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猴石山》113（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三十四章还请你们保密 113（下） “你可别逗了，肖卫东的爸爸在哪儿？”半晌，老关才吐着烟圈儿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石裕山“哈哈”大笑着，举起了酒杯，“来，喝酒，喝酒！” 近在眼前？莫非你是……？老关、王连长的大脑飞转，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去端酒杯，还是痴痴地看着他。 “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哇？”石裕山站起来，举着酒杯，兴奋地说，“想听下文，先干了这杯！” 无奈，王连长、老关心事重重地端起了酒杯…… “今天找你们来，一是这件事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二是我还有求于你们。”放下酒杯，石裕山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这次到北京，我的任务就是去看望肖卫东的母亲和她的养父……” “养父……？你等等。”王连长打断了他的话，瞪眼看他。 “你……你是肖卫东的生父？”老关似乎听出了他话中话，眼睛看着他，脑海里浮映着肖卫东的面容，好一会儿，才拍着王连长的胳膊说：“哎，你别说，肖卫东长得还真像他。” 是……是啊！老关一说，王连长心里也在嘀咕：真有这么巧？他是她的生父？他的眼重新审视他。 “给我支烟，倒上酒，你们慢慢喝着听我说。”石裕山接过老关递上的香烟，点燃后长长地吐了口烟雾说，“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见肖卫东，我就想起了我的前妻……” 慢慢地溜着酒，吸着香烟，细细地听着石裕山从发现到确认肖卫东是自己亲身女儿的艰难求索，老关、王连长彻底明白了：原来他才是肖卫东的亲生父亲呀！怪不得他一到连队就到女排呢，原来他是去看她呀！怪不得他能认她作外甥女呢？怪不得他要送给她女军装呢……？ “恭喜你呀！在猴石山找到了你的亲生女儿！”听完石裕山的讲述，王连长激动地站起来，举着酒杯，“为这大喜，我要连干三杯！” “你真不容易呀！”老关想到的是坎坷，是新婚惜别，是战火硝烟，是八年没有通信，是肖卫东长这么大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他慢慢地站起来，眼里淌着泪花，既沉重又惊喜地说，“要不是修工事走到一块儿，你们父女还不知道能不能相认呢。”边说边走到他面前，举着酒杯：“我向你道喜了！” “别，别。”石裕山心情沉重地阻拦了他们，“别急着道喜，事情虽然水落石出了，但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她相认呢。”他摆着手，示意他们坐下。 “她还不知道？”王连长手扶酒杯，皱起了眉头。 “你打算让我们告诉她？”老关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有求于你们”的话，扔了烟蒂猜着问。 “你们……？啊，不不。”石裕山笑着摇摇头说，“这种事只有她妈妈，至少也是她的养父，才能跟她说清楚，说了她才能相信。所以，我是想让她回趟北京。” “回趟北京？这还不容易吗？”王连长有些冲动，脱口而出，“你放心吧，我来安排。” “你……？不，你以什么理由安排？”石裕山再次反驳了他，拧起了眉头上的疙瘩，叮嘱道，“在她父母没跟她说之前，这件事儿还请你们为我保密。” “那你准备……？”王连长、老关正了正身姿，宛如一对等待接受命令的士兵，向他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我还有些担心。”石裕山没说他的安排，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忧心忡忡地说，“东东这孩子心地太善良，善良得有时让人觉得发傻。” “什么……？”老关、王连长一愣，不觉惊愕道。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想她回去也不能说。”石裕山叹了口气说，“有十几天了吧？她和庞新花到县城，出了厕所她捡个钱包，你倒是看看那钱包啊，可她倒好，看都没看就举着钱包寻找失主，让石山县‘群专指’的人把她当小偷抓了！” “啊……？”他这一说，老关、王连长才明白，那次她和庞新花不请假外出，挨了几句批评，她咋会生那么大的气？ “你们看到了，这儿到处是大字报，闹腾得很；火车上也不消停，我这一路遇见好几起丢钱抢包的；北京的社会秩序……”石裕山十分为难地说，“我想，想让庞新花和她一道……” “那好办……”王连长爽快地应道。他理解此时此刻他急切与女儿相认的心情，也理解他的种种担心，何况庞新花是肖卫东的好朋友，她的母亲还是他的老战友。 “可是，怎样才能让她既不知情又顺理成章地回北京呢？”老关在搜肠刮肚，找寻着对策，问。 “这呀！”石裕山笑了，头伸过来，冲他俩一招手。 他俩也把头伸过去，听他的“锦囊妙计”：“……等她们上了火车……你们千万……七天，只要七天足够了。” “好！就这么办！”王连长举起酒杯，大声嚷道，“我提议，为石团长父女早日相认，干杯！” “等等！”石裕山端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他俩说，“你们可别露出破绽，弄巧成拙呀！” “你呀！”老关举着酒杯碰着他的酒杯说，“还是多想想咋演好你这个‘舅舅’吧！”说完，他一饮而尽，笑了。 王连长看着他，也会心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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