿顽强拼搏的体育精神。
  看台上的座位已按学校画了片儿,我们学校坐在了主席台的北边。这个位置基本上和领导一个待遇,看比赛还是比较方便的。可体育场太大了,能清楚地看到运动员脸儿的只有赛跑,别的比赛只能看到晃动的身影,想分辩是谁都不太容易,加之又没有宋世雄给现场解说,我是基本没有看明白多少,所以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赛跑。
  女子400米跑有谢同学参加,是我们学校夺金的重点,我格外关注。
  比赛开始了,谢同学上来就冲在了前面,之后一路领先。她跑近主席台时,我们学校的同学都站起来为她呼喊加油。大概是受到了鼓舞,她跑得更带劲了,步幅大,腾空高,起落轻盈,就像跳跃的小鹿。在我们的呐喊声中,她越跑越快,将其他选手远远甩在后面。到冲刺的时候,她已落下后面的选手近20米。她撞线了,之后举着双手继续奔跑,显得那么兴奋,那么轻松,感觉如果继续跑下去,她会把别人甩得更远。
  她为我们学校夺得了第一枚金牌!我和其他同学都大声地冲着她欢呼。
  山同学的100米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虽然竭尽全力地跑,可一直跑不到最前边,冲到看台前时,我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大嘴,瞪得滚圆的大眼,从表情看他是要拼命了,可这没有用,他最终没能拿到奖牌。
  体操怎么比的,我没有注意到,但我们学校的成绩却出奇得好,全市中学团体第一。我们学校的总成绩也不错,好像是全市中学第三。
  运动会过后不久,初三的学生就毕业了,我的两个偶像也离开了五中。听说,谢同学去了省田径队,山同学去了保定的一个电力方面的技校。另外,那位总面带自命不凡神情的男体操队员去了某体育学院。
  不久,刘老师也离开了学校,他是被警察带走的。时间大概是1964年9月份我们刚开学的时候。据看到的人说,他被带走的时候,坐在一辆三轮车上,身前还盖着一件大衣。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被捕了,大衣下的手被戴了手铐。据说他犯了强奸罪。再后来,听说他被判了刑。我没想到,给我们学校带来荣誉的刘老师竟然是这样一个下场。
  我的两位偶像后来的结局也不好。谢同学进入省队后成绩一直没有提高,只好离开省队,去向不详。据说是因为她的技术动作已臻于完美,失去了进一步提高的潜力,才被劝退的。
  山同学更不幸,被一个小偷开枪打死了。文化大革命中,他参加了学校的某造反组织,后来这个组织中出了个嫁祸于人的小偷,引起公愤,于是造反组织的头头便安排山同学等人看管这个小偷。那时这个组织已有了枪,山同学等人就持枪看管。没想到小偷竟然趁夜间人们熟睡之机,偷枪打死了山同学。此事是耳闻,不知确否,但可以肯定的是山同学确实死了。
  刘老师走了之后,田径队和体操队都解散了,体育课改由曾任37班班主任的数学老师陈老师来上。他也很不幸,一次上体育课时被突然飞来的足球砸聋了一只耳朵。那次上体育课,他安排好学生们踢足球,就站在场边与人说话,可就在这时,不知谁踢了个蛮力歪脚,将球踢得飞向了他头部。而他只顾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结果足球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耳朵上,造成耳膜穿孔,听力下降。有不懂事的学生还给他起了外号,叫他陈聋子。
  更可悲的是,很快我们就不能在操场上体育课了,因为操场最南边开始施工,建新的教学楼,而其它地方都种了麦子。按说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已经过去,学校领导不应该因为害怕挨饿而丧失理智地霸占操场,可这种怪事还是发生了,上级部门也没有人来干涉。
  学生虽是受害者,可也没人提出抗议,因为有了比跑步、踢足球更有意思的活动——打乒乓球,它不需要进操场,在教学楼之间的水泥台子上就能玩儿。
  中国的乒乓球热始于1959年第二十五届世乒赛,那次比赛中国破天荒地夺得男子单打冠军,乒乓球运动伴着容国团的名字,被中国人所熟悉。真正热起来是在1961年第二十六届世乒赛之后,那次比赛在中国的北京举行,中国又破天荒地获得了男子团体冠军,并包揽男、女单打冠军,结束了日本队称霸乒坛的历史。这项运动又伴着庄则栋、邱钟惠的名字,热遍了全国。可我们学校有点儿后知后觉,到1964年操场种了麦子才开始热。我估计这可能与教体育的刘老师把田径和体操作为学校的发展重点有关。
  1964年9月开学之后,我们班搬到北教堂楼上课,原来我们上课的教室改成了老师的乒乓球室,我经常看到陈老师他们在里边打球。
  老师的这个乒乓球室我们学生不能进,不过学校也给我们准备了台子,就是在北教学楼与平房之间、南教学楼与平房之间的水泥台子。两处各建了4个,都是用砖砌的,上面用水泥砂浆抹的面儿。台子中间的两侧装了铁棍儿,用于拴网子。不过我们一般都不拴网子,就是摆一溜儿砖头。台子的弹性尚可,就是太费球儿,一个球儿打不了多长时间就磕坏了。
  由于学生多,台子少,只要下课的钟声一响,各教室都会有学生窜出,冲向乒乓球台。课间休息就10分钟,先占了台子的就能打上一拍儿球儿。那时有拍子的同学很少,有时先占了台子借不到球拍也打不了,还得让给有拍子的同学。
  我们班最先有拍子的是程同学和王同学,因为保定市少年体校(在保定市体育场内)让我们学校推荐乒乓球培训学员时,我们班推荐了他们两个。他们参加培训后就让家里给买了拍子。当时一个球拍两三元,很贵的,他们都把球拍当宝贝,轻易不肯借人。
  听程同学说,培训开始时教练先让他们练习拿着拍子掂球儿,再让他们冲着墙打球儿,最后才让他们上了台子。经过体校的正规培训,他们的球技就是好,班里没人能打过他俩。他俩也不愿意跟我们打,总和其他班受过培训的往一块儿凑。记得38班参加培训的是蔡同学,39班是张同学。
  我们学校的校队就是由这些受过培训的学生组成的,他们经常出去跟外校比赛。校队队员当中,我们班的王同学球儿打得最好。他的名字中还有“平”字,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苹果儿”。王同学的父亲是医院的大夫,家庭条件不错,他的穿戴在班里的男生中是最好的。成为校队队员后他更注意形象了,裤子总有裤线。听他自己说是用枕头压的,每天晚上睡觉他都把裤子叠好放到枕头下。他还从不光脚穿鞋,多会儿都穿着袜子,到1965年还穿上了刚刚时兴的尼龙袜子。一双蓝色尼龙袜,再配上他爱穿的白色网球鞋,他看上去非常精神,像专业运动员一样。
  听说好运动员都特别注意保护球拍,王同学也爱球拍儿如命。他的拍子是反胶的,他说借给别人用就会降低粘性,影响比赛时的发挥,所以轻易不借给别人。人们便偷偷说他“贫”。可说他“贫”的人一旦买了拍子,也会态度大变,站到他的立场上去。
  我没有受过培训,也不会打球儿,可好胜心强,看到别人打就也想上去比试,却苦于没有球拍,很难上场。想跟母亲要钱,又张不开口,于是决定自己做一个。
  我找了一块儿硬木的五合板,借王同学的拍子比着画了样,借同院木匠喜子的锯和锉加工好,还锉了两片儿半弧形小木片粘在把儿上,最后用砂纸打磨光滑上了清漆,感觉和买的拍子差不多。就是海绵和胶粒不理想——薄厚不均。海绵和胶粒(正胶)是从西大街双井胡同口东边的那个废品站买的,都是残次品,一共花了一角钱。
  有了球拍儿,我也可以上台打球了。
  1965年麦收过后,学校领导良心发现,又恢复了操场,只是没恢复足球场,而建了篮球场,于是学校又兴起篮球热,各班还经常比赛。我们班篮球技术好的还是程同学和王同学,每次上场都有他俩。另外还有旺同学,他的勾手投篮很棒。其他的则是班里的高个儿,如石班长、杨同学等。
  我的篮球技术也不好,上不了场,只能充当拉拉队员。
  1965年市里又组织了中学运动会,这次是分片比赛的,我们学校所在的片儿是六中。把六中作为赛场大概是因为他们有400米的跑道吧。
  这次运动会没门槛,报名就能参加。我看过偶像谢同学的比赛后,对400米印象深刻,就报了个400米。我们班另一位报400米的男同学是虎同学。
  此时学校的操场因南边盖了新教学楼,已不适于练习赛跑,于是我俩就到环城西路的马路上去练。那时候马路上的汽车还不像现在这么多,自己注意点儿还是安全的。我们听说两个电线杆之间的距离是50米,于是就数着电线杆跑。我们也没有跑表,就是俩人比着瞎跑。大概练了有半个月,我们就上了赛场。
  六中位于保定西郊。我们学校位于保定西关,六中还在我们学校的西边,要过了京广铁路,不过不是很远。六中的操场比我们学校的操场要大,但跑道不怎么样,不平。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体育比赛,挺紧张的。枪响后我起跑不错,还跑在了前面,可跑出去不到一百米,我就头晕恶心,恨不能停下来休息,只得放慢速度。练习时我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知为什么实战会这样。我的速度一慢,后边的人都继续超过去,包括和我同组的一位39班的同学。他跑步时身子向后倾斜,就像坐在椅子上一样,我一直看不起他,可没想到他也跑到了我的前边。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越跑越快,最后竟然进入了决赛。而我追了半天一个也没追上,最后只落了个倒数第一名。虎同学分在别的组,虽没有跑老末,但也未能进入决赛。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情绪都受到影响。后来写了篇日记自己劝慰自己,才过了那个劲儿。可惜的是上兵团时我没有带着上学时记下的东西,等返城时全没了,不然抄录一段儿,您读起来会感觉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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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常体育开展好,

经常能够看热闹,

等到自己去参加,

效果可是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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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8 10:27:00 | 只看该作者
               护城河畔
               ——岁月划痕之四十六
  保定五中紧靠护城河,1963年我考上五中后上学放学都要从桥上经过。如果走双彩街就要经过健民桥,印象中我经过的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而叫五中桥。那时还是木桥,桥下支的是木桩,桥面铺的是木板,桥边立的是木栏。别看是木桥,上面也能跑汽车,文化大革命中我们学校的学生偷了省委某部门的小汽车,就天天开着从桥上跑。
  它改名可能是在1973年,那时拆了木桥建了个砖石拱桥,而桥西有第一医院、263医院,所以起了个“健民桥”的新名字。
  我经过木桥的时候,常趴在栏杆上看河里的小鱼儿——一种柳叶大小的小鱼儿。我小时候曾到北关的河里用罐头瓶捞过这种鱼,结果由于站脚的地方太滑,鱼没捞着,人倒掉到了河里。我觉得在这个地方捞鱼没问题,就又玩起儿时的把戏——用绳子拴一个罐头瓶,瓶里放些饽饽渣,然后将它沉到河里,过一会儿再将它提起。这次里面还真钻进了小鱼儿,我也总算是实现了一回“摸鱼梦”。
  如果走西大街,就要过西门石桥,然后向北,走河沿儿到学校。
  西门石桥位于保定旧城的西门之外,是保定旧城通往火车站的唯一通道。在没有现代交通工具之前曾是南连九省,北至京畿的要冲之地。可它实际上只是一座不大的石桥,长也就7米,宽也就11米多。桥面由巨型条石铺成,桥身由两个石砌长墩支撑。别看它简单原始,可很结实,从明代重修后一直使用至今,就是通过12吨以下的汽车都没问题。据说,明代重修之前它也是一座木桥。
  下了西门石桥向北走,右首是护城河,左道是一片民居,会做熏田鸡的梁同学的家就在这里。过了这片民居,就是我们学校的高围墙。在围墙的东南角上有几个不知什么人掏的小洞,利用这些小洞可以翻墙进入学校。可我一般不翻,因为害怕被老师看到。
  那时护城河还没有砌石头护坡,下边近水的地方长着一排大柳树,树上经常会传出清脆婉转的鸟叫。仔细看,会发现树上有一种比麻雀秀气的小鸟,有淡绿色的羽毛,不停地叫,不停地跳,显得活泼可爱。我们都叫它柳树串儿,后来知道它叫柳莺。
  树下经常可以看到打鱼的人,走上几步就撤一网,打上鱼来就放到一个篓子里,他还带着秤呢,随打随卖,绝对新鲜。
  偶尔还能看到撑着船放鱼鹰的。那鱼鹰长得介于鸭子和老鹰之间。它的身形和爪子近似鸭子,可犀利的眼神和带勾的嘴巴又像老鹰。它通身黑色,有黑衣杀手的气概。它在水面游动的时候看似淡然,其实正悄悄观察着水下的猎物。一旦发现猎物,它就头一伸,整个身子都扎入水中,不一会儿它就会衔着一条鱼浮出水面。鱼鹰本来以鱼为食,可捉了鱼却呑不下去,因为渔人在它的脖子上系上了绳子。不过渔人也不光让鱼鹰白干活儿,有时会解开绳子喂一些小鱼,以资鼓励。通常一只船上载五六只鱼鹰,看它们比赛似地捉鱼,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柳树的根就扎在了水里,有时树根下会突然水花翻动,听人说这是树根下的泥鳅在闹腾。
  柳树下的草丛里通常都藏着青蛙和蟾蜍。它们都静静地趴在水边,一有动静就会“咚”地一声跳入水中。不过那时候我们都不称它们的大名,而叫它们菜蛤蟆、疥蛤蟆。
  树的周围通常还藏着鳖,那时我们也不这样尊称它,而是叫它王八。它们都选择能见到阳光的地方趴着,有人说那是在晒盖儿。听到有动静,它们也会“咚”地一声跳到水里。在我的印象中它们是不会跳的,但我感觉它们下水时非常迅速,就像跳入一般。那时候我还没有保护动物的意识,看到什么都想捉,觉得河边晒盖儿的鳖那么好玩儿,就想捉一个养养。可程同学说,王八咬人不松嘴,剁下脑袋都不松,我就心生怯意,想捉而又不敢捉了。
  但高年级同学中有勇敢者,在柳树下的一个洞里捉了一只大个的,盖子有烙饼那么大。拿到学校放到了传达室的脸盆里。脸盆就放在了学校大门口,我们看了个够。后来有老师要走了,说给家人治什么病。那时候王八不仅名声不好,还被人们认为不干净,一般都不敢吃。母亲曾说,王八肉是花儿的,吓人,要吃得晚上关了灯,摸黑儿吃。不过也有说鳖肉能治病的。
  大概是改革开放之后,鳖的地位才大幅度提高,成了高级滋补品,也有了更专用的名字——甲鱼。这名字叫的好,可以理解为身上带甲的鱼,也可以理解为品质达到甲级的鱼,更上档次。不过赵本山实在缺乏与日俱增的精神,还在小品《拜年》里直呼它的小名。
  要说鳖的数量,我们学校的这个河段儿总体较少,最多的地方是保定红二师操场的那个河段儿。学校组织我们学游泳的时候,我和程同学等经常去保定八中门前的护城河里练习,途中就经过这个河段儿。我们走的小马路在河的东侧,红二师操场在河的西侧,由于西侧河边很少有人打扰,便有不少鳖在河坡儿的水边晒盖儿。我和程同学经常是边走边数,能数到三四十只是寻常事。不知为什么,看到它们那么惬意地晒太阳,我们心里就不痛快,往往会找些砖头瓦块投过去攻击它们。一旦砖块落到它们身边,它们照例会“咚”地一声跳入水中。
  大概是1964年夏天,老师让我们准备游泳裤衩,说要组织我们去保定市游泳池游泳。我跟母亲要钱买了一条,红布做的,侧面开口,开口处分为两片儿,片儿的边儿有锁了边儿的眼儿,用于穿系。由于两片儿间的缝隙可以调节,所以不管胖瘦都可以穿。另外,还有罗纹布的,是在腰部系带的,显得更高级,但也更贵。班里只有旺同学买的是这种裤衩。女生们则买的是连体的游泳衣。
  老师带我们去的是保定市游泳池,就在保定市体育场的西南角,与西边的红二师隔河相望。保定市游泳池有大、中、小3个池。小池的水深仅没膝,是幼儿们玩耍的地方,不适于我们。大池最深的地方达2米多,要进去还得考试办证,我们还没资格。我们只能去中池,它浅的地方过腰,深的地方过胸,正适合我们这些不会游泳又想学游泳的人。
  老师给我们讲了注意事项和游泳要领之后,就让我们下水自己游。女生都下到了浅的一边儿。而我们男生都下到了深的一边儿。这是我第一次下水游泳,站在水中被水荡得忽忽悠悠,心里很不踏实,脚一离地儿身子就上浮,而一上浮身子就无法把控,立即整体下沉,我顿时慌得两脚乱蹬,迫不及待在要找到池底站住。不过经过几次反复之后,我慢慢熟悉了水性,敢在水中行走了。等我们第二次去游泳的时候,就敢互相追打,在水里玩儿捉迷藏了。
  去游泳池游泳是要买门票的,一场2个小时,5分钱。我们几个想学游泳又不想花钱的同学就想下河学游泳。
  我们学校的边上就有河,水也清,可我们不敢在这儿游,怕被老师发现。我们班一位姓张的同学就因为在这儿游泳,被学校的大喇叭广播批评过。另外这儿基本上没有人游泳,我们判断可能是因为不太适于游泳而没人来。后来听说,会游泳的人多去府河(我们都叫它南关大河),学游泳的人多去八中,我们就去了八中。
  八中边上的水比我们学校边上的水要多,这是因为八中护城河的下游有一座水闸。此水闸是为引水入城而修建的,俗称小闸。我们学校在水闸的下游,自然水要少些。与之对应,八中附近还有一座水闸叫大闸。保定护城河的水来自保定西部的一亩泉河、候河、白草沟,三河在八中附近汇合后改称府河(因保定市曾称保定府,故名),从城南流过。为使部分河水转向绕行人工挖掘的护城河,人们又在府河上修了一座水闸以抬高水位,这座水闸就俗称大闸。
  这些水利工程不仅增强了城市的防御能力,还带来了美景风光,上谷八景中的“西刹秋涛”和“鸡水环清”就与此相关。
  保定八中所在的地方,原来是明代修建的灵雨寺的一部分。当年灵雨寺前水面开阔,平日波光粼粼,雨季波涛滚滚。而此处又建有大闸,河水从闸上飞流直下,涛声不绝,秋雨后更是声闻数里。因此此景便名为“西刹秋涛”(灵雨寺在古城之西)。不过我小时候此处的水面已不开阔,但闸口处涛声依旧,旁边还建有磨坊。
  由于护城河上游的一亩泉河又称鸡距河(此河源头除有一亩泉,还有鸡距泉),所以护城河这道清水绕城的景色就叫“鸡水环清”。
  我们到八中那块儿游泳的时候,水已微带绿色,不能清澈见底,但还没有什么污染物,因为鱼啊蛙啊都活得很好。我听程同学说,那儿的水里还有一种很怪的生物,叫“蚂皮”,能往人的肉里钻,还不能往下揪,揪断了断在里边的不会死,还会继续钻,就更出不来了,所以有些害怕,不愿下水。他说,不用怕,只要用鞋底子拍,把自己的肉拍肿了,它就会掉下来。后来,知道他说的是蚂蝗。蚂蝗粘在人身上是为了吸血,不是为了往肉里钻,并没有钻到身体里面去的危险。
  八中前面的那段河,水底平坦,河的中部也就齐胸深,一般不会淹到人,确实是学习游泳的好去处。但因为有了这样的好处,游泳的人特别多,跟澡堂子差不多。还有不少女孩儿在那儿游,又吵又闹。所以我们游得并不痛快。
  后来,我们听说府河里游泳的没这么多人,就想转移阵地。可一扫听,那儿水深流急,容易淹着。那儿的“大湾(发音为万)”、“小湾”,总淹死人。听说“湾”下面有坛子坑,肚大口小,掉进去就出不来。还听说府河里有淹死鬼儿,会拉人淹死作替身,以解脱自己。听到这些,我们谁也没敢去府河,就在八中边上凑合着游。
  程同学学游泳比我下得功夫大,参加了游泳池的短训班。还记得他讲过培训时怎样抱着浮板练打腿。他学会之后就毫不保留地教给我。我觉得蛙泳好学,就重点练习蛙泳。
  在八中那儿练了几次没有会,可有一次在游泳池游泳时我突然就会了,能稳定地浮在水面划水前进。我这才知道,学游泳首先要找到感觉,一种敢于浮在水面、能够浮在水面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才算迈过了学习游泳的门槛。
  经过进一步练习,我很快就能一次游100多米了。此时程同学已考入大池,他鼓励我也去考。他说,考大池可以选择连续游200米,也可以选择连续游100米,再举着一只手踩水1分钟。你能游100多米,再练练踩水就没问题了。他在中池教了我半天儿,我就学会了。
  考试时教练卡得并不严格。我们大人孩子一共十几人一起下水,游一个来回之后,报200米的继续游,我们几个报踩水的就上岸跑到深水那边下去踩水,也就踩了三四十秒,教练就让我们上来,去办深水证。
  办了深水证之后,我游泳的兴趣更浓了,只要手里有点儿钱,就想去游泳。那时一个星期上六天课,我就瞄上了中午午休的时间。夏天时下午3点上课,我吃完午饭后不睡觉,立即往游泳池跑,游到2:40左右,再赶紧换上衣服往学校跑。
  可一上课困劲儿就上来了,脑子成空白,眼皮往下掉,实在撑不住了,我就把课本打开,戳在课桌上,趴在课本后面睡觉。只要睡上几分钟,我的困劲儿就能过去,再听课也就有精神了。
  其实课本根本不能把人完全遮住,老师肯定知道我在睡觉,但老师从来没有叫过我。
  可后来中午游泳的人越来越多,下午上课睡觉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事就被学校领导知道了,于是上课前班主任就来检查——在我们的胳膊上划一下,出白印子的就是去游泳的,要给予批评。这样一来,我就只能星期天去游泳了。
  自从考上大池之后,我就只去游泳池游泳,而不去河里游了,因为大池的水特别干净。游泳池虽然紧靠护城河,但从不注河里的水,只注地下水,加之大池游泳的人比较少,所以池水一般都很清亮,尤其是换水之后,更是清澈见底。只是换水后水特别凉,下水容易腿抽筋儿。
  另外,就是护城河的水却越来越不干净,八中那块儿的水变成了浓绿色,水面有了浮萍。我们学校边上就更差了,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荆编厂,在西门石桥北边一点儿的护城河里泡荆条,把河水弄得又黑又臭。后来护城河就翻河了,鱼都跑到水面,引得周围居民都来捕捞。再后来鱼没有了,只长蚊子。后来蚊子也没有了,只剩下黑黑的臭水,它成了排污的臭水沟。此后,下河游泳成了遥远的过去,要游只能去游泳池,想抒发“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豪情,是找不着地方了。
  当时,我除了去保定市游泳池,有时也去南关公园游泳池和东关公园游泳池。同院的全哥则基本都去南关公园游泳池,我去那儿经常碰到他。那个游泳池有个3米小跳台,我敢从上面“戳冰棍”,但从不敢头朝下地跳水,因为看到过程同学“扎猛子”头部碰到池底,擦破了头皮。
  护城河充当臭河沟大概得有三四十年,直到2007年保定市搞了护城河还清工程之后,情况才有了好转。但想要恢复到当年清水绕城,能下河游泳的程度,还得继续下功夫。听说保定又在搞大水系工程,竣工之后能彻底改变保定市的水污染状况,那就盼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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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9 08:08:00 | 只看该作者

学校座落在河畔,

河中乐趣处处现,

小伙当年学游泳,

桩桩件件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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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24 09:59:00 | 只看该作者
            跳伞塔与抱阳山
                    ——岁月划痕之四十七
  1963年我考入保定五中后,看到有高年级同学在操场上试飞小飞机,觉得很有意思,就过去看。那小飞机有半米长,由机身、机翼、尾翼三部分组成,是用薄木片儿粘的,没有刷漆,还露着原木的颜色。用手一掷,它就能飞上天空。后来得知,这是学校的航模小组在活动,航模小组的活动是学校开展的国防体育运动的一部分。
  原来中学还组织这么有趣的活动,我盼着我们班也组织,我好报名参加,可我们班一直没有组织。直到上了初中二年级我们班才开始组织国防体育活动,不过不是航模,而是伞塔跳伞。听说,别的班还有开展小口径步枪射击、摩托车训练等活动的。
  说起来,保定还是很有航空氛围的,这里有空军第二航空预备学校,也就是人们平常说的保定航校。保定航校的名字也许不够响亮,但在这儿学习过的学员你肯定听说过,比如乘神五首飞太空的杨利伟,乘神七、神九两次飞天的景海鹏,据说在我国首批14名航天员中,就有7位在保定航校学习训练过。另外,在保定一中附设的河北省保定滑翔学校,也为我国的航空事业培养了大量优秀学员。所以,听说能去跳伞,跟航空粘了边儿,我们都很兴奋。在我的感觉中,跳伞塔是为航校、滑校的学员们准备的,我们这些中学生也能用,好像身价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保定跳伞塔,孩子们都说那边的蛐蛐个儿大,曾酝酿去那儿逮蛐蛐,可最终没有去,因为离市区太远。那时护城河以内才算市区,跳伞塔在北护城河外二三里地的地方,周围又是农村,所以就觉着是远郊了。到我上中学的时候,那边已不那么荒僻,老师带我们去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远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就从学校步行到了跳伞塔。
  跳伞塔坐落在一大片沙地的中间,是一个钢筋水泥筑成的圆柱子,高高矗立,由于周围没有高的建筑,它显得很突兀,听教练说,它有70多米高呢。圆柱子上部有4根悬臂,像4条钢铁的胳膊一样伸展着。在离伞塔较远的地方,还有带有沙坑的跳台。
  教练在给我们讲了跳伞训练的意义之后,让我们先练习着陆动作。其要领大体是双腿并拢,微微弯曲,前脚掌先着地,接着蹲下去(印象)。训练在带沙坑的跳台进行。那跳台是一级一级的,先从矮的开始跳,逐步升级。跳矮台的时没什么感觉,但到二三米高台时就墩得难受了。跳了一阵子之后,教练看着行了,就让我们上伞塔跳伞。伞塔跳伞没法模拟训练,上去就直接跳。
  伞塔跳伞时,伞是提前打开的,不像飞机跳伞那样在降落过程中展开。跳前,卷扬机把悬臂上吊着的挂伞铁圈放下来,由学员们把伞挂上。然后由教练帮助跳伞学员把伞的背带扎紧。在确认没有问题后,教练会指挥卷扬机把跳伞学员吊到空中去。跳伞学员升到规定位置后,教练会发出“脱钩”的命令,这时跳伞学员就可以拉动释放绳,让伞脱离挂钩,飘落下来了。
  我不是第一个跳的,看着同学被拉到空中,变成小不点儿,有些害怕,就不想跳了。跳过的同学都说没事儿,而且他们也确实没事儿,我才放心了,决定跳。
  也有同学决定跳了,被拉上去后不管教练怎么下命令,就是不敢拉释放绳。没办法,教练只好原封把她放下来。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的伞兵,不服从命令也没什么处罚。
  轮到我了,我装作镇定,可心里还是紧张。卷扬机启动,挂伞铁圈带着我缓缓上升,高处的风大了,地下的人变小了,远处的房子都能看到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一个人高悬在空间,那种感觉难以名状,像脱离了整个世界,被所有人抛弃,心里虚得很。与其说是恐高,倒不如说是害怕吊在那里下不来,所以我一听到教练的“脱钩”命令,立马拉了释放绳。降落伞随即脱离了铁圈,带着我缓缓降落。那天有微风,降落伞略微向南偏了一点儿。看到地上的人越变越大,我赶紧把腿弯曲,按教练要求,做好落地的准备。
  我“咚”地一下落地了,感觉就像从3米多的高台上掉下来,撞击地面的力度还是挺大的。落地的瞬间,降落伞还在随风移动,拉得我一溜歪斜地跟着跑。伞完全着了地,我才稳定地停下来。
  着地了,心里踏实了,我才觉得跳伞的感觉其实还是不错的。
  我希望班里经常组织这项活动,可不知什么原因,我们跳了三四次之后,活动竟然停止了。而我听说,别的班的同学还在跳。37班的老贵儿同学是我的好朋友,他就还在跳。他说,他已经跳了一百多次,有了跳伞证,还说拿着这个证,不仅可以在保定随便跳,还能到全国其它地方的跳伞塔跳伞。
  那时,伞塔跳伞是个热门运动,好多大城市都建了跳伞塔,组织了跳伞队,还举行全国性的比赛呢。可80年代之后,伞塔跳伞运动被踢出了全国的体育比赛,随即便迅速衰落,被人们引为自豪的跳伞塔也成了鸡肋。目前大部分的跳伞塔都被拆除,保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几座,其中就包括保定的跳伞塔。
  保定跳伞塔得以幸存,应该归功于它的新主人没有嫌弃它。它被废弃之后,划归了华北电力学院(当时叫河北电力学院。现在叫华北电力大学),学院将它作为一道风景保留了下来,成了学院的标志性建筑。
  大概在1965年的初夏,学校说要组织各班去爬抱阳山,据说这也是国防体育运动的一个内容。可不知为什么直到1965年我们放了暑假,这一计划才得以实施。
  出发的前一天,班主任把我们召集到学校,交待了注意事项。让我们穿合脚的旧球鞋,因为往返要步行一百里,鞋不跟脚会吃大亏。还让我们自带午餐和水,说我们要在山里吃野餐。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们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夜色朦朦,凉风习习,我们走在空静的街上,很有精神。看来老师让我们趁早赶路的决定,还是挺英明的。
  走到西郊时天大亮了,我们看到路边的旷野中有不少高大的“T”形水泥柱子,就议论它是干什么的。有信息灵通的同学说,肯定是苏修在援助保定建设八大厂时背信弃义,撤走专家,留下的烂摊子。于是我们便大骂苏修,但是否如此,我们并没有调查。
  过了水泥柱子之后,我们走上了两边都是庄稼地的公路。走了三四个小时之后,远处就可以看到山了,可能是由于距离的关系,山显得并不高。大约在10点多之后,我们来到抱阳山的山脚下。老师让我们就地休息,吃午餐。一气儿走了五六个小时,我们还真饿了,都拿出自带的干粮吃。母亲特意给我烙了白面葱花饼,这本来就是美食,此时吃起来更加可口了。
  突然地边上传来了“啯啯啯”的叫声,原来棉花地里有蝈蝈,这让我大为兴奋,我和几个同学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棉花地。
  我侧耳细听叫声从哪儿来,一会儿觉得像在这边儿,一会儿又觉得像在那边儿,蝈蝈似乎在和我捉迷藏。我判断可能地里不只一只蝈蝈,是它们轮番叫唤在捣鬼,便盯住一处仔细听。
  终于,我听准有个叫声是从一棵棉花秧上传出来的,就在那棵秧上仔细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找了,愣是没有。我怀疑自己听得不准,就蹲下来继续听。它又叫了,分明就在这棵棉花秧上。难道它也在跟我捉迷藏?我悄悄站起来,猛然转向这棵棉花秧的后侧,发现真有只蝈蝈,还在向一侧爬呢,原来它真的在和我捉迷藏。终于找着你了,我趁它还没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捉。可触动棉花叶的那一瞬,它一跳就跳得无影无踪了。
  别的同学也和我一样,忙活了半天一只都没有捉着。我们悻悻地离开了棉花地。这东西这么狡猾敏捷,卖蝈蝈的是怎么捉到的?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我至今都没弄明白。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老师进行上山动员,他强调,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沿着小路走,不要乱爬;要量力而行,感觉体力充沛就登顶,感觉累了就下山。
  抱阳山从远处看并不高,可到近前儿就觉得高了,据说其主峰有300多米。听老师说,由于其主峰的两翼都向南伸,像伸开两臂要拥抱太阳,所以才叫了抱阳山。老师还介绍说,山上有一亩石、百步廊、滴水塘等景观,让我们注意观察,将来好写作文。
  老师下达爬山的口令后,男生们即刻撒了欢,一窝蜂地向上跑。上山的路是条很窄的小土路,不少男生为了爬得快,都离开小路从旁边超越前边的同学。爬了一会儿之后,登山的队伍就拉成了一条线,谁也妨碍不到谁了。
  有几个身手矫捷的,爬得最快,成了第一梯队。我们二三十个体力也不错的男生跟在他们后边,成为第二梯队。再向身后看,哩哩啦啦,还有好多人,女生们多数都在后边。
  那时候抱阳山还没有开发,就是野山,放眼望去,山上不见一个当地人。所谓景观也是人们传说的,到底指的是哪儿,谁也不知道,只能边爬边看,胡乱猜了。
  我们走过一段石路时,看它平坦开阔,面积过亩,便认定它是一亩石。石路内侧是石壁,石壁上部又有巨石如檐,我们便认定它是百步廊。
  我们还看到一个山洞,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顶部和四壁都很潮湿,地面积满了水,时有水珠滴下,叮咚作响。我们便认定它是滴水塘。有同学说滴水塘的水是神水,能治病,有同学说滴水塘的水富含矿物质,能养生,于是便有人试着喝。喝者说好,说甜,大伙便跟着喝。我也喝了一口,并没觉出跟自来水有什么差别,可其他同学都说好喝。
  不管好喝与否,能在这没有溪流的荒山野岭,找到这么一个泉水叮咚的滴水洞解渴,也弥足珍贵了。
  据说抱阳山还有好多景观,可我没有发现,觉得各处山石大同小异,树木花草也相差无几。
  爬到后来,人流拉得更开了,和我一起爬的只剩下七八个人。其中有人嫌累,不想再爬,这时正好有人下山,说再爬一会儿就能到顶儿,于是我们又打起精神继续爬。
  终于,我们也爬到了山顶。山顶的风很大,而脚下便于站立的地方却不多,所以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站在悬岩边上往下看。山下是大片的庄稼地,离山较近处有一条细如衣带的公路,公路上有慢慢移动的汽车,看起来跟孩子们玩具差不多,也有骑自己车的行人,就显得更小了。
  这是我有生第一次登上山峰,居高下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脚下,仰望天空,又仿佛自己已融入其中,顿生一种豪迈的征服感。
  往山上爬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到山顶让山风一吹,感觉真是清爽。可没有爽一会儿就觉得凉飕飕的,于是我便招呼大伙下山。
  下山路上,我们碰到往上爬的同学,就向他们吹嘘山顶上多么多么好,鼓励他们往上爬。
  路过滴水塘时,有同学提出,这么好的水,应该让父母也尝尝,于是大伙就都到洞中灌水。我带的水壶是向邻居借的军用水壶,里边还剩着一些水,我把它倒掉换上了洞里的水。
  还有同学采了一种石缝中长的植物,要带回去种。那植物有拳头大小,已基本枯黄,像是已经死了。可采的同学说,这东西叫“老虎爪”,也叫“还魂草”,别看枯黄得像死了一样,赶上下雨就能活。不过雨季过后山石干透了,它还枯黄得像死掉一样。但每次它都没有真正死掉,只要雨季到来还能活,所以叫“还魂草”。
  我觉得它神奇,也采了一棵。细细观察,它由一片片柏叶样的东西聚抱而成,看着像似开不开的菊花。如果将它根朝上叶朝下地看,还真有点儿像老虎爪子。为试试它是否真有“还魂”神功,我决定把它带回家。
  下山后有老师告诉我们,回去时就不列队了,自行回家。从抱阳山到保定市只有保满公路一条大路,不会走丢,我们就大胆往回走了。我们七八个人,有的走得快,有的走得慢,渐渐拉开了距离,到最后和我在一起的只剩下虎同学。
  途中经过一条小河,我躁得难受,提议下河游泳。可虎同学担心下面有水草,不安全,没有同意,我也就没游。
  这次爬山我穿了一双旧的蓝色网球鞋(羡慕校乒乓球队的人都穿网球鞋,我也磨着父母给我买了一双),来时觉着舒适轻快,可回去时却觉得有点儿硌得慌,摸摸鞋里边也没有东西,再看,原来是脚上起了两个小水泡。看看泡的位置,正对着鞋内底上的破洞,我觉得是破洞把脚磨出了泡。
  之后,越走越痛,泡变得像指甲盖那么大了。虎同学建议挑破,说一瘸一拐地走,天黑也到不了家。他衣服上正好别着别针,就用别针帮我挑破了。挑破之后走路轻松多了,虽然还不舒服,但坚持着正常走没有问题了。天黑之前我们回到了市里。
  到家后,我就把那棵“还魂草”栽在了院里,可它一直没有长出新芽。它为什么不“还魂”?不得而知。
  事后听说,多数女生都不是全程走回来的,她们累了就朝路过的汽车招手,司机们同情心强,顺道把她们拉到了市里。
  这次国防体育活动之后,我再没有爬过抱阳山,听说已开发成景区了。
  那座山除了那点儿自然景观,还能开发什么呢?我想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要在必经之处建个大门,还要派人在门口把着,不留下点儿银子,就不让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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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体育贯中学,
小伙班级练跳伞,
爬山也是训练项,
上得山顶观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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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31 20:55:14 | 只看该作者
                                     老车富士霸王号
                                 ——岁月划痕之四十八(上)

       “富士霸王号”是我们家的一辆老旧自行车。家里有辆自行车也值得说吗?可经历过五六十年代的人都知道,那时有辆自行车比现在有辆轿车都牛,家里有辆新飞鸽、新永久、新凤凰,会让邻居们羡慕得眼珠子发红。
  我们院儿买自行车大概在60年代初,全哥最先买的,喜子家后买的,小儿家第三买的,安哥第四买的。我们家是1964年父亲调资后用补发的工资买的,属最后。不知是由于钱少,还是由于没有找到自行车票,父亲买的是二手车,就是我说的这辆“富士霸王号”。
  其实父亲有车倒不算太晚,不过那不是我们家的,是公家的。
  1962年,父亲所在的保定市第二炼焦厂下马,他本应该回到支援钢铁工业之前所在的国光文具店,可当时保定市供销社刚刚恢复,急需人手,他就被分配到保定市供销社下属的前屯中心店大汲店供销社当了售货员。大汲店位于郊区,离我们家很远,父亲回家就骑商店的自行车。我一直以为那是分配给父亲的专用自行车,现在想来也可能不是,因为父亲一般都是休息日回家,他不回家时,别人肯定也可以骑。
  后来,父亲调到前屯中心店当保管员。前屯中心店和水碾头中心店合并后又调到铸造机械厂商店当会计。这期间他回家也骑公家的自行车,我想可能也不是专属于他的。再后来,父亲先后担任棉纺厂商店和华二商店的采购员,这时大概有了专属他自己的公家的自行车。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骑的公家的自行车都很破旧,油漆脱落了,电镀生锈了,看着就像公社社员骑的车子。可就是这样的破车子他都不愿意让我骑。
  那时候没有儿童车,小孩学骑车只能用大人的车,看着那些家里有自行车的孩子神气活现地掏着腿儿骑,我羡慕得不得了,就想骑父亲的车。
  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一会儿说公家的车不能私用,一会儿说小孩儿在马路上学车不安全,找各种理由推托。最后还是母亲帮我说情,他才松了口。
  他的自行车是28的,那时候多数自行车都是28的,26的很少,只有时髦女士才骑。28的车又高又大,小孩儿很难驾驭,不说别的,就坐到车座上都很困难,它太高了。所以孩子们开始都练“掏腿”骑,也就是从车架子中间伸腿儿过去骑。
  当然,第一步是练“溜”,就是左脚蹬在脚蹬子上,右脚用力蹬地让车子滑行。练熟了,能掌握平衡了,再练掏腿。会掏腿了,就可以升级——练骑大梁,也就是屁股不坐在座子上,而是架在车架子的横梁上,扭动着屁股骑。由于重心都在脚上,一旦脚有滑动,屁股沟就会硌在横梁上,疼得人心发慌。骑大梁过关之后,就可以尝试着坐到座子上骑了。由于座子太高,孩子们一般都是先把车溜起来,再趁着滑行的惯性把左脚蹬到更高一点儿的中轴上,然后快速骗腿骑到座子上去。上去之后,两脚就得分秒必争地找到车蹬子骑起来,不然车子减速就有可能摔倒。
  孩子的腿短,当脚蹬子转到下边去的时候,就接近于够不到,只能用脚尖带动,所以只能两条腿轮流使劲儿,这样车子就很难骑快。不过我们学车的孩子也有办法,就是从税务角的大坡上往下骑,不用费多大力,也能骑得很快。可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孩子手小,够不到闸把的底端,不能有效刹车,很容易撞车撞人。谁知我知道了其中厉害,竟然有了心理障碍,是“越怕撞哪儿越撞哪儿”。
  梁家胡同口有个大碌碡,是人家为避免过往车辆碰坏房角特意放在那儿的。我从税务角上坡骑下来时看到了它,心想可别撞了,没想到那车子就失控了,径直朝它撞去。我被重重地摔地碌碡上,万幸没有受伤。车把也摔歪了,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好心叔叔帮着扳正的。
  还有一次我骑车下坡时,看见一个老大爷在前边走,心想可别撞了他,没想到自行车又失控了,三拐两拐地冲向老大爷。我知道撞了老大爷不得了,就不顾一切地往下跳,可车子太高,我的脚还没着地,车子就倒了。车的前轱辘正好碰了老大爷的腿。老大爷被撞得并不重,但着实吓了一跳,他生气地冲我吼:“你小子怎么骑得车?连老头儿都难撞!”我自知理亏,赶忙道歉:“对不起,老爷爷,我刚学骑车。你没撞坏吧?”老大爷不依不饶:“你学骑车不找没人地儿,净往人群钻,你想拿谁练手?”我老老实实地听他训,不敢再吱声。后来,别的路人都劝他,他才消了些火,嘟嘟哝哝地走了。
  挨了老头儿的骂,我心理很懊恼,也很苦闷,怎么我“越怕撞哪儿越撞哪儿”呢?后来我发现,一些大人,主要是新学会骑车的妇女也有这个毛病,看到对面骑车过来,立马紧张,什么刹闸,什么扭把,都忘到脑后,只会“哎哎哎”地惊叫着撞向对方。
  由于我有“越怕撞哪儿越撞哪儿”的毛病,所以我特别害怕有汽车从我身边经过,只要身边一有汽车经过,我就紧张得不得了。我的对应之策是死死地掌把,不再蹬车,因为我蹬车时屁股要在座子上来回扭,带动得车了来回晃,我怕给我晃到汽车轱辘下边去。
  这种对策对付马路上的汽车还算有效,它车速快,一下子就过去了,对付土路上的驴车就不灵了,为此我还闯了一个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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