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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陇川坝》

2015-10-11 08:34| 发布者: 雷午寨主| 查看: 12683| 评论: 0|来自: 北京赴滇陇川知青

摘要: 1代 序40 年前,1969 年 5 月 15 日中午 12:44 分,我们 305 名赴云南陇川农场的北京知青乘专列离开北京,5 天后抵达昆明附近的一平浪,再换上大卡车,于 1969 年 5月 26 日到达云南陇川农场。同年 12 月 9 日,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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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 年8 月21 日星期五

推开旅馆的房门,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暖和的气温和新鲜的空气使人感到非常舒服。按季节,这已是“落叶更长风”的秋初了,然而在这里却是阳光明媚的春天!心情的舒畅,体力的恢复,使我对周围的一切增添了许多兴趣,感到风景格外美。

洗罢脸,收拾了一下昨日余下的包谷,与食堂老师傅商量好后将它烧了。

“你把我们的火压灭了,小伙子”老头子开始谴责了。

我只好草草收了,将熟的扔给他们二位一起吃了。11 点钟,公司开门了,东西很多,随便一转发现有较好的打火机,3 人每人来了一个。随后准备去户撒,刚走几步碰上一位去户撒的青年,他说户撒有打刀的,要我们去新寨看一看。为了用钱,这位青年将他的刀3 块钱卖给智增。于是我们奔往新寨。

新寨几乎家家都在打铁,“不给打”,这是打铁匠们的回答。

天黑时回到芒东,在食堂吃罢饭,我们把希望寄托于芒东,最后终于在小寨跟一个老头子定下了几把刀,但须明天才能取。随后我们闲遊到了坝子对过。夜又来了,回到食堂吃了饭,旅馆装孙子,不接待了,主要是避忌两个昆青吧?(我都不记得两个昆明知青是怎么回事了)夜,无奈,只能在旅馆旁的光板床上入睡。

夜很难过,一不盖,二不垫,肚子又痛,一夜只待天明。

1970 年8 月22 日星期六

晨,阴雨绵绵,风嗖嗖的使人感到很冷。冒雨我们到了铁匠作坊,观看了一阵子,找老头子将刀取走,看来是早就打好了的。

离芒东,取道芒弄公路前行,顺路买了几包包谷准备充饥,304 号里程碑是筑桥工人的一个重要工地,在此我们利用打钻工棚的火烧了包谷,又继续上路了

到了山顶,我们转入小路,二位有些迟疑,我却坚信小路完全可以到达弄巴。上路,通过几个寨子,牛肚子果极便宜,一毛一斤,吃了它两个,很过瘾,风景极好,山水瀑布到处都是,水的巨响震耳欲聋,新奇的植物遍地丛生。果然,经几个小时的旅行,我们靠近了里程碑,它是“326”号了。

下午到了弄巴,到李安定处,到医院,又跟天焕借了一斤粮票,买了几斤饼干菠萝干急急赶路,于7点钟回到拉线。朱一成在家,潘希华到四队去了,大伙休息,小朱也热情相待,闲聊至夜。

(作者注:括号里是现在的加注。为真实,字句未作任何改动,只修订了错别字和标点符号。)

左起:宁悦、周希强、傅颖

大青树

陇川农场弄巴分场十八队/ 宁悦

2005 年10 月,应陇川农场的邀请,我们弄巴分场十八队十几位老知青参加了陇川农场建场50周年的庆典活动。

回到阔别近30 年的农场十分高兴,今天的农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职工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生活也变得好起来了。

触景生情,农场的一山一水还那么熟悉,那些美好的回忆使我想起了弄巴寨旁与我们这些知青有着特殊感情的、生长了百年的大青树。当年,去芒黄干活,总要路过这棵大青树,它像一把极大的伞,为我们挡住了云南那似火骄阳,又多少次为我们挡住了那突来的暴雨。

30 多年过去了,我们又来到了它的身旁,感到格外亲切。它依然那么繁茂,由于气候潮湿,树根上长满了青苔,要6 个人手拉手才能把它围住。我们仿佛来到了原始森林,感受到新鲜的空气和习习的凉风。大家心情无比激动,纷纷与大青树合影。

大青树用它硕大的树干、茂密的枝叶包容着当年十几岁的我们……给我们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

记得来农场第一年的夏季,一天,队长吹起上工哨,我们十几个女知青扛起薅秧耙上工。走到大青树下,它已为我们挡住火样的太阳,洒下了一片清凉。我们在树下放下薅秧耙围坐一圈,谁也不想起来,还高兴地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我们越唱越高兴,忘了时间,也忘了上工的事。等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慌忙扛上薅秧耙大步向地里走去。远远看见队

长光着上身,穿着大红花裤衩站在田里十分生气的样子。看见我们过来,他喊着:“一二一,一二一”,我们沿着田埂走到队长身边,一字排开低着头听队长大声的批评,“要听毛主席的话,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要落实到行动上……赶快去干活。” 不大一会,收工的哨子响了。

挨了批评的我们回到宿舍,心里很不高兴,感到又可笑又自责。现在想想,只怪那时太年轻。40 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这次再看到大青树,那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2009 年5 月,是我们这些北京知青赴云南上山下乡40 周纪念日,这次,我们带着家人再次回陇川农场、回十八队看望老职工,并又一次来看大青树。

树下,儿子媳妇摆着各种姿势与大青树合影,还高兴地爬到树上照相、乘凉。我向儿子讲起这棵大树的许多故事,同时在心里依依不舍地向它告别:等有机会再来农场,我们一定还来看你。

我们队的男女知青们

我参加了这次大会,是在当时的团部弄巴召开的。

第二张是参加建设兵团三师在芒市召开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的代表证。在会上我代表十团二营一连作了发言。

还有一张是我受云建三师十团委派,参加在县城召开的陇川县首次知识青年学代会的代表证,同去的共有3 名知青,除我之外还有一名北京的男知青,和一名当地的女知青,她是老职工的子女。会议期间我们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就座。

这些都是1972年前后的事情,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每当看到它们我就百感交集,它记录了我们知青度过的青春岁月,如果真有知青博物馆我会把它们捐出去,它是共和国知青历史的见证。

农场流行的一首歌

陇川农场广线分场九队/ 胡宁光

1969年5月15日,又一批北京赴云南支边的知识青年出发了,从北京到昆明,当时火车走了近4 天4夜。

到达云南德宏州首府保山的当晚,我们35 中的同学和外校发生冲突。一名同学被人从后用刀刺伤背部,当晚所有北京支边青年被部队禁闭在保山一中接受审查,因为那里属于边疆,对突发事件控制严格,我们在保山因此事整顿了近两天,最后“凶手(据说是安德路中学的)”被抓起送到其他地方接受管教。可这样一来,我们35中这几名同学的名声也差了。

从保山继续西行,这批北京支边青年被分在瑞丽、陇川、盈江、潞西等几个农场,而我们35 中的这几个同学,被分到最远的陇川县,学校带队的领导把我们知青的情况向农场领导介绍后我们被认为是“最需要接受再教育”的一部分知青,于是就把我们分配到全农场条件最艰苦的水稻队——陇川农场广线分场第九生产队,从那时起我们开始了知青生活。后来国营农场改编为云南生产建设兵团。

红色年代的见证

当年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工作战斗的日子是一生难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成为历史,当年保留下来的东西不多了,但有三张代表证一直伴随着我。

一张是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十团首次学代会代表证,时间大约在1971年左右,

1970 年有一部纪录影片《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讲述了草原上的牧马工人为部队养军马的事迹,其中的插曲《牧工和毛主席心连心》很好听,我妹妹从东北兵团给我寄来了这首歌的词曲。

那时我在广线分场九队。我们35中来到陇川农场的同学多数分在这个连队,也有少部分分到了水工队。水工队的高中同学毛跃进,平时喜欢文体活动,经常到我们队串门打篮球,还喜欢唱两嗓子,因为这个,后来他调到总场宣传队。在一次来我队的串门中看到了我的这个歌篇,觉得很好就给拿走了。后来经过他的改编,这首歌成了农场几乎家喻户晓的歌曲,也是宣传队每次文艺演出的必演节目。这首歌的歌词原文是:“站在草原望北京,心中一轮红日生,草原北京万里远,牧工和毛

广线分场的知青合影前排左起:任仰光、陈霄、张学明、吴玉清后排左起:陈光坤、贺晨、郑慧

主席心连心。我爱马场我爱马,马场就是我的家,牧工最听毛主席的话,为保国防养军马。牧工最听毛主席的话,永远为世界革命养军马。”老毛根据我们农场的情况,把歌词改为:“站在边疆望北京,心中一轮红日生,边疆北京万里远,农工和毛主席心连心。我爱农场我爱家,农场就是我的家,农工最听毛主席的话,为保国防种庄稼。农工最听毛主席的话,永远为世界革命种庄稼。”用现在的眼光看,老毛太有才了。我也为自己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无形中传播了这么一首歌感到自豪。

兵团通行证

我的藏品中,有一张兵团回家探亲的通行证。

那时,回家探亲就像我们去云南的时候一样,要坐五六天的汽车才能到昆明。一路上会经过云南著名的两条大江:怒江和澜沧江。客车经过江上吊桥时,乘客要下车检查通行证并步行过桥,客车空驶过桥后载客继续开。也就是至少要接受两次检查。当时传说在边疆插队的昆明知青有些人没有通行证想回家,绕路翻越高黎贡雪山,结果迷路冻死在山上。那时的通行证就是我们和家人见面团聚的必备证件。不像别的地方,想家了买张车票,偷跑回去就行了,在我们那儿,你有钱没有通行证,车站是不卖票给你的。

自从农场改建兵团之后,探亲都需要这张兵团通行证。兵团组建初期,一般人见到这张通行证都比较敬畏,以为是正规军。过去云南的各族人民群众对解放军很尊重,尊称为“大军”。1971 年本人第一次探亲假,在云南境内部分地区就受到过特殊待遇,如住宿和军人在一起,买票优先等等。时间久了就明白不是“大军”是“土八路”了。在我两年后的二次探亲假时,几乎再没有受到“优待”了。

我们连队的男女知青们

这是一首名叫《偷鸡谣》的知青歌曲,歌曲蕴意深刻,耐人寻味,有忧伤、有迷茫、有幽默、有欢笑、有自嘲、也有希望……最有意思的就是一段华丽的手风琴伴奏引出的竟是前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曲调,是一首改词翻唱的苏联歌曲,在江浙知青中颇为流传,当然只是私下里传唱。歌词被改成下面这样了:

“深夜村子里四处静悄悄,只有蚊子在嗡嗡叫。走在小路上心里怦怦跳,在这紧张的晚上。

偷偷溜到队上的鸡窝旁,队长睡觉鼾声呼呼响,鸡婆莫要叫快点进书包,在这迷人的晚上。

亲爱的队长你要多原谅,痴情的肚皮实在饿得慌,我想吃鸡肉我想喝鸡汤,年轻人需要营养。

从小没拿过别人一颗糖,捡到钱包都要交校长,如今做了贼心里好悲伤,怎么去见我的爹和娘。

深夜村子里四处静悄悄,只有蚊子在嗡嗡叫。走在小路上心里怦怦跳,在这静悄悄的晚上。”

听到这支歌,二营一连的北京知青们肯定会想起这样一件往事。我们连队的北京知青是35 中男校和36 中女校的部分同学组成。刚到连队不久,我们这些知青还很不习惯,加上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老是嫌食堂伙食不好。女同学们心细会过日子,在赶街的时候买了老母鸡回来养,这样可以有鸡蛋吃;而我们男生却嘲笑她们扎根思想好,要在那里安家了。男生有时会在晚上去连队的菜地偷摘些瓜菜解馋。

有一天不知谁突发奇想,要去偷女生养的鸡,于是就行动并得手了。具体情况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们八九个男生围在老职工家火塘旁吃鸡的情景,每人也就分到两三小块,味道却特别香,现在想起来也很好笑。事后一两天风平浪静,女生丢鸡认为走失了没在意。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我们吃的鸡是请老职工帮助宰杀和煮熟的,而她却漏了口风。这一下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女生们知道心爱的老母鸡成了男生的盘中餐,心痛、气愤可想而知。经讨论,由秦建国执笔写一封抗议书,用典型的“文革”语言,上纲上线,批判男生不好好接受再教育,竟然干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洋洋洒洒一大篇。关于解决办法,当时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准备报复一下我们,如果认罪态度好也会放我们一马。没想到我们男生在信递交当日就回函,语气强硬,谴责这帮女生在大西南边陲也太猖狂了。此函如一导火索,战争升级了。男女生相互指责势不两立,局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里要感谢当时的连长王国顺(老职工),他看到了队里男女知青之间的冷战状态,为了搞好连队的团结,出面对男女知青进行调解,并召开了一次男女知青座谈会,用毛主席的话“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开导我们。在他的撮合下,我们男女知青冰释前嫌。我记得特别清楚,在座谈会上我还发言向女同学们承认了错误并当面道歉。从这以后,我们连男女知青间的关系像坚冰溶化走进春天,我们男生自己也养了鸡,这是后话。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令我感动并终生难忘的事。

我们的粮食定量是每月38 斤,平均每天不到1斤3 两。云南主要吃大米,所以我们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大米饭。吃饭都是集体伙食,连队有食堂,每月食堂发饭票。每天凭饭票去连队食堂打饭,炊事员用秤称,早饭6 两,中午和晚上各1 斤(1斤3两生大米煮熟了是2 斤6 两),副食上虽然也有一些蔬菜但由于缺油少盐,吃起来都和吃草一样。尽管比其他地区插队的部分知青吃窝窝头高粱米要强(这也是我来云南的原因之一),但对我们男同学来说还是远远不够,个个像饥狼饿虎一样。吃各种食物的纪录不断被刷新,如某某一顿吃了n多个馒头,某某一顿吃了n斤挂面,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不一一列举。就在这样食品匮乏的年代,我们连队的女知青们发起了爱心行动,把她们省吃俭用积攒下的饭票无条件的支援我们男生,就像我们今天支援全国各地的受灾群众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多么博大的爱心呀。连队的司务长也是北京知青叫王大力,他把女生支援的饭票统一分配给男生,这一举动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离任。有时我也在问自己:女同学也是和我们男生一样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也和我们一样处在青春发育期,她们没有必要支援男生,更何况无条件!我使劲回想我们如何帮助女同学,令我脸红的是一件也记不起了,或许是没有,感到惭愧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女同学们的无私奉献,给我们带来温暖,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所不能给予的。大爱无疆,这就是我们连队的女知青们,在那个年代写下的爱的篇章。

在此我深深地鞠躬,向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十团二营一连北京女知青致敬。

她们是:苏恩荣、任仰光、杜小平、贺 晨、张学明、陈光坤、程 颖、马明明、马燕玲、曲爱丽、陈 霄、胡凤芹、赵秀荣、吴玉清、程 毅、孙丽厚、秦建国、朱晓羽、郑慧、张燕苹。


7

鲜花
2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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