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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酸苦辣大学梦 文/张长兴

2020-11-20 11:36| 发布者: 千帆过| 查看: 28| 评论: 0|原作者: 张长兴

摘要: 甜酸苦辣大学梦 张长兴 1963年秋,我踏进了华师中文系的殿堂。 我,从粤东北贫穷的梅州山区走来,从国民经济特困的神州大饥荒中走来,从艰难的高考拼命中走来(因那时许多大学“下马”,进大学门特别难。在入学报告 ...
甜酸苦辣大学梦
张长兴
1963年秋,我踏进了华师中文系的殿堂。
   我,从粤东北贫穷的梅州山区走来,从国民经济特困的神州大饥荒中走来,从艰难的高考拼命中走来(因那时许多大学“下马”,进大学门特别难。在入学报告中,汪德亮副院长说我们是“幸运儿”)。
   与落后的故乡相比,这里是“天堂”啊。如果有人讲这是共产主义的生活,我也是赞成的。
   更难忘的是,这里的老师真好。
   几十年来,我经常深情的说:“我在华师最大的收获,是老师们教会了我做人和治学。这是我永远取之不尽的珍宝啊!”
   前些时候,管林老校长叮嘱我写篇回忆母校的文章。一提起笔,我思想的闸门便轰然而开…
  
        
   既是兄长,又是慈父,还是名师。我永远记得林浪老师。他那妙趣横生的讲授,精当的点拨,不时课外海阔天高的穿插……他的课真令大家神往。
   中文系副主任廖子东教授解放前便是出版了几百万字书的作家。他学识渊博,对许多名作家的“内幕”十分熟悉。他讲的周作人、萧军等的逸事,我至今还清清楚楚。他对学生的闪光点、创造精神总大加赞扬和鼓励。我评老舍《龙须沟》的论文,在分析作者的思想高度方面,恰巧与课文的角度不同,且观点不尽一致。而我的敬爱的廖老师却是给了我90多的高分,认为我的分析“恰到好处”。让我至今热血沸腾……而且,他大概认为我“竖子可教”,还特地为我“加餐”——用他的借书证到图书馆借了《中国新文学大系》给我阅读。
   啊,马达老师!您现在好吗?您给我的信收到了。感谢您对拙作《往事如烟》的赞誉。我永远是您忠诚的学生。您的课影响了我一生的语文教学啊!在以李白“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为例时,您几分联想,几分扩展,加上您标准的普通话,让我们融入诗情画意之中。马老师,您知道吗?在几十年的语文教学中,学生总说我“出口成章”。其实,源头就是您啊!凭着您的启发,我才有意在关键处联想几下,扩展几下,声情并茂几下啊!
    吴剑青教师不在了,唉!我永远记得他的一手如剑般锋利的毛笔字,我永远记得入学时他给我们的回忆对比中讲的富学生刁难穷教师的对联——
         先者,牛之打飞腿者也;
         生者,牛之坐凳板者也。
时光已逝四十年,但我永记那一幕。而且,吴教授是最早把客家文化引入大学讲堂的一位。
    他在一次诗词格律的讲座中说:“不一定文人作诗作词才押韵,我们梅县地区没文化的劳动妇女唱的山歌、顺口溜也十分押韵,比如‘子跳,清明到。青蛙叫,哈哈大笑’,便是。”
我永远怀念陈伟俊老师。大一时他便是我班主任。他对每个学生都十分关心。我到大学时没凉鞋的,只有木履;而且穷,没钱买。他马上把自己穿的凉鞋给我。
   霍剑文老师,您好吗?您是政治辅导员,是与我们天天相处的三同户,与我们联系最多了。您对我们的兄长般的关怀与爱护,我还时时记得啊……
              
   朝为田舍郎,暮登大学堂。脱了饥饿,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
   脱去了物质的折磨,人的社会性便会显露。我读的是中文系,要当作家,这里便是摇篮。
   我拼命读书,拼命写作。
   是党和毛主席让我上了大学,是人民的血汗哺育了我。因此,我歌颂太阳,我歌颂大地,我歌颂孕育了万千生命的春天,我歌颂大江、大海……
   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我们连夜在中文系办公楼后的开阔地,跳起了集体舞,弥漫着我们的欢声。年级板报上,有我写的新诗!
   脱离了农村苦海的我,新生的我,在大学这特定氛围中,在那理想主义的年代,我的讴歌是真诚的,出自内心的。当然,包围着我的美妙事物较多,依“典型化”原则,去掉不美妙的,舍弃农村许多阴暗的,并对身边的光明面加以扩展、拔高,则近乎大赞大颂了。可以这样说,我大学时写的《旭日颂》之属,既有许多真,也有不少空话、假话。
   但是,我对先烈的赞美却完全是真。老师把它当作范文张贴的《清明节的银河公墓》,其实是游记,我则写成抒情散文。几十年过去了,今天看起来,尚有几分魅力。那浓烈的感情,“红”的基调。还在感染着我。
在大学殿堂里,我到底有机会领略、张扬“五四”人文精神了。“仓廪实而知礼节”,先要维持生命体,然后才谈得上精神。科学、民主这两位“先生”,在给我上课了。陈腐的教条、吃人的礼法在退去,人性的复苏、勃勃的生命体、奔腾的大地、磅礴的天宇,全新地展示在眼前。鲁迅的“国民愚弱”的剖析,朱自清、冰心的清新、腾跃着的散文,以及文中洒向天地的浓烈的爱,无一不在浸染着我,因此——
    我描绘绿色的校园,尤其是冲天挺直、熊熊燃烧的红棉树、以及在树下玩耍的女孩。
    我描绘旭日中的大地,夕阳下的田园。这里充溢着热烈、静谧、温馨。
   我歌颂阳光下的小河,她是那样幸福,那样欢腾,那样流光溢彩。
    我歌颂高山,因为,他不甘重压而崛起。
   我歌颂少男少女,因为他们躯体里流淌着明天的希望。
   我歌颂人类,尤其歌颂老、弱、病、残者,是他们的不屈与对人世的留恋,“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我特别喜欢歌颂春天的小草小树,因为,小草小树就是我!
   拍、拍、拍,我在不停地翻读古今中外的名著。
   沙、沙、沙,我在不停地写、写、写,写出我的感受,写出我的憧憬。我要世间的美融进我的文字里,又把心中的爱,如冰心大姐的《繁星》、《春水》,洒向天之涯,海之角……
   上课、读书、写作,匆匆来,匆匆去,晨光夕照,昼去夜来,日起日落。我从未如此投入,
   从未如此忙碌,从未如此超脱,从未如此朦胧,也从未如此幸福过,在编织我的作家梦。至今,我还惊叹,那两年,我除了完成繁重的功课,怎么能写出如此多东西来?
   写好了,不少学兄妹拿去读。但我还是更喜欢给老师看:李硕豪老师、陈宝如老师、谢老师,还有文学爱好者、辅导员霍剑文老师。因为,一则他们水平高,在鲁班门前弄斧,提高更大;二则老师的表扬更具权威性,   更能激起我的拼劲。写作课的几位老师总赞扬我的散文清新,有文采,“坚持下去,定有前途”。老师的赞扬更让我成为朝作家宝座挺进的“过河卒”,更只进无退了……
   “长兴同学,我看你的小花小草太多了!有点人性论的味道,我看你还是多写金戈铁马,写阶级斗争风云好。”有一次,霍剑文老师在看了我一大本“文集”之后,诚恳地疏导我。
   我直冒冷汗,回到现实:只有朝老师的话去做,才有“前途”。
   我转而大写特写“斗争”、“潮流”,壮则壮矣,高则高矣;但在那林林总总中,至今尚找不出一篇像样的东西来!
   三年级到广州九佛公社搞“四清”;一年后回来则“文化大革命”;之后,全被遣往部队农场“改造旧思想”,成了彻头彻尾、彻里彻外的“臭老九”;最后,被分到深山僻壤教中学。
   在漫长岁月中,我还与老婆孩子一起在生存线上挣扎!因此——
   作家梦破矣!?
         
翻开我大学课本及练习本开头,那显目的“苦斗文场”大字,在过去几十年岁月之后,尚是那么浓黑。
党和人民给了我这样好的条件,远大的前程在闪闪发光。我,拼出去了!
天蒙蒙亮起床,长跑,早操,打太极拳、长拳。傍晚的课外活动,蓝球、举重、大极拳、长拳、双单杠。上下午的正课,乡下苦孩子有机会在这圣殿里深造,聆听名师教诲,该多么幸福!我全身的百亿细胞在发出警戒,脑、眼、手、嘴并用。知识好像大海,此时的我是海绵在吸取。
快速吃完晚饭,快速洗完澡,我背着书包,赶紧往那四层高的神圣的图书馆冲去。我要排在最前面,我要尽快往楼上冲,无论如何要占据一席之位。要尽量借书,要尽量读书,要尽量多做卡片。艰苦耕耘的今天,便是光辉灿烂的明天。既报效了党和国家,又得到人生升华。
一开始上大学即广读书,做卡片资料。像我这样者罕见。教文学概论课的周老师对我班学习委员吴鸿另说:“张长兴同学能这样做,不简单!将来肯定大有作为!”他的话我铭刻至今。几十年来一直在鞭策我,但我也因碌碌无为而未能大红大紫而痛悔。前些年,我在原中文楼见到周老师,说:“我至今记得您对我的鼓励。您还记得我吗?”
对学科的任何难点,我都不放过。不懂就问,东问西问,尤其是拜访老师是我的“传统节目”。老师的价值,只有在他把知识传给学生的时刻才能体现。当然,老师也是人,也受时代的限制,甚至有错误的时候;但无论如何,是热爱学生的。
课本知识远远不够,必须靠课外学习来扩展。图书馆是我最好的老师,书本是我可敬可爱的先生。除了每天夜课,平时星期天,寒暑假,是我的理想去处。我拿最高的助学金,每月3元。假日当然无法上街玩,那好,一到图书馆,什么麻烦也没有了。在那里,当疲劳与寂寞袭来时,我会记起马克思在伦敦图书馆时的苦读,便马上低头拼搏下去……
在那里,我读了多少书,看了多少报刊,摘录了多少资料,无从统计了。但是,在漫长的从教岁月中,我苦读不辍,求索不辍,较能不媚官、不媚俗,有那么一些难得的独立人格;而且,在思考问题时视野较开阔,这,不能不归于华师的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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