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随风万里》:181、东欧初出国门(上) 181、东欧初出国门 1985年11月4日至30日,由联合国知识产权组织支持赞助,保加利亚在普罗夫迪夫市举办"世界青年发明家成果展览"。 我时任团中央青工部工交处副处长,参与组织中国青年发明家参展。从10月下旬作为先遣组成员去布展,而后,经历为期一个月的展览会,12月上旬代表团回囯,我们留下完成结尾工作,前后历时两个多月,途经巴基斯坦、南斯拉夫、罗马尼亚、苏联,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如《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许多新奇的往事至今难忘。 这次活动,团中央与国家科委和中国贸促会联合组织,团中央青工部牵头,负责人员组织,科委负责项目技术审查,贸促会负责布展,筹备工作顺畅。第一次出国,才知道还有置装等麻烦事,八十年代,中央机关干部几十元工资,平日里,就那么两套蓝或绿中式便服,这次是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会展,西服、领带、衬衫、皮鞋都需要购置。我只戴过红领巾,老爸林教授从香港回来,手把手教我学会了系领带,在天津企业朋友那订购的两套华达呢西服,不知道为什么,穿一段时间,前襟会油光发亮,只好用湿巾去擦拭,西服革履,却不适应,岂知还有许多规矩。 我是从小学地理课本上知道世界"五大洲四大洋",渴望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先遣组10月中旬出发,飞机一路向西,第一站抵达巴基斯坦卡拉奇国际机场。卡拉奇是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濒临阿拉伯海,我们在这里中转,机场候机大厅门口,多位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手持自动**,瞪大眼睛,警惕注视着人群,这阵式只在电影上见过。机场商店中,那些银或黄铜的挂盘十分精美,象牙、花瓶、地毯等也让人目不暇接,对于囊中羞涩的我们来说,只是看看而已。获许这为我九十年代之后,周游列国,家中曾经一面墙上,挂满世界各地旅游名胜搜集的铜盘爱好留下伏笔。 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改革开放大潮方兴未艾,国际航班线路有限几条,远不如现在四通八达。离开巴基斯坦后,又经停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机场,当时,这里是南联盟的首都,巴尔干半岛的中心,多瑙河与萨瓦河交汇处,从空中望去,绿树红瓦,古老街区和建筑充满魅力。利用候机时间,凭窗远眺,友人告诉我,南联盟曾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黑山等六个共和国,加上科索沃和伏伊伏丁那两个自治省组成,面积25万多平方公里,人口2300多万。不想,1992年之后,南联盟解体,相关国家陆续自立门户,当然,这是后话。 经过许多个小时空中飞行,傍晚时分,飞机平稳降落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机场。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天,然后转乘火车去保加利亚。布加勒斯特环境优美,花木成林,湖水清澈。我们一行被安排住在街心公园附近的公寓中。或许出国亢奋及时差原因,竟然亳无倦意。接待我们的民航办事处主任热情健谈,他告诉我们,苏联的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盟友中,东德、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波兰、保加利亚经济较为富裕发达,而罗马尼亚、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却较为贫困,曾被我们称为欧州社会主义明灯的那个国家最不堪。齐奥塞斯库从1965年到1985年,在罗马尼亚执政20多年,也曾有过提升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但是现在因循守旧,搞个人崇拜和家族统治,多项重大决策失误,导致国内私底下怨声载道。经济下滑,甚至冬季居民供暖都不能保障,居然出现对外国大使馆中断冬季供暖事故,气得加拿大也断了罗马尼亚住他们国家使馆的供暖,引发纠纷。 这次聊天记忆犹新,我们1985年10月在罗马尼亚住了几天,四年之后,**苏东欧巨变,原华沙条约组织国家执政者相继倒台,社会制度发生根本改变,不久苏联也宣告解体。那么多个国家,如同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貌似強大帝国,骤然倒塌,这就是所谓的"颜色革命",外因作用肯定有,但是这些国家民心所向是决定因素。**12月25日,在罗马尼亚群众风暴中,齐奥塞斯库政权被推翻,夫妻被处决,结局悲惨。 次日,我随李冰等人,去中国驻罗马尼亚使馆与大使会面。而后,在市内著名海勒斯特勒乌公园漫步,公园内草坪葱郁,路旁菩提树枝繁叶茂,花坛里各种鲜花姹紫嫣红。湖水清澈,垂柳依依,乔木青翠。最吸引我的是那些纪念碑和人物雕塑像,从沧桑古朴中能感受到历史久远。据说这个城市,起源于700多年前,一位叫布库尔的牧羊人,从远方赶着牛群寻找到登博维察河边,发现这里气候温暖,水草肥美,便支起帐篷定居下来。后来,不断有人迁来,形成了城镇。后人为纪念这位牧羊人,将这里起名"布库雷什蒂",英语转译成"布加勒斯特"。 第一次出国,置身于欧洲人中间,不免有许多好奇。如同外国人分不清楚中国南方人和北方人,我们也分不清他们西欧类型、北欧类型、东欧类型。罗马尼亚是当时苏东欧国家中与中国友好的少数国家之一,在海关、边检时,都能感受到这种友情。国外许多地方,无论街道,或是公园,都不会象北京人潮涌动,偶尔相遇,尽管语言不通,他们大都彬彬有礼,微笑示意。白或浅褐的肤色,浓郁的金发,头发细看也会有颜色差別,高鼻梁下嘴角带着微笑,无论男女,身材一般都挺拔、个子较高,衣着得体,多数人彬彬有礼,友善亲切,尤其是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与北京玩具商店里的洋娃娃们如出一辙,对我们这些从东方古国远道而来的客人,目光中透露着几分好奇,他们高兴接受我们合影留念的邀请。 同行的还有,李冰时任团中央青工部长,他是这个团的秘书长,11月下旬,我们在国外共同度过同年同月的36周岁生日,他思维敏捷,判断决策能力强。丁滌和大姐是机关国际联络部处长,俄语专业出身,她是上海人,做事周到细致,善良直白,聊天时,她告诉我,因家庭出身的偏见,她经历过不公平待遇,她的先生是学阿拉伯语的专家。李微来自机关财务处,北京女孩儿,热情尽责。那年月出国没有信用卡和转帐支票,外汇都在她随身携带挂包里。多少年后,有人跟她开玩笑,八十年代中期,一个人带巨款出国,克尽职守,如期归来,没有携款潜逃,这觉悟好生了得。我们的英语翻译殷亚峰,语言业务强,待人诚恳,有时候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或许与经历有关。有一次上街进商场,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头撞到玻璃门上,头上撞出一个包,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大家护照由他保管,他突然想不起来存放何处,我们居然在大街上翻箱倒包寻找,引来路人侧目。我们与保加利亚大使馆联欢时,他唱了那首《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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