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马 我是1971年初从二十三团调到三师种子站的，那以后很多人就说我可是调好了，离开了二十三团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再也不用挨饿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失落，二十三团有我的老伴（那时候老伴很年轻才二十一岁，应该叫对象！）离开以后我天天想她，常言说“人想人，想死个人”，年轻的时候想对像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当然除了离开老伴以外我还耿耿于怀的是，我在二十三团没有入党，原因竟然是在党委会上二连连长说我搞对象，你看看，那时候搞对象就和现在搞破坏差不多，讲不讲理啊！ 当然到了种子站以后物质条件比二十三团好的多，所以我和燕燕、郭兰都很感谢梅干事！是他把我们以文艺骨干的名义调到种子站的。 我刚到种子站的时候，站里有一百多头大牲口，比二十三团全团都多，大骡子大马，几辆大马车套起来在临河大街上一跑，人们看在眼里就和现在看见一溜大奔驰的感觉一样，暨眼红又羡慕！ 马车班和马号是两个班，马车班管使用这些大牲口，马号就是饲养这些大牲口了，前几天在北京遇见张建华和杨焕文两口子，他们也是马号的，建华是班长！ 在这些大牲口中有一匹乘用马----小红马！小红马不拉车是专门的坐骑！大牲口放牧的时候，马号的战士骑着它圈牲口，原来的劳改农场人员开会唔得也都是骑马，后来有了自行车就没人骑马开会了，骑不惯的人骑马很累，没有骑自行车舒服！ 我在种子站当指导员，可以随便骑马出门，但是我没有骑过，我也有自己的专车，东方红—28拖拉机，这家伙跑的也很快，而且不在乎路面！ 有一天师部通知我去开个紧急会议，当时风挺大，虽然没有下雨但是像下雨的样子，我不敢骑自行车，下雨自行车就推不回来了。 通讯员小宝说，你骑马去吧，我让他们牵过来！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也不是很远。 有人说你不是有专车、东方红--28拖拉机吗？大家有所不知，当时的内蒙古河套地区下雨天是不能出门的，那儿是粘土地，土路下了雨很粘脚，走不成路，那时候还没有沥青路面，只要下雨，无论大雨小雨，所有的车辆不能上路，要是我的拖拉机上了路一个来回就把路面全破坏了，养路工人非和我们拼命不可！ 1978年秋天，临河有个歹徒在傍晚枪杀了一个刚从银行取款出来的出纳员，当时正下小雨，我的科长给我说，他跑不了，明天就抬（逮）住呀！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把握？科长说你不看下雨了吗？咱们这儿下雨长途车不跑，自行车骑不了，所有的土路都不通，你看住路口，看住火车站，他哪儿也跑不了！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在一个村里抓住了，没跑出五里地抢的钱一分都没有花哪！ 不一会儿马号把小红马牵来了，鞍桥都备好了！就是没有鞭子，有我也不会使啊！就撅了一根树枝。 小红马是一匹很典型的蒙古马，个子不高很精神，平时站着低眉顺眼很老实的样子，但是走起来很利索，全身枣红色没有一根杂毛，大尾巴倒是黑的，其实我骑过它好几次，只不过那都是玩儿。 我那时候年轻，翻身上马，双脚一夹，小红马好像知道要去干什么，顺着大路一溜烟就往临河方向奔去了，它跑得很稳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 种子站的北面大路边有几座废弃的砖窑，过了砖窑也就快到临河了，想想当年薛平贵的爱人王宝钏大概就是住在这种破旧的寒窑里吧----- 我这么一想时，小红马不知道怎么的，到了破窑附近调头就往回跑，跑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怎么勒也不停一直跑到站里才放慢脚步！ 我大为光火，勒马又朝大路跑去，小红马没有怨言又在马路上码开了绷子，但是看看到了砖窑，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家伙倒像听到什么口令一样，又调头往来路奔去！ 这好奇怪啊，任我怎么努力它就是不过这几个旧砖窑，我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终于还是趁着没有下雨把小红马扔下开拖拉机去了--- 后来人家告诉我可能是小红马从小训练的时候就不让它过砖窑，后来有了自行车，人们很少骑它，也就没有人知道它这个毛病！ 有一天眼看天晚了，马号的牲口不回圈，二十几匹大骡马从东头到西头乱跑，轰隆隆、轰隆隆就在站部前面好像故意起哄一样，马号的几个人也追不上。 就见有人骑了小红马飞奔而来，既没缰绳又没嚼子，也没有马鞍，双腿夹着个光背马前来圈牲口，这家伙就是老毕，就见在老毕指挥下小红马左冲右突，看见哪个牲口捣乱就往那个跟前冲，到了跟前就咬，有的离群要跑，小红马几步就窜到跟前，老毕一柳条子下去乖乖就回来了，不大一会儿二十多匹大牲口在老毕和小红马的押送下乖乖回圈了！ 日月如梭，小老毕变成小老头了，小红马当然早就死了！但是小红马给我留下了永远难忘的记忆，怀念小红马战友！  我和小红马  我老伴也骑过小红马  老毕---毕春利（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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