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震亚 于 2018-3-29 17:57 编辑
【金秋的回眸】 我的狗年记忆(之一) 对于我来说,有关狗年的记忆已有一个甲子了。 1958年,是我记忆中的第一个戊戌狗年。那年,我正上小学三年级。学校里,除了常规的文化课,还特别重视劳动课。记忆中,一人一个木模具,用来糊火柴盒;拿锥子拨桔梗,做朝鲜辣菜;往玻璃瓶里塞锯末、马粪,培植蘑菇;甚至,还纳过鞋底——由老师脚踩简易机器上的踏板,在布鞋底上扎出一排排洞眼,而我们则用针穿引麻线,一个一个洞眼地纳过去。 印象里,那时的家庭作业不是很多。所以,有不少的课余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女同学大多是三三两两地踢毽子、玩儿羊拐、跳猴皮筋等。而男孩子聚在一起,便是满世界疯跑,模拟打仗,但更多的时候是踢足球。 不过,这只是正常年份的普通校园生活。而我们,赶上了“大跃进”。 大跃进,是全国性、全民性的,对于上了岁数的国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时代记忆。彼时,浮夸风盛行,报纸、电台,天天报道各地、各行业“放卫星”的消息。诸如“稻米赶黄豆,黄豆像地瓜;芝麻赛玉米,玉米有人大;花生像山芋,山芋超冬瓜;蚕长猫样大,猪长像大象”的民谣更是习见。 为了与全国发高烧的“大跃进”同步,虽是小学校也不能落后。我们纷纷回家,四处搜寻铁器。小到钉子、合页,大到旧铁锅、破菜刀,捐给学校,用于土法上马炼钢铁。果然,有一天的全校集会上,校长举着一块黑疙瘩兴冲冲地说:这是我校炼出的钢铁——多年后才懂得,那种黑疙瘩全无用处。 较之大炼钢铁,在“除四害”(老鼠、麻雀、苍蝇和蚊子)运动中,我们有了更多的参与。配合家人,洒鼠药、下夹子;将打死的苍蝇堆放在废火柴盒内,以便统计战果……。但印象最深刻,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又是最有趣的是除麻雀:曾经上屋顶(踩碎过几块瓦片,以至后来房顶漏雨,受到父母好一顿数落)、攀树梢,挥旗敲锣(没锣的敲脸盆)轰赶麻雀。那可是全市的统一行动啊!眼瞅着无处喘息、四处飞窜的麻雀在疲惫至极之后跌落尘埃——但同样的,也是成年后才知道,算不上害鸟的麻雀竟然惨遭灭顶之灾,颇有些冤枉。 只是,少儿时代的我们懵懵懂懂,就知道全身心地响应号召,而且还兴高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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