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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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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4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0:52 编辑

                                   我们都上报纸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国庆节前夕,车间里的增加了生产任务,模型房的任务大体上已经完成,但翻砂工段包括化铁炉及浇铸工序存在严重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一矛盾,车间里的领导决定在车间范围内部进行调剂,把我们模型房的年轻人全部抽调到翻砂房去增援,以暂时解决劳动力不足的困难。
       这段时间,车间所有的年轻人都在翻砂房集合了,我们负责做清砂,清理铸造出来的各类铸件。成天挥舞着铁锹和大锤,搬弄着钢丝绳,成天到晚都在车间里忙碌着。小的铸件就用铁锹和手锤把铸件上的砂和土清理干净后转运到车间外面找一个堆场堆放起来,做自然冷却时效处理。大件的铸件就请那些开行车的师妹们帮忙配合,用钢丝绳套好以后,悬在半空中,用大锤、空气压缩振动枪进行震动冲击,把贴在大型铸件上的砂和土清理干净后,再请几个开铲车的师兄们帮忙运出车间,在车间外面的露天堆场,分门别类地堆放起来,做自然冷却时效处理。
       从早上上班到下午下班,晚上还经常加班加点,我们成天在金属粉末和其他粉尘里钻来钻去,穿在身上的衣服,在车间里的灯光照射下,个个都是发光闪亮的,每个人都是只看见两只眼睛发亮,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干净的地方。
       当时也没有什么加班工资,我们这些学徒工每个月拿的都不是工资,只有18元5角的学徒津贴。但当时,我们看到车间的领导以身作则,他们都带头没白天没夜晚地拼命干,我们也只能不甘落后。
       车间里需要加班的时候也无需动员,只要说是党团支部的号召,大家都主动争取去,生怕领导不要自己去,没有去成的反而还会很有意见,好像是党团支部看不起自己,惟恐会因此影响到自己的政治生命。
      十多天的苦战以后,车间超额30%完成了厂部给车间的预定任务。受到了厂部领导的表扬。特别是对我们模型房这些前去增援的同志,领导特别强调表扬。我们的心里特别高兴。
      国庆节以后的一天,我还在模型房的大门口,远远地就听到,我们模型房里的一个女徒工,不知道她和车间里的党支部副书记争论着什么:“你说我表现比别人差,比别人差未必还能够上报纸受表扬吗?”支部副书记笑了,“受表扬和受批评都是相对的。对你要求严格一些没有害处。”说完就离开了车间。
       眼看着那位支部副书记走出了模型房的大铁门,我这才小声问这个女徒工:“你上报纸受表扬,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儿都不晓得?”这个女徒工笑着说:“不光是我受报纸表扬,这其中也有你一份呀。我们模型房所有的学徒工都上报纸受表扬了。”
       这时候我彻底是被她搞糊涂了。       站在那里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说:“这不可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徒工更笑了,她弯下腰,从她的工作台里拿出一张《冶金报》递给我,在报纸的第一版上,我看到了一篇文章。题目我记不得了。
       这段文章的大意是介绍了冶金工业部第五冶金建设公司机械修配厂铸造车间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为了响应车间党团支部的号召,打破工种界限,支援翻砂工段完成车间生产任务的事。号召冶金系统全体青年工人,打破工种界限,要提倡一专多能。
      看到这里,我总算是弄明白了:报纸上所表扬的是五冶机修厂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那首先我是模型工段的全体青年工人中间的一员,其次到翻砂工段去支援有我一个,当然在报纸上受表扬里也就有我一份,我也算是上过报纸,当然也要算是受到报纸的表扬了。
       当我还在沉浸在上报纸的喜悦中沾沾自喜,自我陶醉的时候,我们车间里的一个党支部委员突然走到我的身旁,拍着我的肩膀,从模型房里把我找出来,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来到车间外面的一个避风的角落,在一截废旧的混凝土预制梁上先后落坐。
       请看下一节《一件大事发生了》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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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10:55: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3 11:00 编辑

                                      一件大事情发生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10月上旬的一天,我们车间的一个党支部委员突然把我从模型房里找出来,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一起来到车间外面的一个避风的角落,在一截废旧的混凝土预制梁上先后落坐以后。
       他异常严肃地问我:“小石头,最近你是否听到过,有人在议论有关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情?”
       我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更加严肃地说道:“现在我代表车间支部和你谈话,如果你发现有人在议论有关我们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情,一定要马上向支部汇报。你能否做得到?”
       我的回答很简单:“能做到。”……
       说实话,这几天我的确隐隐约约地听到在车间里,有一些人在议论一些有关国家重要领导人的事,他们说的都很隐蔽,我当时也的确听不懂,如“跟的最紧的”、“庐山会议上抢先第一个发言的”、“手举得最高的”然而他们到底所指的是谁,谁都没有明说,当时我也只是感觉到似懂非懂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从直观上感觉到人家的分析是满有道理的,而且是比较符合客观事实的,也就没有按照那个支部委员的话去做,并且还不知不觉地加入了他们的议论。
       在那个时间段里,车间和厂里、以及各个宿舍里,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当然我也听到那些人说得俏皮话也越来越大:“身体健康永远健康的那个人,在蒙古境内的温都尔罕附近被摔死了。”
      我始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所针对的主角与党和国家的领导人相联系,更不敢相信毛主席的接班人会出那么大的问题。在当时的政治背景历史条件下,谁也没有胆量敢指名道姓公开议论那个人。但总是我是预感到可能要有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
原定惯例每年一次的国庆大游行被取消了。
       1971年的国庆节。整个成都市到处都看不出是在过节,除了稍微几个大一点的厂矿或机关门口挂着几个大红灯笼以表示节日外,城里街道上找不出一点儿过节的气氛。
       在国庆放假三天里,车间的特意安排了保持30多人的基干民兵,荷枪实弹轮流在车间值班待命。
       从种种迹象上我们已经有所察领导觉。中央肯定出了大事,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议论的中心都和当时号称副统帅的人产生着直接的关联,但是谁也不敢明言就是他。
       又过了几天,厂里武装部的负责人突然来到我们模型房找到工段长杨师傅,临时要向他从工段里抽调4个年轻人到武装部待命。这其中有我一个。
我们4个小伙子按照命令。不到3分种就和各个车间抽调出来的年轻人一起来到了厂武装部办公室。武装部长走进办公室用手一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我们全部带到武器库。
       在武器库门口,我们每个民兵手里都接过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在经过短暂的操枪训练以后,按照厂里的命令,我们都把半自动步枪上雪亮的刺刀一律打开,从厂部会议室大门外面开始到厂部机关办公楼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岗哨。
       我的哨位恰好就在距离办公楼会议室门口不到1米远的位置上,这时候,厂里领导下达命令:“凡是来开会的。只许进,不准出。”
      不一会儿,厂部机关科室和各个车间的有关领导都来开会了,看到我们一个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在机关楼内外站满了岗哨。
       他们都禁不住好奇地向我打听:“小石头。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石头,你知不知道,今天这是开的什么会?这楼上楼下和厂部门口都在忙活什么?怎么会这么热闹?”
       面对着这些平时都是相当熟悉的各位领导。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厂里有命令,凡是来开会的。只许进,不准出。”
      他们都不再问什么了,向我摆了摆手便一起走进了会议室,不大一会儿,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会议开始了。里面讲些什么,我们不知道。
       只是从会议室里偶尔传出断断续续零零星星的只言片语……“中共中央……坚决批判林彪反党集团……”
        这时候,我们那几个距离会议室较远的伙伴着急了,小声而焦急地问我,“小石头,你听到点儿什么没有?”
      我只得根据刚才所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用手先指了指走廊顶棚板上的吸顶灯,又指了指我自己的头。压低嗓音回答了七个字“光头死了,要批判。”
       大家相互比了一下拳头,都明白了,有人说“向外传,光头死了,要批判。”
      接着这句话沿着哨位迅速地传了出去,我们都把手里的半自动步枪举起来,小声喊了一句“万岁”“乌拉”。 “万岁”“乌拉”一句又一句的欢呼声,随着我们一个个的哨位一直传遍厂部机关周围。
      三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了。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脸上都放着光彩,各个都是那么兴高采烈地高声谈论着什么:“林彪”“秃子”“反党集团”等词汇不断地传过来。我们也受到了感染。还没有等到撤岗的命令下达,便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的半自动步枪纷纷送回到武装部办公室,然后拔腿就往车间跑,急着要向大家报告这个惊人的大好消息。
       第二天,全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厂党委的刘书记向大家完整系统的传达了中央文件。从正面证实了我们过去的猜测是正确的。毛主席确定的接班人林彪和他的反党夺权的阴谋败露后,仓狂出逃被摔死在蒙古境内温都尔罕附近。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政治运动开始了……
       1971年11月的一个下午,记得我们模型房的几个小师哥师弟们,从牛市口的五冶木工厂拉了一车木料回模型房,刚从卡车上把木料卸完准备回宿舍休息。
       距离我们身旁不远的模型房大铁门旁边,站着一个瘦小身材干部模样打扮的陌生中年人。举着手很客气地向我们打着招呼。       请看下一节《林副统帅的林与双木林的林》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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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15:58: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5 16:03 编辑

                             林副统帅的林与双木林的林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9月的一个下午,记得我们模型房的几个小师哥师弟们,从牛市口的五冶木工厂拉了一车木料回车间, 刚从卡车上把木料卸完准备回宿舍休息。
       距离我们身旁不远的模型房大铁门旁边,出现了一个瘦小身材干部模样打扮的陌生中年人,主动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人家主动和我们打招呼,总不能显出我们不能没有礼貌,于是只得挥挥手里的衣服算做是回应。
       这时候工段长杨师傅冲着我们大声地喊道:“你们哥儿几个等会儿再去休息,现在都过来认识一下。”
       我们这几个小师兄弟们都来到模型房里,那个中年人也来到我们中间,在脸上流露着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
       工段长杨师傅用手指着这位瘦小身材的中年人对我们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车间新来的副指导员。你们认识认识,以后便于工作联系。”
       这位中年人立刻接着搭上了话:“我姓林,林副统帅的林。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多支持。”
       这时候我直观地感觉到他脸上浮现着微笑的后面似乎还有另外一副非常可怕的面孔,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又过了几天,车间里开大会,当时我们的铸造车间对外号称是三连,车间主任也就是连长。连长在会上重点讲了车间当前的生产形势和具体的任务,同时要求大家必须注重安全。最后说:“今天是星期六,争取早点回家。现在由车间新来的副指导员给大家讲几句话,”
       这位中年人立刻接上了话:“我姓林,林副统帅的林。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多支持。现在我传达一下上级领导关于政治思想工作方面的一个文件,文件不长,希望大家注意听。”
       这位林副指导员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么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手里抓着文件,照本宣科地念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他的旁边还必须得站一个人,万一再碰上文件上有他不认识的字,好现找人问。
      他其实也并非完全地照本宣科,(他要是真的照本宣科还算对了)而是念上一小段文件,针对这一小段文件的内容,再加上他的理解并联系到车间具体的人和事,进行讲评。
       16开不到三页的文件,他整整讲了三个半小时还意犹未尽。我们也是越听越糊涂,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文件上原来说的,哪些是他延伸文件的内容讲的。
      要不是老连长趁着这位副指导员讲话停顿的一瞬间,赶紧把话头抢过去宣布散会,还不知道他要讲到什么时候呢?当我们走出车间会场,外边的天色早就黑下来了。
       在林彪反党集团未败露以前,这位副指导员很多公开场所,总是以林副统帅的林姓为荣。仿佛是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伟大的统帅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姓林,和他那个林肯定是分不开的。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
       他们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所以每次工作对外需要做自我介绍时,他总是自称“我姓林,林副统帅的林。”
       在1971年的9.13事件爆发,林彪反党集团阴谋败露后,从1971年的10月中下旬开始,全国都进入了批判林彪反党集团的政治运动。大概是从这时候开始,这位副指导员可能也是害怕别人提起他与林副统帅五百年前是一家,再也不提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从思想上与林副统帅划清了界限,再向别人介绍自己姓氏的时候,就不再大声地说是林副统帅的林,而是非常低调地用着异常平和的声调,客客气气地介绍着:“免贵姓林,双木林的林。”
       1971年冬天的一个中午,刚吃过午饭,我正在模型房外锅炉房左侧的一个水龙头前接水洗碗,这位林副指导员在身后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说要和我谈几句话。请看下一节《副指导员与我的一次谈话》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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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16: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5 17:04 编辑

                                 副指导员与我的一次谈话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1年冬天的一个中午,刚吃过午饭,我正在模型房外锅炉房左侧的一个水龙头前接水洗碗,这位林副指导员站在身后,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说是要和我谈几句话。
      我只得转过身,把刚洗好的饭盒顺手交给我身旁的一个师兄,要他帮我放在我的工作台上。便转身跟着这位林副指导员来到车间外面,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在一堆废混凝土预制构件旁,我们分别坐了下来。
       这位林副指导员说:“你向团支部正式交过入团申请书吗?”
       我说:“交了,有什么不妥吗?”
       林副指导员说:“在车间党支部里,我在分管车间的共青团工作,你的入团申请书我已经看过,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基本上符合要求。但是还有一些问题必须向支部向组织上讲清楚。”
       我当时就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林指导员,我不明白你这里指的什么事?我对组织上可一向都是忠诚老实的。”
       林副指导员脸上始终保持着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他说:“你的家庭出身是什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有什么好难的,我马上就回答道:“从上初中开始,我就一直填的是职员”。
      林副指导员脸上那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实在让人感到可怕,他用一种显然是审查犯人的口吻继续说道:“你所填写的职员是你父亲的职业,据了解你的爷爷在土改时定为地主,你的家庭出身应该填地主。”
       我当时就感到什么是无中生有,什么是飞来横祸了。
       当时我也顾不上害怕,马上开始反:“我的家庭出身应当是算到我父亲的那一辈,我填职员是没有任何错误的,我父亲的家庭出身才应当是填地主。这是起码的政治常识。我想我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林副指导员脸上仍然保持着那令人难以琢磨的微笑,继续对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阶级斗争是长期永远存在下去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当然也必须要永远存在下去,即使是现在的地富反坏右分子都死光了,也还会产生新的地富反坏右分子。而你们这些人其中包括你,正是产生这些新的地富反坏右分子的基本条件,如果你们都变成了工人和农民,那么以后在中国的土地上,产生新的地富反坏右分子的基本条件也就没有了,那阶级斗争不是就熄灭了吗?”
      当时立刻就感到了,我的头上顿时产生了像三座大山一般的压力。我似乎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位林副指导员个子更小了,强烈地感到他政策水准太低,政策素质太差。在它面前,我特别有一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我现在已经无须再和他争论什么政治问题了,当时心里想的就是,就开始考虑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怎样才能让这次谈话体面地结束。
       正在这时候,我突然间想起了厂里的党委刘书记。灵机一动,顺势打了林副指导员的一个概念反击。我采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调,说出了让林副指导员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的语言来:“你说的这些话,我已经都听得非常清楚了,不过我的政治思想水平非常有限,很多事情都还弄不明白。下午我正好要到厂部办事,决定顺便去找刘书记问一问,顺便把你刚才和我所谈的这次谈话内容,如实向刘书记反映一下,想向刘书记打听打听。这谈的这些是不是代表着中国共产党现在的路线方针和政策。”
       没想到我刚把这句话说出来。这位林副指导员脸色突变,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马上就把话题收了回去,他急切地说:“别、别、你千万别去麻烦刘书记啦,他的工作那么忙,你不要麻烦他了。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刚才和你说的一席话都不做数,千万别当真。别当真,纯属开玩笑。”
       此时此刻,我才能如释重负地大出一口气,庆幸地笑着对林副指导员说:“我的天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如何经受得起你这样的玩笑啊。你这种玩笑比天还大,会收我们的命。能把我们打入到十八层地狱的。还得要永世不得翻身的。”
       他继续微笑着看着我,依然缓慢地低声说:“其实我今天找你,是要说另一件事。车间里很多青年工人都向团支部交了入团申请书,大家表现得都很出色。但是团组织的发展工作有一定的程序和步骤。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成为团员。所以车间里原有的团章学习小组。就由你担任组长。长期组织大家学习。你能接受这个任务,并接受团组织的长期考验吗?”
      我回答道:“既然我已经交了入团申请书,我就已经有了这个思想准备,准备接受共青团组织的长期考验。包括任何考验。”
       这时候,我看到这位副指导员脸上,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膛似乎更加阴沉了。
      几天以后,车间里召开共青团的支部全体扩大大会,我和车间里所有交了入团申请书的青年工人都列席参加了。林副指导员代表团支部,在这次会议上郑重其事地宣布一件事。
       请看下一节《团章学习小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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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16: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5 16:42 编辑

                                    团章学习小组长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林副指导员和我谈话的几天以后,车间里召开共青团的支部全体扩大大会,我和车间里所有交了入团申请书的青年工人都列席参加了。林副指导员在这次会议上,代表团支部郑重其事地宣布:“石建华同志为我车间团章学习小组组长。以后我车间凡是要求加入共青团的同志都要参加团章学习小组的学习。这将成为我们车间里的一个制度。希望我车间要求入团的同志都踊跃报名参加团章学习小组的学习。”
      从这以后,我除了正常工作之外,在业余时间组织车间里写了入团申请人的青年同志们,按照团支部的部署安排,组织他们学习共青团章程等有关文件。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过去一年多了。
      当看到我们这个学习小组已经有十几个同志陆续加入了共青团,我仍然还没有被批准入团,心里面的确不是个滋味。在这段时间,相当多的师兄师弟下班以后,纷纷来宿舍找到我。
       他们都非常关心地问我:“你到底有什么政治问题嘛?为什么入团老是轮不到你呢?”
      我也只能做这样的正面回:“我在交入团申请时向支部书记表过态:要经受得起团组织的长期考验,大概有一条就是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吧。”
       一天下午上班前,我提前十分钟走进了模型房的大门,发现在模型房里,林副指导员和我们工段的工段长杨师傅正在大声地争论着什么,杨师傅看到了我,向我挥了挥手,大声对我喊道:“我正在和你们的团支部书记林副指导员研究工作,你等会儿再进来。”
      我在模型房门口站住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工段长杨师傅大声说:“我想问一个问题,林副指导员,你说小石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就一直不能入团?按他的政治表现和工作能力,他早就应该是团员了。”
      林副指导员仍然是那样微笑着说:“这个问题嘛,领导自然会有领导的安排。”
      工段长杨师傅非常不满地大声说:“看来你说的领导大概就是你自己吧,我一会儿就去问问车间的党支部书记马指导员,想了解一下这是不是党支部的决定。”
      林副指导员始终保持着神秘的微笑,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个问题车间党支部还没有研究呢。我今天和你的谈话,仅仅是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我在车间门口亲耳听到了林副指导员的这段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辣苦酸甜麻什么样的滋味都有。
      我真正地从内心里感谢车间里的工人师傅们,我感到我不孤立,有那么多的师傅和师兄弟和姐妹们在支持我,为我仗义执言,又为林副指导员对我这种两面三刀的做法感到无比愤恨。
       摆明了:他分明是在利用职务之便玩弄我。我顿时感觉到怒火直往上冒。抬腿就要冲进车间里,想扭住林副指导员和他理论理论,争论个说法。
突然从背后伸出来几双大手把我拦腰紧紧抱住了。
       原来是我们车间里一起进厂的师兄弟们。
       他们都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安慰我:“千万别发火,要沉着”“你不要和林副指导员斗气,和他斗气,你划不来,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了。”        “晓得他是一个什么人就行了。”
        “你忍一下吧,退后一步自然宽。”
      在大家的努力劝说下,我只好装作无事一般走进了车间,开始照常工作。林副指导员看到了我,面目表情仍然保持着令人费解的微笑,主动走上前和我打招呼。
       我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勉强和他点了点头。紧咬着牙关,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在工作,没时间和你废话。”便从他身旁头也不回擦肩而过。
      从这以后,我算是把林副指导员的为人和他对我的态度看透了。工作我可以照常做,该完成的任务照样完成。
       但是从内心里暗暗拿定主意:凡是林副指导员布置的工作,我只要是能不做的坚决不做,大家都做,我就去做,大家不愿意做的事,我也尽一切可能,离他远远的,只要看见他从前门走进车间,我立刻走到工段尽头去磨刨刀修理工具,尽可能让他在模型房里看不见我。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决不会主动去和他说半句话。
      大概时间是又过了三个月以后的一天上午,总公司的党委姚书记到我们车间来视察,林副指导员也一起陪同他走进了车间模型房,当时我正在用一个放样图板,对照图纸,给一个机床部件做模型放大样。姚书记走到我跟前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抬起右臂向我打了一个招呼,我也连忙迎上前去,姚书记便和我攀谈起来。
       不过,当时的确不知道,那位老人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我也只是和他的儿子很熟悉,就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实际就是姚伯伯,他有一个儿子,名字我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外号叫小兔子,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伙伴。我从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认识这位姚伯伯,和他在一起谈话,思想上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压力,当然谈话也就无拘无束。特别当聊起我和他的儿子的过去和近况等,我们这一老一少还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这时候似乎察觉到,站在姚书记旁边的林副指导员,他的神情表现得相当不自然,从面目表情上已经流露出非常担心的模样。
       没想到姚伯伯就在这时候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进厂当工人快两年了吧?”
      我顺口答道:“马上就两年了,学徒津贴都涨到二十块零五毛了”
      姚伯伯笑了,
      他接着又问了一句:“入团了没有?”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脑子太笨了,还没有。”
      姚伯伯转过头,他带着非常不满地口吻,斥问站在旁边的林副指导员:“这是怎么搞的?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不能入团?”
      此刻的林副指导员毫无思想准备,只得在口中喃喃有词地低声辩解道:“三连车间里要求入团的年轻人实在太多,我们总得要排个具体计划,小石还是挺不错的,我们已经有了安排。”
      姚伯伯皱着眉头看了看林副指导员,一甩胳膊,转身扭头就离开了模型房,林副指导员也紧跟在姚伯伯的身后,一直喋喋不休地解释着什么,我远远地只看见姚伯伯向这位林副指导员挥了挥手,便向厂部走去。
       不一会儿,林副指导员又转过身返回到模型房里,径直找到我,把我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僻静角落,没等我站住脚步,他便急火火地小声问道:“你和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怎么会那么熟悉?”
       此时的我,微笑着望着他那张布满紧张和诧异的面容。总算亲身体会到:身为车间副指导员的他,站在我这个学徒工的面前,陪着小心在跟我说着话,我心里那个得意劲儿滕然而起,伴随着一种那么解恨的心情,多种感觉交织在一起,那些个舒坦的滋味就别提多开心了。
      俗话说“小人得志”嘛。
      这时候,我可能太狂了,未免有些得意洋洋而忘乎所以,大大咧咧地信口开了河:“林指导员,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在工厂的车间里,我只不过就是一个最基层的小小学徒工,又怎么会有可能认识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林副指导员非常急切地继续问道:“那姚书记怎么会主动和你说话?而且在你们的谈话中,相互之间又都是那么熟悉?”
      我这会儿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突然意识到在这里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总公司的党委书记姓姚,这我们当年在华阳培训班学习的时候,就听说过的。
      小兔子的父亲姚伯伯就在总公司机关大楼上班,这我早在上小学六年级就知道的。小兔子的家我们去过好几次。见过这个姚伯伯好多回了。
       这个姚伯伯和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莫非真的是一个人?俗话常说无巧不成书,世界上的事情就难道说真的就会那么巧吗?那万一这位姚伯伯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呢?
      可要真是那样呢,哎呀,遭了遭了,天呐,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刚才我和姚伯伯在一起,都说了一些什么话。反正,我可是一句都想不起来了,也难怪林副指导员的神情那么紧张。
       此刻,我赶紧一个劲地向林副指导员声明,我的确不知道姚伯伯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而且据我当时的记忆里,的确也没有说过半句对林副指导员有任何不好的话呀,何况当时的谈话,林副指导员至始至终他都在场,我说了些什么他都是完全知道的啊。
      可问题是,我无论再向林副指导员做什么样的解释,此刻都已经是于事无补了。此时此刻的林副指导员,已经根本听不进我所做的任何解释,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经定性了,石建华这个小子与总公司党委书记,二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且认定我已经向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告状了。
      到了1972年年底,冬天的风雪席卷着大地,凛冽的东北风把车间办公室的玻璃吹得啪啦、啪啦地直响,办公室里正在召开团支部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车间全体团员围坐在熊熊的火盆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会议讨论,正式通过了我的入团申请,我终于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共青团员。
       为了提高我们模型工段的生产能力,厂里的领导到总公司经过多次申请,费尽周折历经磨难,终于在今天,一台崭新的木工万能铣床拉进我们的模型房,停在过道里了。请看下一节《木工万能铣床到车间了》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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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16: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5 16:58 编辑

                                 木工万能铣床到车间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为了提高我们模型工段的生产能力,厂里的领导到总公司经过多次申请,费尽周折历经磨难,大家终于看到:一台崭新的木工万能铣床,已经拉进我们模型房了。
      这套设备拉进了模型房,最初开始只能停放在过道上,仍然无法进行安装,更不谈不上投入使用。工段长杨师傅和几个班组长研究再三,决定把这台崭新的木工万能铣床安放在模型房的一个空房间里。
      安装地点落实了,问题也就出来了,这个空房间里的原有地面是混凝土地面,而这台设备是要通过几根地脚螺栓,与混凝土基础相连接。
       按工艺要求混凝土设备基础顶面标高要高出地面100MM以上。地脚螺栓必须置入混凝土基础内,而混凝土基础必须埋入地下,要满足这个施工要求,就必须把原有的混凝土地面打掉6平方米左右,然后再挖基础坑,重新安放地脚螺栓,浇注混凝土设备基础。在混凝土设备基础上再安装木工万能铣床。
      这时候车间里的领导都来了,技术员拿来了一把18磅重的大铁锤,但是这个技术员是个中年女同志,打大锤的活儿她肯定干不了,老连长接过了大锤,举过头顶以后,又气喘嘘嘘地放下了。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连长苦笑着摇摇头:“不行了,年龄不饶人,我都五十多岁了,这种活儿我过去年轻的时候,以前在朝鲜战场上,那会儿到是经常干的,现在的确是老了,实在是甩不动了。”
      看到这里,我们工段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也难怪,木模工从来用不着那么大的铁锤。
      那么如此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又怎么才能砸掉呢?
      在这时候,车间里有的领导提出来:要到外面去请人来完成这项任务。但是我听到了以后,觉得就为这么点小事,还要到外面请人来干,心里总感觉不是那么舒坦。于是便信步走到连长面前,顺手拎起了那把大锤。我跃跃而试地来到需要拆除的大致方上,用一种请求的眼神向技术员点点头。
       我向刘技术员大声说道:“刘技术员,需要打多大的面积,请你用白线把范围给划出来。”
       刘技术员手里捏着一节白色粉笔,一边弯着在地面上划着白线,一边低着头无不担心问我:“你到底行不行啊?”
       工段长杨师傅也不放心对我说:“你能行吗?不行就千万别勉强。”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还有几个年轻的伙伴,他们甩动着胳膊,大声武气地对我呼喊道:“石头,你小子今天是真的要玩儿命啊?”
       我用力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腰,摇着头大声地回答道:“我在当知青的时候,只打过山上的石头,从来还没有打过混凝土。不过,我倒是想着试一试,到底行不行?”
       接着就大喊了一声:“大家赶快都躲开。快让开。”
       话音未落,我就握着大锤的竹片把柄,顺势就把铁锤高高地抡过头顶,18磅重的铁锤在半空中挥舞闪动着,带着一股风声,沿着一条看不见的圆弧线快速移动着,向着刚刚划好粉笔线的范围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只看见原有混凝土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条两三毫米宽的裂缝。
       一看到这种情况,我顿时感到心里有底了,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也不过如此而已,小事一桩。
      于是便拉开架势,抡起手里的铁锤,接连不断地猛砸了十几锤,混凝土地面顿时就出现了很多碎块,我越来越得意地猛砸起来。随着旁边有好几个人给我大声地数着数鼓劲,我砸得更加欢实了。
      这时就听得工段长杨师傅连声喊:“行了,停。可以了。别砸了,已经够用了。再砸就砸多了。”
      到这时候,我才气喘吁吁地放下手里的铁锤,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拎着这18磅的铁锤走出了这个空房间。
       大家一涌而上,把我砸开的混凝土碎块,七手八脚地拣到模型房外面,填到泥土路面那段汽车轮子碾压而成的长条形地坑里,接着用铁铲在那间空房间里,挖出了一个深度在半米以上的地坑,钳工师傅们开始放线,安装地脚螺栓……
       这时候在我身后传来了我们班长高声欢快的笑语:“小石头,这个人个子不高,看不出还挺有把子力气,关键时刻还真能起点作用。”
      还有那几个师兄弟开玩笑地议论道:“幸喜得好,我们过去一直都没有得罪过他,否则要和他打起架来,恐怕我们说不准还真的要吃亏呀。”
       1973年春季的一天,由于当月的生产任务很大,供电局准备在月底30日上午九点以前停电检修设备,车间开动员大会,必须在30日上午九点以前全面完成开炉,确保车间全月生产任务完成。
       请看下一节《难忘的一次开炉》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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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5 17: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5 17:31 编辑

                                   难忘的一次开炉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3年春季的一天,由于当月的生产任务很大,供电局准备在月底30日上午九点以前,对我们这片厂区实行停电,检修供电设备,车间开动员大会,必须在30日上午九点以前全面完成开炉,确保车间全月生产任务完成。车间主任在会上再三强调了必须在29日顺利开炉完成任务的重要性。要求每个工段、每个职工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以确保顺利开炉。党支部、团支部书记和工会主席也在会上做了思想动员。
       车间模型工段、砂型工段、化铁工段等经过几天的准备之后,从28日晚上8点以后,炉温已经提上来了,生铁、焦碳、废钢等原料进入了炉膛,经过冲化铁炉高温冶炼变成了红通通的铁水,化铁班的炉前工打开了化铁炉的出铁口,这红通通的铁水流进了预先放在炉前坑内的铁水包。
行车司机把行车运行到与炉前坑相垂直的位置,行车吊钩运行到炉前出铁水口上空,放下起重吊钩,起重工人把吊钩挂在铁水包上,随着尖利的口哨声,起吊离开化铁炉的出铁口,行车运行到达砂型工段上空,就进入了紧张有序地化铁浇铸铁件工序。
       我们看到那红通通的铁水,通过一个又一个圆柱形的浇冒口,流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砂箱。铁水进入砂箱后,就会注满在砂箱内事先做好的砂型内,当铁水凝固冷却以后就形成了我们所需要的铸铁工件了。
       正当预定这次开炉的生产任务完成到一半时,化铁工段从炉后上料坑到化铁炉顶上料平台之间的卷扬机,有一根钢丝绳突然发生断裂。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更换,这个难题一时间难以解决,必将直接影响化铁炉无法正常生产。
       此刻,炉内橘红色的铁水一包接一包地运出去,上面原料进不了炉内,炉内的铁水一旦放干,已经形成摄氏1300多度高又不能停,炉内由于缺原料继续处在摄氏1300多度的高温下烧干炉,炉毁人亡的重大事故就完全有可能随时发生。
       在这紧张时刻,车间的老连长,车间主任和支部书记立即发出动员令:“全车间(除了砂型工段和炉前操作人员,因为炉前操作人员和砂型工段的所有人员在开炉时间内是任何人都不能离岗的)所有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立即到化铁炉后集合。用人力手工传送原材料,不论有多大的困难,就是天塌下来,也必须确保化铁工段顺利开炉。”
       一声令下,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们立刻从原料场开始,一直延伸到化铁炉顶上料平台,用每个人的双手组成了一条钢铁的运输线。
       生铁、焦碳、废钢等原料通过我们的双手,从原料场源源不断地到炉顶上料平台,在这几十米长的运输线的队列里,有白发苍苍的老工人、老干部,有充满活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全车间都动员起来,还有十来个到厂里反探亲的职工家属也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这条钢铁运输线,甚至就连在夜间给现场职工送饭的食堂炊事员也受到了熏染,忙不迭地把饭菜存放在车间办公室,争先恐后地站到了这条钢铁运输线的队列里。
      大家的汗水流在一起,谁也顾不上去吃食堂炊事员送的夜班饭了。
      通过几个小时的连续奋战,终于扭转了被动局面。连续6个小时紧张的艰苦努力。终于在30日早上7点钟以前全面完成任务。车间的当月生产任务提前两天超额30%完成。非常难得地得到了厂领导和建设公司的通报表扬。
       开炉完成以后,我回到模型房里上班,刚打开工作台,拿出几件常用工具,准备干活儿。车间的刘技术员拿着一块残缺不全的圆弧状铸铁零件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按照这个残缺圆弧,重新再制作一个和原来大致相同的工件模型。请看下一节《残缺弧线形工件中心线的求证》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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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6 10:34: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6 10:38 编辑

                             残缺弧线形工件中心线的求证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一九七三年春季的一天,我正在模型房里上班,车间的刘技术员拿着一小块残缺不全的圆弧状铸铁零件找到我,问我能不能按照这个残缺圆弧,重新再制作一个和原来大致相同的工件模型。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而她却要办其他事情,便把这个残缺工件放在我的工作台上便离开了。
      我拿着这块残缺的工件,在一块放样图板上,沿着圆弧方向,一节一点儿地挪动,一边用木工铅笔沿着残缺铁件的外弧划出一段圆滑的弧线,当大于该零件的二分之一周长时,用直尺通过它的大致中心量得出了这块残缺的工件直径。大致推断出它的半径,当然最后也能够划出它的整个大致外圆弧的图形。
      依靠放样,用尺量和推算出来的半径,只能是个大概基数。因为缺乏理论基础证明,由于每个人视力不同,感觉不同,目测的数据也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可以在大体上倾向一个大致范围。我虽然能够大致求得一个基本数据,但是它的结果是否符合这个工件原来的设计要求。所以不敢贸然开始下料制作模型。
       晚上回到家里,我拿出我弟弟读高中时曾经用过的数学教科书,运用解析几何的有关基本定律、平面几何的基本划法,经过反复举例求证之后,在确信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最终确定了我第二天制作模型的基本思路。
       第二天,我开始制作这个工件的模型,先拿着这块残缺的工件在放样图板上,沿着残缺铁件的外沿弧线任意确定两段外圆的弧线,在每段弧线都任意划出下弦直线,再用圆规分别求出这两段直线线段的中心点,从这两个中心点分别划出垂直平分线,两条垂直平分线必然在此处只能相交与一个交点,从这个点到外沿弧线上的任何一点距离都相一致。直线距离完全相等。那么这个点必然是圆的中心点,根据解析几何的定律、平面几何的基本原理,从中心点到其外沿的任意方向的距离都相等,所得到的图形从理论上讲,必然是圆形。
      经过理论与实际画图的成功验证。通过理论求证计算的结果与沿着圆弧方向,一节一点儿地挪动的描画方法,两种方法相比较,中心直径误差在3厘米左右。
       于是我很快就按该工件的材质等工艺流程要求,完成了模型制作。车间的刘技术员经过核查检验合格。并根据我制作的模型重新划出工艺设计图纸。转入了下一道生产工序。
      为了总结经验,我把用那块儿实物连接拼凑得出的圆弧半径,和用理论计算  方法得到的圆半径做了比较,两个圆弧半径相差近12毫米。
      当天下午,车间的劳动工资人事管理员告诉我们:“你们的学徒津贴调整到每个月二十二块五角了。”
      从这以后,我感到模型工的确需要掌握更多的科学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要理论联系实际。作为模型工,不仅要能看懂图纸,更重要的还要掌握各种文化知识,运用在具体的实践中去,以完成我们的生产任务。
       我原来初中的那点文化基础是根本不够的,为此我深深地感觉到我知识的严重缺乏,当初要不是翻到了我弟弟的数学教科书,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最终确定这个残缺工件的外圆弧直径。
      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到了七三年冬天,在全车间范围内,一次正常的团支部换届改选过程中,围绕着新一届团支部候选人名单的确定,以民主集中制为主题,在团支部扩大会议上,引发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
       请看下一节《一次团支部扩大会议的激烈争论》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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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6 10:4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6 10:49 编辑

                          一次团支部扩大会议的激烈争论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一九七三年冬天,一次正常的团支部换届改选,围绕着新一届团支部候选人名单的确定,以民主集中制为主题,在团支部委员会扩大会议上,引发了一场激烈的大辩论。
      事情的起因应当是从七一年的冬天开始。当时车间党支部的副书记,也就是林副指导员,按照当时车间党支部委员会的内部分工,由他负责主管车间的青年教育工作,据他自己说是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把车间原来的团支部书记改任为团支部副书记,由他自己亲自兼任车间的团支部书记,以体现车间党支部对青年工作的重视。把团支部的支部委员由三个增加到五个。
      他这样做,并没有经过车间党支部集体研究,也没有经过团支部委员会讨论,而是直接利用职务在车间大会上直接宣布。当时车间里二十多名团员为了顾全大局,谁也没有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见。大家也就都默认了。
      事情到了七三年冬天,按照上级团委统一安排,各车间团支部换届改选的工作开始了。在团支部委员会扩大会议一开始,我们车间的林副指导员兼团支部书记,首先提出一个新一届团支部委员的候选人名单。要大家抓紧时间讨论,争取快点通过。以便让新的支部尽早进入角色开展工作。
      在这个名单里,把上一届团支部五个支委中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四个委员名单全部撤掉,另外提了四个人的名单。当林副指导员在这次会议上阐述完他的意见之后,就立刻要求大家马上进行举手表决。
       参加会议的人员将近二十个人,很荣幸,这其中也有我一个。开始大家谁都也不愿意说什么,但任何人都不难看出,这个沉默不语的背后,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火热的岩浆,人们迫于当时大环境下的的某种政治压力,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发言,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所有到会的人都在等,等待发言着的最好时机。
      当时我坐在会议室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团员正在和我小声地议论着什么,我记不得了。
       这时候,林副指导员突然点到了和我小声说话的那位团员的名字,要他马上表态。是否同意会议上刚刚提出的(包括林副指导员在内的)五个同志为新一届团支部委员候选人。
      那位团员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大声说道:“第一:你是车间的党支部副书记,第二:你是车间的团支部书记,你完全可以说了算。是命令,我服从;是支部决定,我没意见,再说你都已经定都定了的事情,还要我们讨个啥论嘛?,只要你高兴,想怎么定都行,完事就在车间开大会宣布一下,我们听到就是了,根本用不着开会。何必这样既费马达又费电,还要瞎耽误功夫。”
      这句话在会场上顿时引起了人们一阵的窃窃私语,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会议上出现了一阵开小会的嗡嗡声,这嗡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但一直没有人在会上正式发言。
      会场继续保持着无人正式发言的场面,可会场上的气氛已经很不正常了。就在这时候,林副指导员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石建华,你刚才不是还在下面说得那么起劲吗?现在要你发言,你怎么就不说了。你有啥子话,就请你还是在会上讲嘛。”
      我下意识地站起来,望了望到会的全体成员,向大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各位同志们,说句老实话,在这个会上,我原来根本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最初的原始想法和刚才那位发言者的意见完全一致。反正整个团支部都是你林副指导员的,想怎么办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这个团支部换届的事本身就没有那么复杂。也不用开什么扩大会,动员讨论选举等过程也都是多余的。既然每个团员在选举中都有被选举的权利。领导愿意怎么决定都行,我们服从就是了。但是刚才林副指导员在会上点了我的名字,既然要我发言,我就不妨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我想先请问一下在座的领导,是要我说真话好呢,还是说假话好。要说假话呢,没意见,领导怎么决定,我们服从,不须再讨论了。要说真话呢,我不敢。我向来就胆小怕事,没有胆量,特别害怕被扣帽子和打棍子。在这里,我只想向各位领导提出一个请求。在今天这个会上,作为一个团员,能不能在共青团的会议上自由地发表意见,领导上能不能做到对提出不同意见的发言者,不打棍子,不扣帽子。领导如果能答应这一点,我就发表个人意见,如果不行我就不发言了。”
      说完扭过头看了看林副指导员。又用希望的眼神扫了在座的其他人一眼之后,我就一下子坐了下来。
       团支部副书记站起身来,满脸严肃地向我点点头,大声地抢先回答说:“我认为可以,”然后又扭过头去,面对着林副指导员,同样大声问道:“林副指导员,你的意见呢?”
      林副指导员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看了看会场上的所有人,有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小声转为大声地表示着自己的主张:既然有团员要求在共青团的会议上要发表不同意见,就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讲话,这也是人家应该有的权利。
      林副指导员已经看到:在这个会场上,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今天的做法,已经公开表示出不满意。会场上已经出现开始躁动苗头。他更担心的是:他有可能控制不了今天的会场气氛。
      于是他不得已地向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的要求我同意了,请你继续发言。还是说真话吧。”
      我又站起身来,尽量控制着激动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放慢了说话的语气:“我在这儿先声明一句,这可是你要我说真话的。共青团的一个组织原则,叫做民主集中制。每一个团员都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说实在的,我始终认为:只要是在我们车间团支部的全体成员中。都是自己的同志,由谁来当选这个团支部委员,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但有些事情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让我们支部的全体团员弄个明白。上届团支部除了你林副指导员以外的其他四个支部委员,他们的工作到底怎么啦?出现什么重大的错误?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们四个都犯了错,那你这个支部书记就一点责任没有吗?为什么在这次改选,上一届的团支部除了你林副指导员一个人以外,其他的四个支部委员在这次换届候选人名单中通通地消失了?说实话,我永远也不再想弄明白。本届团支部后来增加的那两个支部委员,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支部的全体团员统统都不知情。不知情就干脆不知情到底,就让我们糊涂一回就糊涂一回吧。难得糊涂嘛。事情过都过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又要把那四个支部委员全部赶下去,总得要有个原因嘛?他们到底是不是触犯了哪家的什么天条,或者是出了什么政治问题,团支部委员会面临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总得给支部的全体团员有个说法嘛。是不是需要让我们再糊涂一回呢?须要我们再糊涂一回也行,但总得事先打个招呼嘛。你做为团支部的领导人,既然实在不愿意把这些情况在支部大会上说清楚,那何必还要我们这些人在这儿劳神费事地开个什么会吗?还真不如你在车间开大会直接宣布就行了。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永远也不想弄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搞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戏,把群众当阿斗,把自己当诸葛亮。这难道在我们三连,革命工作就必须得这样做吗?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永远什么也不知道,一辈子永远糊涂到底。何必还要我们来参加这个会呢?”
      林副指导员接过我的话说:“我想说明一下情况,这四个同志我打算另行安排他们的工作。”
      我立刻打断他的话头:“这是共青团的会议,就讲共青团的事,按照团章的规定,团支部候选人的名单,应当由到会的全体共青团员民主选举产生。不应当由团支部书记直接任命。”
      林副指导员立刻针锋相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肯定地说组织原则还是要讲民主集中制。大家可以提候选人,最后还是要领导定。选出来的不一定就当得到支部委员,没有选上的也不见得就不能当支部委员,有民主还得有集中嘛。”
      我也急了,拿上加重语气,大声反驳道:“那还在这儿选个什么?在这提候选人还有意义吗?难道说这就是你的民主集中制?那就是说,我们全体团员推选出来的支部委员你都可以不承认,最后都还必须得依你的。我的理解对吗?”
      林副指导员依然微笑着回答:“你说得也太直白了。不过结果其实也差不多。因为共青团最终还是要接受共产党的领导。”
      “你就可以代表共产党吗?” 我迫不急待大声喊了出来
      这一下犹如在燃烧着的火焰上浇上一瓢油,终于把大家积压在心里的火全都点着了。
      很多人纷纷挺身站起来抢先发言。他们对林副指导员的上述插话已经大为不满:“太不像话了!”
       现在的会场上,就像火山爆发一般,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和激烈。大家纷纷站起来发言,针对林副指导员主持车间共青团工作几年来,那一系列自以为是压制民主的做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提意见的同志们在发言中,有充满激情的,有善言相劝的,有充满讽刺挖苦的,发言的方式多种多样。
      会议从中午1点钟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7点,整整进行了六个小时。作为主持会议的林副指导员曾经三番五次地提出要散会,都遭到了大家的严词拒绝。
      很多人都提出要求:“共青团的会议就应当体现出既有严肃认真,又有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车间几年来的共青团组织生活,就从来就没有这样开过会,好不容易把会开到这个份上,大家有什么心里话,都应当让大家讲,把话痛痛快快地讲明白。”
       会议继续进行,大家经过充分认真地讨论,通过真正意义上的民主选举,最终确定了新一届车间团支部委员会的候选人名单。大家这才兴高采烈意犹未尽地离开会场。       这时我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站在车间办公室门口的林副指导员,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以往那神秘的微笑,正在向大家点头示意。
      在我的身后,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席俏皮话:“他今天算是遇到起了,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打算挺好的会今天居然会开成这个样子。虽然他现在的脸色还是保持着那样微笑,但我看起来他比哭还难看。”
       这段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
       时间一晃就到了1974年年初,总公司要举行文艺汇演,各单位都要组织节目。我们厂里也组织了文艺宣传队,天天排练节目。我当时也被抽调到宣传队,当时有一个节目叫群口词,是宣传批林批孔的。需要几只木制步枪做道具。请看下一节《谁把刺刀弄坏了》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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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6 10:5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16 10:57 编辑

                                    谁把刺刀弄坏了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74年年初,总公司要举行文艺汇演,各单位都要组织节目。我们厂里也组织了文艺宣传队,天天排练节目。我当时也被抽调到宣传队,当时有一个节目叫群口词,是宣传批林批孔的。节目里需要六支步枪,但演出是不可能为演节目就动用真枪实弹,而且用真枪也太重,管理起来也挺麻烦,演出和排练拿着都感觉使用真枪也不太现实。
       有人提出了建议:“石头就是模型工,天天都在做木模,做几支木枪,按理应该说是没问题的。”
       当时负责文艺宣传队的厂团委书记立马找到我说:“你马上回模型房去做六支步枪,六把刺刀,做好以后刷上颜色。”
       我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也没有步枪的样子,怕做得不像。”
       厂团委书记笑了:“你也太书呆子气了,演节目的时候又会有谁上台来检查你做的步枪像不像?只要人们能远远地看着有那么点儿像就行。”我自嘲地笑着说:“我就是太笨,脑袋就是转不过来弯来。”
      回到模型房里,我找来一些废木料,锯成步枪大致的毛坯,再把木料刨光后用扁刀平铲等工具进行划线、抠出凹槽、转眼,挖洞,打磨修补,再修饰修饰一下,六支步枪的基本模样很快就做好了,在这木制的步枪身上分别涂上褐黄色和黑色的调和漆,再订上两三尺来长从设备包装箱上拆下来的废旧纺织带,大老远一看,还像是那么回事。
       枪是做好了,刺刀又怎么办呢?我在厂里的围墙边找来一些废竹片,宰成了一尺来长,一寸宽的竹胚子,用刀慢慢削,反复打磨。找油漆工师傅要了一点银白色的银粉漆刷在竹片上,再找电工师傅要一卷黑色绝缘布,把刷上银粉漆的竹片刺刀,紧紧绑在步枪的枪管前下端,用黑色绝缘布绑好。一切弄好以后,背着做好的六支步枪回到厂宣传队的排练室。
       经过十多天的排练,节目终于公演了,由于这个对口词的节目被安排到后面,演出后台里的秩序不是一般化地乱。      不知道是哪位弟兄感觉到站累了,一时找不到地方坐着休息,顺手抓过一支我做的木制步枪,放在一个箩筐上面,坐了一会儿他可能又有事离开了,这支木制步枪也没有及时归回原处。
      后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把这支箩筐上木制步枪上的竹刺刀碰松动了那么一丁点。这个情况谁也没有发觉。
      该上对口词的节目了,这时候,舞台前面响起了悠扬动听的女高音报幕员的声音:“下一个节目,对口词,由机修厂队演出。”
      我们那六个勇士端着木制步枪就上了台,伴随着节目不断地进行,在他们强有力动作的舞动下,工夫不大一会儿,那支有问题的木制步枪开始现丑了,银白色的刺刀随着步枪不断改变运动方向而忽左忽右乱晃,在舞台的强烈灯光下特别显眼。引得舞台下上千名观众突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舞台上的六位演员弟兄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个个都楞在台上,不知道这个节目是该继续演下去,还是该马上撤退下舞台,他们都傻乎乎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舞台下上千名观众笑得更是一塌糊涂。
      我们的厂团委书记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台下急得满头大汗,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台前,对着舞台上的演员们大声喊道:“别楞在那儿了,继续演出。”这六个人好容易才从慌乱中,把情绪镇定下来,在台上继续表演,当然以后的节目也就继续照常进行。
      在演出结束以后回厂的路上,厂团委书记把我好一顿好批评,我当时的确感到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不应该在我啊,于是,我便挺直身体拉开嗓门向厂团委书记大声地喊着冤枉,逗得大家把腰都笑弯了。
       公司文艺汇演结束后,我们厂也和全国一样,批林批孔的政治运动全面开始了。报纸、广播等连篇累牍地发表批判文章,很多工厂的大门内外又重新立起了大批判专栏。在我们厂部门口的大批判专栏上,除了从报纸上抄下来的两篇社论外,一点儿也看不到是在搞运动。请看下一节《一张大字报》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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