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月25日除夕,下乡北大荒第一个春节在即。 每天一起带领我们知青干活的当地农工李雁鹏师傅,携家带口打算回娘家过年去了,临走前,委托我和赵岩一起搭伴给他看家。 一再叮嘱我们帮助给他看家的同时还要做的两件事: (1)喂五只母鸡, (2)烧烧火炕驱驱潮气。我们俩爽快地答应了。 大年三十晚上,小赵感冒了,在李师傅家里休息,我和几位知青同机修连的师傅们打扑克,大家玩得兴致勃勃的。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十二点了。(那时候没有电视,只好打扑克来度除夕夜) 这时候小赵跑来对我说:“张师傅,快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把被子都铺了。”我说:“再玩一会儿,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小赵说:“我还是等着你一起回去吧。”大家尽兴地打着牌丝毫没有一点困意。直打到零晨一点才散伙。我同小赵一起往李师傅家走去。 刚打开李师傅家的第一道门,我闻到了异味,问小赵:“什么味?”小赵感冒了没有反应过来,我又用力吸了吸鼻子,“不好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推开了第二道门,只见铺在炕上的棉被在冒烟,我们俩迅速地扑了过去,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只见被子上烧的洞口周边的火星还在一闪一闪地往外扩散地燃烧着。我们加速拍打着,被子火苗终于被扑灭了。 于是又撩开被子,看看下面铺的褥子,洞烧得更大,我们使劲全身的力,争分夺秒不停息地拍打着...... 看看给人看家的残局吧:褥子烧了大碗口似的一个洞,被子烧了茶缸似的一个洞。越想越后怕,心想幸亏我们回来了,再多玩半个小时的扑克,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你们再看看我俩当时那个狼狈像吧,除夕之夜从零晨一点一直到大年初一天大亮。我俩一分钟一秒钟也没合下眼,真是通宵达旦难以入眠。为什么?你们一定猜不到答案,告诉你们吧:火炕烧的太烫了,皮肤不敢着炕,没地儿睡啊! 环视周围只见炕的一头倚着一对小炕柜,小赵个矮,我叫她在上面躺着休息,小赵说:“张师傅你呢?”我找了找,再没地方躺了。忽然发现炕沿可以躺一下,只有六寸宽的炕沿便是我的栖身之地啊? 我俩整个晚上都在一问一答,也真的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1)考虑着国家供给的每人一丈七尺的布票已经都用完了,到哪里去找布票呢; (2)李师傅回来我们怎么向人家交代啊; (3)等天亮了怎么开口跟侯宝印连长讲啊; (4)平时唱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回可真在我们行动上体现了,赔吧! 大年初一早晨,我俩终于硬着头皮找到了领导等待挨批评: 我鼓起勇气:“侯连长,我们昨天晚上惹祸了”, 侯连长马上追问:“惹什么祸了?” “我们把李师傅家的被褥烧着了。” 只见侯连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咧着他那张大嘴巴仰脸大笑起来。 我说:“侯连长我们都急死了,您还笑!?” 连长笑着说:“还有我一份功劳呢? 于是候连长问我们往炕洞里加了几根扳子?”(树劈成八块为扳子) 我说:“四根。” 连长:“我怕你们冷,我又加了三根。” 啊!!!原来如此!李师傅走时告诉我们加三、四块哄哄凉气就行了。这下可好加上侯连长的,我们一共烧了七根扳子啊!怪不得连长哈哈大笑呢! 我们说明了自己没有了布票,连长说你们别管了。他负责找来了布票,我们在附近的林场小买部买了和李师傅家的被褥相近的红底大牡丹花布和白色里子布,一针一线给重新做了里外都是新的一床褥子,被子用原来褥子上剪下一尺见方的花布给补上了。花色一样几乎看不出来。这就是我们收拾的残局。 几天后李师傅回来了,笑着说:“赔什么啊,你们给我看家喂鸡就不错了。” 这时我和小赵心里搁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这是我下乡时最最难忘的一件事,至今记忆犹新。 知青农工如一家, 斗地战天齐奋发。 有难八方皆踊上, 寻根追忆谱章华。 世界如此之大,世界又如此之小。好像一个转身,就不知会遇见谁。 一位荒友小弟红松在海南遇到了当年和我们知青每天在一起劳作、娱乐的李延鹏师傅。感谢时代的先进,昨晚十点多让我们分别五十年之久的相遇在微信窗口。 照片相见了。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多少青春美好的回忆仿佛如昨浮现在眼前。珍惜这段情谊,愿天长地久。 中间为荒友红松,右二为李延鹏师傅。也就是我和赵岩给他家看家惹的祸。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后怕。 学弟好!绝对是缘分。50年之久,我和当年下乡时的农工师傅在微信窗口相见了。怎能忘记我们之间的友情。李师傅的爱人,长我两岁的姐姐,其微信昵称叫:珍惜。 想一想,这珍贵的友情实在是要珍惜啊! 李师傅在微信聊天中还问我:还记得咱们机修连还有一个乒乓球案子,咱们在一起打乒乓球吗?我回答:记着呢,李师傅打的好,我发球、抽球都是跟大家学的。 我当年刚学打乒乓球极上瘾,甚至有一次和北京知青打一个通宵的历史。那时思想很单纯,没有非分之想。第两天仍然很精神的站在车床上加工零件。 感谢荒友红松帮我们再续当年的友情。感谢高科技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愿大家:珍惜友谊,珍惜身体,快乐度过每一天。 谢谢学弟跟贴点评!冬祺! 谢谢小妹来访送祝福!新年吉祥!万事如意!幸福安康! 牛年吉祥!扭转乾坤! 青葱岁月里有我们同出一辙的经历。回忆变成美好的享受。 我们从东北转战到西北黄土高原,冬天睡在木板床上,感到冷风从床缝里往后腰里钻,那时真留念东北的热炕。在东北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下,我们穿的自制约毛毡袜鞋,里面垫上乌拉草,我的脚没有受冻,在黄土高原九月份我受冻的脚就穿上棉鞋了。 年轻时受了不少罪。现在想起来太知足了。 老弟的!我上学晚,69年3月去的东北,70年在东北过的第一个春节。 我猜一定是乌拉草了。哈哈! 本帖最后由 一川枫叶 于 2021-2-5 20:37 编辑 我查百度了两个一样。谢谢老弟光临点评!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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