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被“发展”污染的江南水乡

蓝宝宝

六、
嘉兴火力发电厂所在地村级组织的村干部们在远离污染源的乍浦镇上都有不止一套的产权房，他们不会与村人一样吸着有毒的气体，久而久之受到电厂煤灰粉尘有害物质的污染影响。他们开着轿车，往办公室这么一转，再一溜烟的回他的豪华住宅。对于严重污染，他们是根本不触及灵魂。电厂工人、领导，他们上下班有专车接送；对于职业病，他们有强力的劳动保护措施；他们舍近求远，居住在远离乍浦的嘉兴城市；他们的经济收入是国家垄断企业的高额薪酬，却让村民为他们死扛以身体直接或间接受祸害为代价的风险，接受污染带给人们的影响，甚至于灾难。

嘉兴火力发电厂附近这一片区域，正西方向村庄聚居的村人，大多数是潘姓家族。其中中年一代之人是那时候与我同代中人，有那么几家人家的情况是我耳闻目睹的真实故事。其中两家是兄弟两人，两兄弟都已娶妻生子，各自成立家庭。

先说老大——永生一家，老大夫妻俩人是这儿的典型纯农户。生有一子一女。他的大儿子——祥栋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升学，而是在小镇上开了个电器维修部。几年下来祥栋以热情周到的服务，细致精湛的技术赢得了周围村人以及客户们的信任与好评。

祥栋开办的修理部知名度越来越高，客户越来越多，他的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越来越兴旺。随着嘉兴火力发电厂在此地开办的机遇，他在公路边上租了地皮，在租用的地皮上建起了一上一下的商业用房。底楼作商业用途，二楼作生活用途，当然他们家的产权房买在乍浦镇。

祥栋的电器维修部规模越来越大，从之前的小修小弄，小打小闹做到今天，生意兴隆，鸟枪换炮。祥栋原本从修理电风扇、电视机、空调等等私家电器的小生意发展到如今维修、安装空调等电器设备，公家大笔、大单的成套大生意。服装厂、电厂等大型工厂的有关电气设备安装生意，忙得祥栋顾头不顾腚的头头转。他购置了工具车，穿梭于工厂与修理部之间，还是忙得来不及干，业务应接不暇。他让母亲来家煮饭做菜，让爱妻停止五金厂的打工工作，坐镇修理部，应接业务。之前的小生意，诸如电风扇、电视机维修，祥栋基本上没有时间再顾洽、接收，只能回了；实在要好的村人、朋友请求祥栋帮忙修理，祥栋面子上难回，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为客户排忧解难。我的一台彩电便是请求祥栋为我维修的，我是千恩万谢，点头道谢如鸡啄米，感激他从百忙中挤出时间，帮我修理电视机，解决难题。

之前祥栋在小镇上做的也是小生意，他的生意是在所租地皮上建造起商业用房后做大的，那些大工厂如雨后春笋般的入驻本地。接着他的生意如日东升，越来越兴旺，业务量与日俱增。修理部的发展趋势一路向上，业务火焰燃烧得哔哔啵啵。之前他的母亲一直在家料理承包田，父亲在外做小工，他的妹妹——祥英出嫁，祥栋的父母仍旧住在西浜头的农村老宅。

儿子——祥栋正当事业兴旺之时，嘉兴火力发电厂在这儿新办若干年后，父亲——永生在外做小工多年后，传出父亲——永生渐感体力不支，有一天居然人事不省跌趴在建筑工地上。祥栋闻讯，立刻停下手中活计，赶到出事地点，叫救护车护送父亲到医院，进行急诊救治。

经过医院一系列检查、医院医生诊断病人的疾病为肺癌晚期。医生告诉家属说“病人癌细胞已经转移、扩散，肺癌晚期病人无法救治。如果进行激光、化疗，病人身体虚弱，扛不住这样的杀伤力。化疗的杀伤力会导致病人加速死亡，生命赶早收拾，甚至于有立刻死在手术台上的风险。家人还是让病人在有限的时间内享受美好亲情与人间幸福吧，病人喜欢吃什么，家人就让他吃什么；病人有到哪儿去游玩的愿望，帮他完成吧。家人尽量满足病人生前的愿望，弥留之际的要求，这是作为子女尽孝最好的表现。”

祥栋把父亲接回家，让母亲每天陪着父亲，照顾他。祥栋暂时停止业务的打理，去街上买好吃的食物让父亲吃；在父亲还能走得动的时候，祥栋这孝顺的儿子居然作出一个决定，他决定陪着父亲去北京周游一圈，并实施了这样一件让所有人想不到，感到惊叹、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这个老实憨厚的中国农民——父亲一生勤劳操持这个家，从来没有出过门，去过任何一个地方游玩，哪怕是近在眼前的杭州。祥栋说“我要在父亲没闭眼前，还未丧失行走能力之前，让他享受活在人世间的快乐、幸福，享受亲情给予的温馨、温暖。”孝顺的儿子——祥栋的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涌出了泪水。

这个儿子果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永生由儿子带着去北京游玩的事实成为当地佳话。因为农二代对老人好，不说不骂已是恭喜发财万事大吉的事情。要想儿子带着老子游玩散心那简直是难以想象，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而且是在父亲重病在身的日子。孝顺的儿子不但事业有成，而且对待长辈确实忠孝感人。

这个壮年父亲回到家后，心中对孝顺的儿子感激不尽。因为到北京去游玩不是父亲提出来的，是儿子自己一定要这样干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在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有这样的好儿子，对他如此爱护，他知足了。一生勤劳，50岁还不到的壮年汉子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人世。

祥栋为亡父做完善后，把承包田转包给大包户，让母亲与承包田说声再见。然后祥栋安排母亲永远结束西浜头的农居生活，将母亲带到维修总部，与他们小夫妻、女儿一起共同生活，不必每天再牵挂承包田的农事。

蓝宝宝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3-12-20 8:44:00的发言：

原来得的是癌症，

几番治疗也未成，

终于撒手西游去，

短短十月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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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龙行天下版主关注，并吟诗支持。

龙行天下

干部远住过得爽，

农夫辛劳病殃殃，

老父不幸患癌症，

领到北京逛一趟。

蓝宝宝

七、
老二——其良是老大——永生的嫡亲弟弟，他们是亲哥俩。其良与永生兄弟俩的名字没有连名，不像兄弟之间的名字，也许他们父母替儿子起的名字自有他们的意思。永生个子矮小，其良个子高瘦，两个人的身高也不像哥俩；永生是苹果脸庞，其良是长方脸庞。我的脑子中没有他们老父母的印象，也许一个人遗传父本基因，一个人遗传母本基因，所以他们的老父母把两个嫡亲儿子的名字起得没有一点连带关系。

尽管这样，他们兄弟俩从来没有为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发生过争吵，我从来没有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鸡飞狗跳的不和谐之音。

其良与妻子虽然也是纯农户，但是其良脑袋好使。尽管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很早便在生产队中担任会计职务，从事非农业生产的脑力劳动。尽管他能干农业劳动，但毕竟从事的是文工作。

其良高瘦拔长的个子，身材并不魁梧，整个就是土著知识分子的形象。他们兄弟俩是比我年龄稍长几岁的同辈人，我见到其良的时候，他与我便谈得拢，说得投缘。农村中大凡有点小知识的人与知青们都有相同的语言与观点，我们碰在一起，经常有话聊，互相探讨问题，叙谈国内、国际大事、话题。

其良的老婆长得壮实健康，像山东大妈妈一样滚胖，她与丈夫俩人明显成为一瘦一胖一对身体既互补型形象却不对称的夫妻组合，但是他们夫妻俩的脾性非常相配，夫妻之间恩爱有加，从来没有为鸡巴啰嗦小事情争吵不休的现象发生。夫妻两团结得像合二为一，融为一体的一个人。俗话说“牙齿与舌头会咬在一起，互相倾钆。”何况两个有各自思想的人。他们这对夫妻真正做到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们夫妻的生育状况与哥哥永生家相同，也是生育了一儿一女。女儿初中毕业后，便在家务农，而后与邻村一位在乡镇企业务工的青年农民相识相爱，然后出嫁结婚。

其良对儿子的栽培可以说做到了全身心的投入，其良将儿子送进了高等学府——浙江林学院深造。儿子——潘宇成林学院毕业后，便被分配在国家事业单位——平湖市林业局，担任林业局的副局长职务，是一位年轻干部。

父亲把儿子培养成人，农二代——潘宇成坐上林业局副局的宝座之时。其良也没有脱离农村，脱离农业，这个农民地位之人还是被框定在环境受严重污染的范围圈子内。也就在嘉兴火力发电厂建设在本地，哥哥永生患肺癌去世一年后，那时其良在土砖瓦厂干活。之前他感到大便总是有点滴滴答答患痢疾般不爽的感觉，拉不净，时有便血，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以为就是吃了不洁的食物，一般的拉痢现象。终于有一天，其良感到身体不适，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跌趴在窑厂工地上。儿子潘宇成闻讯即刻从平湖赶到乡下，叫车护送父亲去医院检查、诊治。经过医院检查、诊断，其良患上了早期肠癌，需要住院治疗。

医院医生告诉潘宇成说“你父亲的病，癌细胞虽然没有转移、扩散，但是这个恶性肿瘤生的位置不是太好，手术治疗一是存在风险，二是有扩散的可能性，你们家属要做好思想准备。”宇成心想“如果不开刀，不进行手术切除，活的时间不会长。父亲正处壮年时期，年龄还不大。如果不开刀治疗，对不起培养教育自己的农民父亲。父母省吃俭用，把自己培养到大学毕业不容易，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病魔夺去生命。”于是宇成在手术合同上签了红字，准备让父亲进行切除肿瘤的手术治疗。胖母亲在旁哭得像个泪人，原本眯成一线的双眼简直撑不开。

手术做得是成功的，生长在肠壁上的恶性肿瘤是切除了。医生反复叮嘱“病人的肿瘤是切除了，但是千万不能再劳作。病人出院后注意休息，饮食要特别重视，有专人护理......”

由于宇成的工作需要，不能离开平湖县城，父亲刚开刀后居住在儿子的平湖家中。宇成刚刚工作不久，这平湖居住的产权房一大半的钱还是父母为其支付的。儿子、媳妇尽责尽力照顾父亲，那是出于儿子媳妇责无旁贷的关爱与义务，但毕竟儿子媳妇，年轻人有自己的工作，不能24小时陪在他的身边。其良是个明白事理，明智的人，他心想“我不能让儿子媳妇为难，影响年轻人的事业。自己的妻子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承包田的农业劳动能够自由支配时间。妻子在顾好承包田的同时，能够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于是他向儿子提出，让儿子送他回乡下——自己的家中，由身体壮实的老婆照顾。

其良在儿子家中居住一个月后，宇成拗不过父亲，便送父亲回乡下的老家。起先一段时间，其良还到外面走动走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到后来他已经迈不动步子，于是卧床不起，不能走动，连吃喝拉撒最起码的生活起居都要靠老婆帮助照顾。其良的病情开始恶化，也许是癌细胞的种子像风中扬花般的不知不觉，易生易长。

儿子闻讯后，又带着父亲辗转平湖、嘉兴、上海，到处看病。最后将父亲安排在上海住院治疗，进行激光化疗，杀死顽固的已经转移的癌细胞。其良由儿子宇成陪着坐小车，第二次出院回到家时，已经面无人色，说话声音微弱，气息短促，随时有气绝身亡的情况出现。病人出院时，医院医生告诉家人“病人病情恶化，动过手术的区域的癌细胞已经转移、扩散。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再动手术的风险，如果再动手术，无疑是让他加速死在手术台上；激光化疗对于他的身体也是不能再承受了。病人带回家的消炎药、白蛋白打滴吊水，尽量维持最后生命的需求。在他弥留之际，家人好好陪着他，过完他人生的最后时间吧。癌症病人的癌细胞转移、扩散来得说快真快。配上吗啡针带回家，在必要的时候注射，尽量减轻病人的痛苦，以防病人忍受不了痛苦的煎熬而出现太心酸的景象。”

其良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照下，还是没有选择的离开了人世，直奔天堂。其良亡故，大殓那天，听其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告诉我说“我父亲在世时，父母俩人的家庭经济一直打理得不错。他们很会过日子，父母为我出嫁办婚事，为我的弟弟买房、办婚事花去了家中不少的积蓄。父亲死后居然还有银行存款十几万元，交给母亲保管。经济都是我父亲操持打理的，在新世纪刚开始的年代，像我父亲这样会赚钱，打理家庭经济的农民并不多。”

发生天灾人祸不测之事后，女人有时疑神疑鬼。之前其良的胖老婆护理瘦老公之时，便对自己老公患上的疾病有所怀疑，她怀疑是大伯——永生的肺癌病菌传染给了她的老公。在老公病逝后，她指着嫂子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坏良心的女人，你把你老公用过的马桶，把马桶中的粪便倒入我家粪缸之内，你是害人哪。之前我是不知道，但是有一次被我撞见了。我老公的病其实是去年便被传染上了，一直潜伏在肠子内。今年才发现的，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凡是癌细胞病菌都会传染人，肺癌癌细胞飞进肠子内，便变成肠癌癌细胞了。”胖老婆在老公故世后，居然扯出这一幕闹剧。不知是真是假，也许是她的痛苦联想，也许是她的心酸发作。这妯娌两人都各自成为壮年寡妇一个，却为老公病死成了冤家对头。

“根本没有倒粪便那回事，你胡言乱语，瞎讲八讲什么。我家老公是去年死的，你家老公是今年才患病死的，你联系得也太神奇了吧。再说了肺癌与肠癌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你也太神经质了”永生老婆委屈地说。
“你才神经兮兮的，做下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想抵赖。”
“我抵赖什么，根本没有那回事，你是被鬼迷住了心窍，无中生有呢。”
“不管你怎么说，你逃脱不了干系。癌症病菌发作前是有潜伏期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断定肺癌病菌不会传染人，成为肠癌病菌呢。”
“你也不是医生，你怎么能够断定你家老公所患肠癌是我家老公肺癌病菌传染给他的？！不搭架的事情怎么就联系在一起，神乎奇乎的。再说了，现在很多人家都有了卫生设备，马桶已经不太用了。即便要倒马桶，每家都有菜地，需要施人粪肥，谁会把自家的肥料倒在你家的粪缸之内呢？！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纯粹是胡说八道嘛。”
“你做了恶事还抵赖。”
“死了男人，谁不心疼，但这样胡乱怀疑人的做法简直是像发神经。”
“你才神经呢，人们说你走路时口中嗤噗嗤噗念念有词，就像精神病人。”
妯娌两你一言我一语，神经质的破口大骂，互不相让，都死了丈夫，悲痛得没了理智。

其实这癌症是不是会传染，人们至今不敢断定，只是人们见到癌症病人肯定有一种畏惧、害怕的心理。女人之间有一种天生的怀疑性质，按照常理，再怎么样坏的女人总不至于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女人之间的口舌纷争是出于现实不幸的那种悲剧表现。

反正这兄弟俩人，一个患肺癌死亡，一个患肠癌死亡，这是事实。兄弟俩死于癌症，死者生前都居住在嘉兴火力发电厂附近一片区域的正西方，我称它为可怕的西浜头。死者年龄在50岁左右，当时正处年富力强，打拼生涯的壮年黄金时期。

蓝宝宝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3-12-21 8:59:00的发言：

干部远住过得爽，

农夫辛劳病殃殃，

老父不幸患癌症，

领到北京逛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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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龙行天下版主关注，并吟诗支持。

龙行天下

兄弟也是很能干，

同样患病手术艰，

次年撒手西归去，

两家女人闹得欢。

蓝宝宝

以下是引用龙行天下在2013-12-22 9:06:00的发言：

兄弟也是很能干，

同样患病手术艰，

次年撒手西归去，

两家女人闹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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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阡陌

前几天看电视，河北省某钢铁厂上空黑烟滚滚，令人触目惊心。看来治理环境污染，任重而道远。

蓝宝宝

以下是引用黑土阡陌在2013-12-23 11:04:00的发言：
前几天看电视，河北省某钢铁厂上空黑烟滚滚，令人触目惊心。看来治理环境污染，任重而道远。

谢谢黑土阡陌版主关注、支持。

蓝宝宝

八、
嘉兴火力发电厂的位置是在附近这一片居民区域的南面，是在这一片区域的上扬头，嘉兴火力发电厂附近这一片居民区域是在火力发电厂的下扬头。一年三季，天空凡吹偏东风、偏西风、偏南风、东南风、西南风、电厂四个可怕的烟囱内冒出的巨大黑色烟气随着大气气流往下扬头顺风扩散，电厂烟囱内冒出的有害气体随风飘扬，畅通无阻；哪怕是在冬天，天空吹偏北风，东北风、西北风，电厂烟囱内冒出的有害气体在大气气流中翻滚，融入、流通，贯穿，对于大气污染还是无孔不入，只是冬季电厂对居民区的风向影响略显其他三季好些。

自从嘉兴火力发电厂兴建在此后，巨大的电厂大烟囱中每天向天空中发散出巨大的有毒烟尘、气体，向人类生活的大气中肆无忌惮的弥漫、扩散、侵蚀、污染。这种发展趋势愈演愈烈，程度越来越深，从第一期工程的一只大烟囱，发展到二期工程的二只大烟囱，再从二期工程发展到三期工程的四只大烟囱。有人说在电厂还没有安装脱硫设备的时候，这些有毒气体，有害物质通过大烟囱喷出，随着自然界的风向，向远处飘散、传送；但是安装脱硫设备后，这些有毒气体、有害物质便经过烟囱管道，转化成气体、水滴在附近就地消化、排放。怪不得人们经常觉得，天空中不时像飘着零星碎雨，像细雨，像晨雾，像阴霾，模模糊糊，迷迷茫茫。这些有毒气体、有害物质笼罩着大地，好像模糊了人们的生理视线与感观，打击了人们生活的信心与勇气。但是人们总感觉到空气中凝聚着的气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时人们的肉眼中便能看出细小的颗粒状物悬浮在空中，像雾一样笼罩着哭丧着脸的大地。家中的玻璃窗上、门廊上、桌子上、椅子上、地上以及各种家具上，凡是能用手摸的着的地方，平添了一层黑色尘埃，用手一摸，成为黑手掌或灰手掌。如果一不留神往脸上一抹，脸即刻变成了黑色或灰色的京剧花脸脸谱。试想这些有毒气体、有害物质天长日久、日积月累侵袭、腐蚀人们的呼吸系统，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国人悲剧。

电厂附近这一片区域的西面，即西浜头区域尤其是可怕的重灾区，人们的思想意识中西浜头居住的村人与癌症好像有脱不了的关系，这癌症村在人们头脑中的概念愈来愈深，愈来愈可怕。起先人们还认为也许是村人养成了勤俭节约的习惯，舍不得用自来水，用被污染的河水，因此癌症疾病泛滥成灾；后来人们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人们对那被污染的河水早已远离，但是癌症病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侵犯人类神圣的领地，人们躲也躲不了，藏也藏不住。

潘明生是潘永生、潘其良的叔伯兄弟，也居住在西浜头范围。他的年龄比永生小几个月，比其良大几个月。人们一直认为明生身体素质很好，腰圆膀粗，身材魁梧，脸上整日里挂着乐呵呵的微笑，乐观向上是他的一贯行为，不管吃饭、还是干活，让他脸上愁云满面好像是太阳从西边出。

但是病魔没有放过明生，突然有一天，明生感到不适，时间是在其良过世后的一年。在明生身上发生了与其良相同的症状，恶心、呕吐、大便时不时的不爽，有拉便血的症状，这是肠癌的起初的症状。从这个角度讲，这西浜头的妖怪、魔鬼专与人作对。咋就这么巧，是否这西浜头的河水中藏着妖魔鬼怪，接连不断的出现、发生癌症病人，这其中必有原因。我想这被污染的水源是个问题，这电厂烟囱内的气流更有直接或间接的因素。

明生的老婆是个很会做人的聪明女人，能说会道，土话说是个乖（佳）人头。邻里乡亲都说她能干，家中咋就也与癌症挂上了钩，能干农村女人百思不得其解。能干女人愁容满面，原本红润的脸色成了灰土色。

嘉兴火力发电厂还没建在这儿的时候，明生身体一直很好，强健有力，他也是一个干小工的农民。妻子在家中把承包田打理得很出色，还抽出时间在服装厂打零工。夫妻俩人勤劳能干，把这个小家搞得也算不错，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算农村中的中等水平。

他们夫妻俩生有两个长相漂亮，水灵标志的女儿。大女儿撑着潘家门户，大女婿是上门入赘女婿。大女儿很早就在服装厂打工，大女婿是一家单位的中层干部。大女婿——耿琦，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帅气魁梧，而且对人和气，对家人更好。潘家没有儿子，这女婿胜过儿子。

之前有一次乖人头——丈母娘生病，这女婿——耿琦扮演的角色胜过儿子数倍。他家距离公路有一段距离，病人走不动路，他背着丈母娘从家中出发，一直将她背上停在公路上的小车。那时他的丈人——明生身体还很好，耿琦不让丈人担心着急，他担起了儿子的义务与责任。他陪丈母娘去看病，回家又把丈母娘从车子内背下，然后一直背回家中。现在有的儿子都没有此作为，这女婿表现得令人赞，叫人夸。耿琦在家尊敬长辈，邻里和睦，这大女儿是福气了；小女儿嫁了一个开工厂的小老板。

明生这一对中年夫妻，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干活。他们没有依靠女儿的思想，还是认认真真，克勤克俭，一步一个脚印依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家，因此他们把家庭打理得殷实和睦，是西浜头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然而自从明生发现自己身体不好，出了问题，便去医院看病，起先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一家人碰上了头大的事情，后来耿琦陪着丈人平湖、嘉兴、上海各地检查诊治，终于诊断为肠癌中期。因为明生的病情没有其良的病情明显，隐蔽性较大。究其原因，这儿的环境污染显然是罪魁祸首，环境污染造成癌症生呈大有疑点。癌症向高发性、年轻化蔓延生长，人们必须正视这个现象、问题。

半年之后，明生的癌症病情终于恶化，便又重现其良兄弟俩的状况，年轻轻的死去了。尽管这好女婿——耿琦尽力尽责了，但还是挽救不了丈人——明生的性命。这不治之症给人们的打击与痛感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人们的头上。

原本江南水乡山清水秀的环境变成如今的穷山恶水，实在令人害怕与恐惧。人们看着这些现象、问题，无可奈何，唉声叹气。一个癌症病例多发地区向着癌症疾病年轻化蔓延的现象，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这个地区严重的环境污染应该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与作为。人生苦与短，生命诚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