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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29

2023-5-22 15:37| 发布者: 安宁檬| 查看: 66| 评论: 0|原作者: 我的第二故乡

摘要: 长篇小说《猴石山》29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九章能不过瘾吗29那青烟是一排长严德发和一班的几个战士点燃的,干树枝腾腾燃起的火苗上,架烤着一只老母鸡。那是今天早晨上山时岑星儿在村外的庄稼地里逮的, ...
长篇小说《猴石山》29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九章能不过瘾吗
29
那青烟是一排长严德发和一班的几个战士点燃的,干树枝腾腾燃起的火苗上,架烤着一只老母鸡。那是今天早晨上山时岑星儿在村外的庄稼地里逮的,他用鞋带把它捆着藏了起来,出渣的一班战士都出了一身大汗,他才到。但他经不住严德发的“拷问”,不得不“老实交待”。
“好享福哇,偷老乡家的吧?”任红兵的突然到来,令严德发们吃惊不已。
“哪儿?哪儿能呢,是野鸡。”严德发站起来,神色慌张地忙着解释,两只手在胸前不住地揉搓,“出完渣,大伙儿呆着也是呆着,说四处走走。嘿!你别说,还真巧,碰见了几只野鸡!”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他平常舍不得吸的“握手”牌香烟,自己燃上一支,想了想,举在任红兵面前一支。
“是啊,这家伙可不好逮呢!你瞧……”岑星儿抬起手臂,朝上一撸袖子,露出了手腕上刮蹭的道道伤痕。
“是啊,我们几个人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围在篝火边的一班长王宝国和三个战士齐声附和。
“北大荒啊,就是野鸡多!你没听说过吗?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严德发的大脑飞转着,补充着理由。
“是吗……?”任红兵接过香烟,半信半疑地揉捏着。两眼呆呆地看着那腾腾燃烧的火苗以及那只在火上熏烤的母鸡。
“坐啊,坐。”看任红兵没有发火,没有追问,严德发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拉拉他的胳膊,自己先坐下了,仰着脸关心地问,“学习班结束了?”
“结束了,刚跟石团长的车回来。”任红兵没有坐,依然戳在那儿,不动声色,只是把那支香烟放在鼻孔下嗅。突然,他一转身,把那支香烟扔给了严德发,着实让严德发吃了一惊。
严德发扬起头,两眼射出奇异的光看着他。
任红兵慢慢地把手插进衣兜,摸出了那盒“上海牌高级过滤嘴香烟”,抽出一支,扔给了严德发:“尝尝这个吧!”说着,又抽出一支,举在手上,示意给周围的战士,但无论谁,都冲他摆手。这并不奇怪,因为在当时,城市知青有一条不成文的禁令,谁要吸烟,一定会遭到同伴们“流氓”、“阿飞”的辱骂。但是此时,谁还敢骂他呢?不是因为他是副连长,而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
严德发惊喜至极,伸出两只颤抖的手接住了他扔来的香烟,欣赏一番,兴奋地说:“这么高级的过滤嘴香烟,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很贵吧?”他微微笑着,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在了耳朵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他的“握手”烟,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拾起一根着火的树枝,举到任红兵面前。
“不贵,也就半天工资吧!”任红兵说着,坐了下来,接过那根树枝,吹了吹,暗红的火炭扑闪着微弱的火星儿点燃了香烟,随手拨弄起篝火来。
“县城买的?”严德发嘴上搭讪,心里却在寻思:还不贵呢?这一支烟就是二两馒头,俺妮子的一顿饭!在佳木斯最大的百货商场他也没见过,县城里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香烟?他更奇怪,任红兵没追问我们烧烤的鸡不说,也从没见过他抽烟呀?他是副连长啊!这个平常看似狂热孤傲、单纯直率,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嘎咕话的小青年,还真让他看不懂了。
“县城?”任红兵抬眼看着严德发,认真地说,“这是军区首长特供烟,只有指挥部的小卖店里才有!”
“任连长,县城大吗?”哈市知青沈大勇问。
“县城嘛,很大。”任红兵酷似认真地回答。他扔了那根着火的树枝,扬起脸,眯缝着眼,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慢慢地吐着烟雾说,“怎么说呢?三个警察俩岗楼,点上一支烟啊,一条大道抽到头!”
“就那么点儿呀!比……”战士们议论了起来。
“那么点儿?”任红兵的反问一出口,大伙儿赶紧闭上了嘴。他从一个个直眉瞪眼战士的身上,看到了卖弄的机会,扔了手中的半截香烟,“嘿嘿!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北京上海,还有你们杭州……”他抬手指着岑星儿,“两年前就‘大联合’,成立‘革委会’了吧?他这儿,刚刚成立!”他越说情绪越高,吐沫星子四处飞溅,“你们谁还记得两年前北京的‘镇流委员会’?他这儿倒好,也刚成立,叫什么‘群专指’……”
时人皆知,史无前例的“破四旧、立四新”后,北京市内沉渣泛起,小偷流氓乘乱活动猖獗。为稳定社会治安,首都红卫兵总部成立了“首都镇压流氓委员会”,简称:“镇流委员会”。
“‘群专指’……?”岑星儿莫名其妙,打断他问。
“就是‘群众专政指挥部’!”任红兵很得意。一讲起这些,就好像有人给他注射了兴奋剂,“我看了,就是一些戴着红袖标的革命群众,押着‘黑五类’游行,扫大街,掏厕所,还到处抓小偷流氓!”
“县城里小偷流氓多吗?”
“多妈?还多爹呢!”任红兵异常兴奋,“用哈尔滨话讲就是‘贼多’,我第一天上街,就……”
“挨偷了?”岑星儿好像很感兴趣,再一次打断他。
“偷我?姥姥!”任红兵傲慢地带出北京方言,“你还别说,我这儿一支烟没抽完,就看见两伙人押着‘三只手’呢!”
“这可真是贼多呀!”一班长王宝国顺着他说。
贼多……?任红兵故意卖弄的一个词提醒了严德发。那天,他一准是憋了一肚子的屁没放出来,才故意对我说了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想到这儿,他向他挪了挪身子,低着头小声问任红兵:“你说,那天石团长为啥要让肖卫东讲笑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任红兵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几个老兵看见大姑娘不心花怒放?”
“你污蔑解放军!”王宝国惊诧、气愤地反诘道。
“污蔑……?”任红兵笑了,反问道,“地下党里还出了叛徒甫志高呢,解放军里就没有败类?”
“啊……?”几个战士一阵惊愕。因为他们从没听说过解放军里还有流氓,这不是解放军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啊!
“你们也不想想。”严德发吸了口烟,吐着烟雾说,“咱这猴石山上有多少个施工连队?小二十个吧?每个连队他都跑得这么勤吗?”他拿过那只烧鸡,欣赏一番后扯下一个鸡腿,递给任红兵,自己留下一块,剩余的扔给了围坐的战士们。
“对呀!”任红兵没想到严德发会为他打圆场,手接烧鸡,眼投“灵犀”之光,张大嘴,啃了一口鸡腿启发道,“你们也不想想,他为什么隔三岔五就往咱连跑?”
“为什么……?”
任红兵站起来,一手举着鸡腿,一手环指大山,“这么多施工部队,就咱们一个连有女兵排!”他得意地按着严德发的肩头坐下,“这还用问吗?他不是来看大姑娘,难道还是来看咱们这帮秃和尚?”
“啊……?”
“不可能吧……?”
战士们不敢苟同,又不愿与副连长、排长争执,几声质疑后撕扯着烤鸡,不作声响地啃了起来。
任红兵反倒来了情绪,中午就没吃饭,又被肖卫东气饱肚囊后跑了十几里山路的他这时感到饿了。他大口大口地啃嚼着喷香喷香的烤鸡,没了任何顾忌:“你们知道吗?”他还是先来了一句提示语,引得大家把脑袋围在一起,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说,“就在前几天,就在石山县驻军营房外的那座大石桥下,就有人看见个‘白条’呢。”
“白条……?”周围的战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一丝不挂的女人。”严德发饶有兴致地解释着。
“啊?还……?”
严德发没理睬这些城市知青们的惊愕,倒是觉得他与任红兵之间的那堵墙已经透亮了,感情越发地近了。他取下那支被他视为珍宝的“上海”牌高级过滤嘴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咂摸着滋味:“挺香,就是劲头儿小点!”随后,他仰脸看看天,问任红兵:“几点了?”
任红兵站了起来,捋起手腕看了看在北京火车站他爹送给他的那块“双菱”表,慢吞吞地说:“哦,差一刻五点了,你们也该下班了吧?”
“把火弄干净!”严德发也站起来,严肃地对周围战士说,“谁要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谁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放心吧!谁也不会当‘叛徒’!”王宝国、岑星儿、沈大勇等战士说着,一起脚踩土埋。不一会儿,踪迹全无了。

2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刚表态过的朋友 (2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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