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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系 北 大 荒 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十三团十九连 葛志坚
三十九、我上机务啦 1970年春节后,连队重新编班,对人员作了较大调整。我如愿以偿地调到了机务排,分配在129#联合包车组的3.0谷物联合收割机上担任助手。从此与康拜因结下了不解之缘,一起摸爬滚打了五年时间。 我的车长叫王焕训,是1958年的转业炮兵,四十多岁,高高瘦瘦,一口已接近北方话的山东口音。说话面带微笑,头脑灵活,办事精明,人称“转轴儿”。 车长工作非常认真执着。记得到团修理连大修期间,他的爱人得了病,他仍然住在团部坚持工作。后来爱人病情加重,饮食不进,卧床不起,家里三个孩子没人照顾,他便白天到团部修车,晚上回来照顾病人。每天来回60里路,硬是坚持了两个来月,从未间断过检修工作。 刚报到时,因为还不到康拜因的检修期,我们都在农机场帮助同车组的拖拉机手检修整地和播种机具。 农机场在晒场南面,宽敞高大的保养间与小型油料库紧挨着晒场。 有一年夏天,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迷路的狍子,迷迷瞪瞪地跑进了农机场。正在检修的所有机务人员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参加围追堵截。无奈这只受惊的狍子异常灵活矫健,在手持各式家什不断发出呐喊的二十多人的严密包围中东避西躲、闪展腾挪,就是不肯就范,终于在人们已经露出疲意腿脚渐慢之时觅准时机,从一处缺口当中奔袭出去,实现了胜利大逃亡。空留我们这些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合围者带着深深的遗憾在原地懊悔不已。 三月中旬,乍暖还寒。机务排率先忙碌起来,开始整地作业。 春整地俗称捞雪,拖拉机牵引由三根Φ16钢筋连接整根钢轨组成的平地机在雪地里往复地跑,将积雪和泥土搅拌在一起,加速了融雪过程,凸凹的地表也被一定程度地拖平。 北大荒的三月,春寒料峭。夜深时分仍是呵气成霜,滴水成冰。捞雪作业不分白天黑夜,在拖拉机四面透风单薄冰冷的驾驶室里要忍受寒冷和寂寞的煎熬。 拖拉机作业时通常是二人值班,轮流开车。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拖拉机发出单调而巨大的轰鸣。当一人手握操纵杆聚精会神地驾驶时,另一人则蜷缩在副驾的座位上或昏昏欲睡或直入梦乡了。 履带式拖拉机的照明采用交流发电机供电,车灯亮度会随着发动机转速高低而或明或暗的变换。油门大时车灯便射出两道耀眼的光柱,前方一览无余,而当机车到地头转弯缩小油门时车灯则幽如鬼火,暗淡无光,视界仅见几米。 值夜班时,如果地号离连部较远,就有专人送夜班饭。 时近午夜,看到手电筒的光亮忽高忽低,忽明忽暗,由远及近时,便知送饭的来了。停下机车,缩小油门,跳下车来跺着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脚,等待挑着担子的送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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