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猴石山》113（上）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三十四章还请你们保密 113（上） 一走进施工指挥部食堂的小饭厅，王连长和老关都愣住了：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五香花生米、油浸豆腐丝、大芸豆、炸小河虾、烧鸡、蒜肠等六盘菜，还摆着一瓶“茅台”。他们清楚，这些肯定是石裕山为他们准备的。因为刚刚太阳落山的时候，是他的司机用吉普车把他们接来的。但是他们不清楚十几天不曾见面的石裕山为什么突然接他们去指挥部吃饭，更不清楚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稀罕物…… “坐，坐呀！”石裕山身着白衬衣、光着头走了进来。看着他俩落座，把两盒“香山”牌香烟扔到了他俩面前，也坐下了。 “香山牌的？”老关拿起香烟在嘴边嗅着，很是奇怪。 “我刚下火车，从北京回来。”石裕山轻声说着，拿起酒瓶给他们斟酒。 “你去北京了？”王连长借着老关的火柴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说，“这烟还真香。” “先不说这些，岑星儿的材料已经报给军区政治部了，批下来我准备在你们连开个现场会，你们要有点准备。”石裕山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说说进度。” “砰！”三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二三八开始绑钢筋了。”王连长放下酒杯汇报说，“一八八的路修完了，开始凿……二八六进度很快……” “什么？”石团长闪动着眼眉，很是吃惊，“你说二八六最高日进度七米九？”兴奋之余他还没忘布菜，“吃，吃菜。” “这酒够味。”老关拿起酒瓶欣赏了一番，给石团长斟着酒激动地说，“他们用两米五的钻杆，这一炮下来……” “一昼夜还是三排炮？” “是啊。”王连长随口应着，扯了根鸡腿，放到石裕山面前。 “出渣也还是七个人？”石裕山举着筷子的手滞住了。 “那帮‘花木兰’呀……”老关笑着说，“你要给她加人，她说……说你瞧不起她！”他端起酒杯发出倡议，“来，为了这帮‘花木兰’，再干一杯！” “够她们呛啊！不，不。”石裕山没有响应他的提议，手扶着酒杯，皱起了眉头，“让我想想。” 想……？他要想什么？老关、王连长看不懂了，一人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顿时，小饭厅内烟雾腾腾。 “在我的记忆里。”石裕山沉思片刻，慢慢地吐着每一个字，“排坑道掘进的日进度好像没超过七米呀！”他夹起一筷子豆腐丝放进嘴里，抬起头问，“二八六是五月五号开始掘进的吧？” “应该是五月四号。”老关吐着烟圈儿回答。 “如果……”石裕山举着酒杯，站起来，“如果他们这个月底前能打通，我给他们请功！来，干杯！” “谢谢，谢谢首长。”老关激动地端起了酒杯，“我一定转告他们，再给他们鼓鼓劲！” “砰！”三只酒杯再次相碰…… “坐坐。”石裕山摆着手请二人落座，“尝尝羊头肉。” 王连长没有落座，拿起酒瓶斟酒…… “石团长，您该说正题了吧？”老关吸了口烟问道。他非常清楚，石裕山接他们来，准备了这么丰盛的晚宴，绝不仅仅是了解进度，让他们准备现场会。 “哦，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石裕山直了直身，解开了衣领扣，嘴角微微翘着，闪着眼眉，手扶酒杯得意地说，“这瓶酒是我在庞新花家喝剩的……”石裕山很坦诚，前天晚上，他们虽然是久别重逢，感情喷发，惊喜不断，但是话比酒多，桌上的两瓶茅台却只喝了一瓶。 “什么……？你去庞新花家了？”王连长、老关惊愕地问。 “想不到吧？”石裕山慢悠悠地说，“她母亲和我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战友……” “二十多年再相会，你们可真是有缘呐！”王连长感慨道。 “你就为这……去的北京？”老关疑惑地看着他。 “为这……？哪儿知道哇！在北京见了面才敢认！”石裕山指着桌上的佳肴兴奋地说，“这些菜，除了烧鸡是我在沟帮子站台买的，都是昨天肖卫东爸爸买的。”他说得没错，昨天下午他离开小饭馆时，肖汉生看他走得急，就在小饭馆要了这么几个菜，不容分说地塞给了他…… “你还见到了肖卫东的爸爸？”老关、王连长惊喜地、不约而同地问。 “是啊，我见到了。”石裕山神秘地笑着，慢慢地、轻轻地吐出了九个字，“你们不是也见到了吗？” 我们看见了？他来了……？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酒桌对面的两个人带进了迷宫。他们睁大了疑惑的眼，纷纷回头朝饭厅的门外看去，随即又失望地转回了脸，痴呆呆地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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