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系列之——学开犁路

在一些人看来，驶牛耙田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农活，只要掌握了抓犁把的要领就行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简单的，掌握了抓犁把只是能够犁地的第一步，离熟练地驶牛耙田耕作，还有很多技能要学习的，特别是开犁路，就是非常需要讲究驶牛技能的。

一些知青初到农场学驶牛，掌握了抓犁扶耙的基本功之后，就喜欢在卖弄本事，或只用手指扶犁把，或单手压耙等等。有的学得深一点的，就能够在犁出田角时不留空地，但是这些技术在指导老农的眼里，却都是小儿科，难当大任。因为每当壅番薯（即给红薯行培土）和给甘蔗培土的时候，都是指导老农亲自掌犁，不让还是不放心那些犁扶耙高手们一展身手。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指导老农留一手，怕教出徒弟饿死师傅，因此难免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来。

指导老农看到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当然明白大家的心思，于是就选出两名平日里自认为是犁耙高手的知青，让他们一人在红薯地中开犁路，一个在甘蔗地里开蔗行，让实践来检验一下。结果，当他赶着牛拉犁进入薯地行沟时，不是顾不了看犁路，就是管不住拉犁的牛偷吃薯苗，更重要的是犁出的泥行是顺着一边翻过的，这样用铁耙拉泥培土的时候，不但费力气，而且只能单边培土，培完了一边之后，又要重新犁开另行培土。而指导老农来到犁路则是向行沟两边翻转的，培完一边后，转过身就可以接着培另一边。

而在甘蔗地里开蔗行的就更糟糕，犁路不是开得弯弯曲曲深深浅浅，就直接的把甘蔗苗覆盖，再也不用培土，还有一部分的甘蔗苗被损伤了根须。这时大家才知道犁耙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看到高手们尴尬的样子，指导老农笑了起来：你们这帮马骝精，还没吃够两斗米就想成仙，现在知道什么叫做驶牛佬啦！

其实，指导老农是想早些教识大家开犁路的，只是为了让大家驶牛耙田的基本功多练得扎实些，才具体施教指导罢了。

经过了这次实践之后，指导老农先让大家在空薯地里的行沟试验，等大家都熟悉了在行沟里开犁路之后，指导老农才细细的告知开番薯地犁路与开甘蔗行犁路的技巧：开番薯地犁路是两行对扑，中间开槽；开甘蔗行犁路则是四行对扑，中间开槽。也就是说，开番薯地犁路时，一上一下犁开的泥土是相互对卷堆起来的，然后在中间再犁开一条犁路，行沟里的泥土就分成两边，培土的时候就容易了。开甘蔗行犁路，则是经过两上两下犁开的泥土后，也是相互对卷起来的，然后也在中间再犁开一条犁路。开甘蔗行犁路要四行开槽，就是因为甘蔗地的垄行浅，多开两行犁路就是翻开的泥土多，培起的垄行也高，便于甘蔗扎根深入土中，能够加强抗风能力。因此形成的垄沟也深，便于积蓄雨水。

在指导老农的培训下，大家都认真学会了在各种农作物的田里开犁路，就连周边的乡村都知道，青年农场的干校仔真是学到了驶牛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