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个桥段我没有任何杜撰,徐大伟最后说的那句话,我没有丝毫篡改。我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想哗众取宠,更不想借此来消费徐大伟那年轻、短暂的悲剧人生。
我们这些知青战友,经历了五十五年的岁月,仍然对那段知青经历,割舍不下,难以忘怀。我们把人生宝贵的青春奉献给了那片黑土地,而徐大伟则是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那片黑土地。由此,我对徐大伟年轻、短暂的生命,产生了太多的同情和惋惜! 虽然,我没有看来信的内容,但我相信大伟在北京探亲期间,与那个心爱的姑娘坠入爱河,卿卿我我的肌肤之亲,必然会产生生理上的反应,那是对真爱的表达。只因出于潜意识里的理性,没有放纵性的冲动,戛然而止。 徐大伟如此直白的向我袒露心扉,作为男人,我感谢徐大伟给予我的信任。非常理解大伟,对远在京城心爱姑娘的牵挂和向往。 同时,看到大伟兴奋之后,两眼若有损失的目光,感觉到了大伟由于冲动与理智的矛盾心里,未能将爱的冲动进行到底,而流露出来的遗憾! 我觉得,因为有了这么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大伟风华正茂的人生才是完整的。因为对那个姑娘产生了爱的冲动,徐大伟的人格才是丰满的。 当年,徐大伟二十三、四岁,高挑的身材,俊朗的外表,风趣幽默,又多才多艺。不论在任何地方,自然会成为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记得,谢军红(网名:芊芊)曾在《铁力人》网上,《待到山花烂漫时》的回忆中,叙述了与徐大伟在山上采伐时的邂逅,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称徐大伟为“马来西亚”贵宾(徐大伟具有马来西亚血统)。 71年年底,我取信回来,看到有一封寄给李家刚信,从信背面画的漫画,我就知道这封信是徐大伟写给李家刚的。 画面中:李家刚挑着一副挑子,担子的前面挑着香肠、烤鸭、罐头和酒,后面挑着行李。原来,家刚刚从北京探亲回来,徐大伟要下山与家刚见面,期待家刚从北京带来的美味,大快朵颐的美餐一顿。 那封信,是我亲自交到家刚手里的。 两天之后的早晨,刚刚起床不久,就接到团军部务股打来的电话,被告知徐大伟昨晚在“中铁”附近的铁道旁,被巡道工发现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被送到田升林业局医院,要求连队迅速派人去料理后事。我听了以后,不敢相信是真的……, 随着对徐大伟回忆的加深,徐大伟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 于是,我再次铺好画纸,参照着“120”照片里的徐大伟,继续为徐大伟画像。记忆里,徐大伟的嘴唇较薄,两个嘴角微微上翘,鼻子有些尖,两只眼睛稍微有些忧郁……,在画徐大伟头上的那顶羊剪绒的帽子,费的功夫最多。照片里徐大伟带的那顶帽子,呈现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任何立体感。 如果,我按照照片都样子去画。那么,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为了画出羊剪绒皮帽子的质感,我便采用水墨画“皴”的技法,一根一根毛发的“皴”出来,十分费工费时。最后,羊剪绒的效果就出来了。这就是摄影与绘画的区别,摄影只是写实人物及景物,而绘画则可以创作人物及景物。我整整画了一个通宵,终于画完了徐大伟的这幅肖像,此时,才感到两眼发涩,脖子发酸。看到窗外,天色已蒙蒙发白。 当我揉了揉迷离的双眼,仔细端详着这幅徐大伟的这幅画像,我竟被自己感动了。这就是当年徐大伟留给我的,那副有些傲慢、桀骜不驯的样子。 为了将叙述徐大伟年轻、短暂的悲剧人生故事,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通过徐大伟的同学,我和家刚联系到了徐大伟的姐姐——徐洁心女士。我们向徐大伟对姐姐表达了,作为当年的朋友和战友,对徐大伟的怀念之情。受大伟姐姐邀请,几天后的下午,我和家刚前往徐大伟姐姐位于蓟门桥附近的家。 作为纪念徐大伟的信物和心意,家刚将那篇《陨落》文章,通过印刷服务部进行了精装打印。我为徐大伟的那幅肖像,专门定制了一个相框进行了镶嵌,并买了一束鲜花,送给徐大伟的姐姐和家人。 徐大伟姐姐的家,是一套不算宽敞的两居室,徐大伟的父亲与徐大伟都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徐大伟的姐姐退休前,是一所中学高中老师,姐夫是个工程师。由于,徐大伟的父亲正在上海探亲,未见到。 见面之后,徐大伟的姐姐向我们表达了既感动又难过的心情。感动的是,四十多年过去了,作为朋友和战友,仍然对徐大伟怀有这么深厚的情谊。难过的是。自徐大伟去世后,几年之后大伟的妈妈因过度伤心,早早就去世了。因此,几十年来,不愿意触碰这件心痛的往事。 我和家刚向徐大伟的大姐、姐夫,介绍了《铁力人》网上,一些战友对徐大伟的怀念、回忆时,大伟姐姐和姐夫静静的听着我们的叙述,被感动落泪。 当我和家刚告别了徐大伟的姐姐和姐夫,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因为,对徐大伟的年轻、悲剧的人生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完满的归宿和结局,使我和家刚对徐大伟的那份沉甸甸的情结得以释怀,并为之感到欣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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