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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13

2023-5-4 21:05| 发布者: 雷午寨主| 查看: 122| 评论: 0|原作者: 我的第二故乡

摘要: 长篇小说《猴石山》13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四章锤落如流星 13“石团长,给我们讲讲打美国鬼子的故事吧!”吃着包子,几个战士围拢过来,央求着他。庞新花拉着肖卫东也来凑热闹,坐在了石团长的对面;褚 ...
长篇小说《猴石山》13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四章  锤落如流星
13
“石团长,给我们讲讲打美国鬼子的故事吧!”吃着包子,几个战士围拢过来,央求着他。
庞新花拉着肖卫东也来凑热闹,坐在了石团长的对面;褚子来等十几个战士散坐在石团长的周围;任红兵特意挑了个地方,坐在了肖卫东的身旁,还冲她笑了笑。
肖卫东挪挪身子,鄙视了他一眼,扭脸看见鲍禹顺,喊道:“小豆包,过来!”
鲍禹顺莫名其妙地走到她身后,想问她有啥事儿,还没张口,就被肖卫东拉住胳膊,硬是把他塞在了她与任红兵中间。
任红兵嗔怪地看了看她,很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
石团长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招呼着大家。
在战士们的眼里,他魁梧高大、可亲可敬,甚至觉得他就是自己的长辈、亲人。他们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敬而远之了,而是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石团长,奇袭白虎团都能和敌人擦肩而过,邱少云干嘛不打个滚儿,撤出阵地呢?”
“石团长,电影里演的一个苹果传来传去,是真的吗?”
“王芳果然有一个军人的爸爸,还有一个工人的爸爸吗?”
“石团长,王成真棒,真有这个人吗……?”
面对战士们,面对这些大城市来的被称为“革命小将”的娃娃兵们提出的问题,不能不引起这个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兵的回忆。他怎能忘记那一个个倒在他身边的战士,他们的尸骨永远地留在了异国他乡啊!他怎能忘记那一个个英勇献身的战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志愿军的军旗啊!同样,他也忘不了隐蔽他并为他疗伤的阿妈妮……
这些惊心动魄的回忆,是世人共知的。然而,还有更多撕心裂肺的往事却只能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那些在“肉搏”中不幸成为俘虏的战士,回国后不是一直生活在“战俘”的耻辱圈里吗?难道他们就不是保家卫国“最可爱的人”?那些失踪了的战士,绝大多数是为国捐躯了,可他们连“英烈”名录也不得上,他们的家人也得不到安慰与抚恤,难道他们就不是为祖国为和平献身的英雄……?不!不仅是抗美援朝,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又何止一个杨靖宇、刘胡兰?不知名姓的人有多少……?就是我这个侥幸活下来的人,去年整党整风的时候,不是还有人对我疗伤那半年提出种种质疑……?
面对这些天真无邪的战士,处在“怀疑一切”、“上纲上线”的动乱年代,石裕山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痛楚,微微笑着对大家说:“《上甘岭》、《英雄儿女》里演的都是真事,我听到看到的故事和电影里演的大致相同。”
“您就给大伙儿讲讲吧!”王连长看他不想讲,劝道。
“您就讲一个嘛!”肖卫东插过话来,那声音有点甜,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央求爸爸讲故事。
“好!”石团长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那个令他惊魂动魄的面容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她”……?西山解放前,“她”不但救过我,救过……还发现过国民党特务的秘密据点,政委是想留“她”在即将成立的新政府工作,可惜那年“她”才十六岁,还要回家照顾年迈的奶奶……
石裕山极力克制内心的山呼海啸,沉思片刻说:“我就给你们讲个美国大兵的笑话吧。表面上看啊,那些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兵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其实,他们娇气得很呢!朝鲜战场条件那么恶劣,咱们的战士连炒面都时常断顿,他们照样每天吃面包、喝牛奶呢!”
“啊?”战士们觉得不可思议,不由自主地“啊”出了声。这并不奇怪,只是当时的中国人并不了解美国人的生活习俗以及他们的兵役供给。
“除了面包牛奶,他们每天还要嚼牛肉干,嘎嘣炒黄豆喱!”石团长接着说,“……四方山战斗打得很艰苦,整天是炮火连天,有个美国军官啊,得了个怪病。”
石团长的话头很出奇,战士们听得更认真,一个个扬着稚嫩的脸蛋儿,入了神。
“要说他这个病啊也奇怪,只要一听见声响就吓得浑身发抖尿裤子,再厉害了就倒在地上吐白沫儿。他要求身边的人无论弄出什么动静都要事先向他报告。他身边的参谋、卫兵呢,也知道他的这个毛病,无论做什么都轻来轻去、蹑手蹑脚的,生怕把他吓个好歹。有一天,一阵炮火刚刚停下,这个美国军官又听到“噗”的一声闷响,吓得他身如筛糠,弯着腰、扭着头,朝后撅着一只手问:‘哪里在打炮?’他身边的一个参谋赶忙向他打立正报告:‘报告长官,没有打炮,是我放了个屁!’”
“哈……”听故事的战士们都笑了。
“这个美国军官直起身,抖抖精神,两只手叉着腰质问那个参谋:‘你放屁为什么事先不报告?’那个参谋一字一板地答道:‘报告长官,我刚要报告,屁就自个儿冒出来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炒豆吃多了,能不放屁吗?”老关笑着说。
任红兵笑得歪倒在了地上;
褚子来笑着,嘴里还叨唠着那句“自个儿冒出来了”的话;
严德发笑得被烟呛了喉咙,“咳咳”地咳个不停;
王连长咧着嘴儿用手指着他,好像在说:真有你的!
肖卫东、庞新花等等这些女兵呢,大都涨红着脸,扭过身,弯着腰,还有的抬起弯曲的手,用手背微微遮挡着那久久不能合拢的嘴唇……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该你们讲了。”看战士们笑得差不多了,石团长来了个“反守为攻”。其实,他倒不是怕战士们死缠硬磨地让他讲故事,而是他想更多地了解他们,尤其是想更多地了解那个看上一眼,就令他牵魂扰梦的肖卫东。他眼盯着鲍禹顺,风趣地问:“哎,这么多、很多,你们哈尔滨话怎么说?是‘贼多’,对吧?”
“嗯哪。”鲍禹顺答道。
“那你就用哈尔滨话,讲个笑话吧,大伙说,好不好哇?”
“好!”战士们欢呼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格外兴奋。只有低头有滋有味地吸着卷烟的老关在揣摩他的心思:他是有意让大伙儿放松放松?还是故意……?
“中。”鲍禹顺晃晃脑袋,卖弄开来,“有个南方人第一次到俺们那旮儿出差,下了火车又渴又饿,向一个老头儿打听饭馆,老头儿跟他说,‘往东走,贼多’;这人一听,东边有贼,我往西走吧,问了一个学生,学生说,‘往前走,可大该(街)都是,贼多’;这人一想,东边西边都有贼,我可得小心点!他穿过站前广场往南走,又问了一个妇女,女人说,‘嗯哪,大该(街)两旁饭馆贼多’。这人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裤腰,自言自语地说,‘哈尔滨咋到处都有贼?饿着吧,别回头吃顿饭,提货的两千块钱让贼摸了去!’”
“哈哈哈……”
战士们的笑声是那么爽朗,那么开心。肖卫东似乎感到自踏上开往北大荒的火车,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不仅是她,很多战士都有同感。因为那是神经紧绷的岁月,又离家几千里,远离亲人的他们,何时有过这样的心舒情荡?
“北方的笑话很精彩,是不是该听南方的了?”石团长微笑、期待的目光转向了陈阿媛。
陈阿媛扭了一下头,两眼不住地看坐在她斜侧方的江伟国,心里在说,你倒是张嘴呀,别给咱上海人丢脸!
江伟国知道自己嘴笨,也看见了陈阿媛期待的目光,涨红着脸刚刚张开嘴,又闭上了;抬起头环顾四周,失望、无奈地说:“要是何宗海在就好了,啊啦讲不来……”
“怎么?你们上海人……?”任红兵傲慢地敲起了边鼓。
“还是我说吧。”陈阿媛鼓足勇气,扬起红红的脸,“说得不好,你们可别笑我!”
“放开胆子说嘛!”石团长鼓励她。
“那是个大风天。”陈阿媛操着还不怎么熟练的普通话讲了起来,“一个北方来的先生走进一家餐馆,老板娘看他满头灰土,身上脸上脏兮兮的,对他说:‘先生,先打面吧。’这人很奇怪,心想,我来是吃饭的,她怎么让我打面?于是,他对老板娘说:‘怎么?你让我去做饭?好,我做!有豆腐吗?我做的豆腐可好吃呢!’没想到,老板娘发脾气了,瞪着大眼斥责他:‘什么?你想吃老娘的豆腐?小瘪三!’这人不服气,反问她:‘我爱吃豆腐怎么啦?’……”她脸色绯红,以手背挡嘴,“咯咯”笑着,讲不下去了。
“哈……”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上海人说‘打面’,就是洗脸;跟女人说吃‘豆腐’,就是想占女人的便宜,对吧?”石团长笑着问。
“是,是……”陈阿媛连连回答,羞笑着低下了头。
“下面,是我们北京先讲啊,还是你们天津、杭州先讲?”任红兵跃跃欲试,但他还没忘先来一句“假谦”。
“请肖卫东讲吧。”谁也没想到,石团长竟点了将。
任红兵一愣,瞪了一眼石团长,耷拉着两只膀子坐下了。
我……?肖卫东很是莫名其妙,她不知道石团长为什么会点她的名。她略带羞涩的眼一看他,不知怎么,方才拿给他大锤时那种朦朦胧胧、“像个二十多岁小伙子”的感觉又一次侵袭她的大脑。她赶忙用两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怎么啦?”坐在她身边的庞新花关切地问。
“我,我……?”肖卫东红着脸,又窘又臊,话不成语。
关键时刻,执勤的二排长何宗海吹响了上工哨。饶有兴趣的战士们惋惜地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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