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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川枫叶 于 2014-8-20 07:54 编辑
接着昨天的讲——
我拨开门插声嘶力竭地喊:“田师傅、田师傅”......
我昏迷了——
当时我真把张小江当成了病人,我想如果叫隔壁西屋的女生,她们睡得牢,叫不醒还浪费时
间。于是我决定叫东屋的男生。团支部书记姓桂,(叫出来成了鬼师傅了)。我只好叫起了田师
傅。
住在隔壁的田师傅,隐隐约约听到了我的叫声,他开始以为我在说梦话。因为声音微弱,好像从很远处传过来的。可是再仔细一听,不对!田师傅马上叫醒了团支部书记和李师傅,他们三人一起走进我们寝室。
这是后来田师傅和团支部书记跟我们讲的,他们一进屋,只见我半蹲半立着,一条腿弯曲着,
一条腿斜撑着地,左肩膀靠在墙壁上。田师傅问我:“小张你怎么不上床睡觉”,我不知道我当时
如何回答的。后来田师傅告诉我,你说:“小江病了,我走不动”。于是他们把我抱到了我的床
上。
凌晨三点多。他们叫来了卫生室值班的大夫,给张小江打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针剂),留下
一小包药片就走了。
苏醒的我,突然醒悟对小江说:“小江,会不会是咱俩煤气中毒啦”。小江这时也反应过来,
马上下地把门上的那扇玻璃窗推开了。我俩越想越后怕。
原来在我拨开门插以后,室内流进了新鲜空气,于是被冻醒的小江自己钻进了被窝。难怪田师
傅进来说她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的,而我是站在地上的。
张小江会游泳,她身体底子好,肺活量大,吸的一氧化碳比我多。她半夜呕吐,便下地拿起漱口杯去漱口,手没有力气,于是瓷缸子落在瓷脸盆里(脸盆的瓷都砸掉了一 块)。而我怕冷,睡觉时总爱用一件衣服蒙着头。加之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小江的同时出了许多汗,体内的毒也随之排出了一部分。所以还算清醒一点。
就是这“噹”重重的一声把我惊醒了。这“噹”的一声救了我俩的命。
天大亮了,可头还是沉沉的,好像总是抬不起来,而且头痛的厉害。我对小江说,大家都把你
当病人了。都在分秒必争地抢救你,没想到我也是病人啊。哈哈!我俩大笑了起来。
第二天李站长对我说,我今天差点在全站大会上讲:追悼二张两位英雄。
第一次偷煤取火,差点要了两条命。
用生命换来了一个深刻的教训牢记在心!
1974年春节前夕,我去江西探望五年没有见面的父母。转车夜宿咸阳某旅馆,合住一屋的是
一位带小孩的年轻妇女,只见屋里一个超大的炉子没有烟道,红红的炉膛大敞开着,旁边摆满了小
孩子的尿布。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炉子,大脑马上联想起那次煤气中毒的事。于是我大胆的对那位妇女说
了我曾差点要了命的事。后来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五年没有见到父母了,我不希望今晚发生意
外,年轻的妇女听了我的述说,犹豫了片刻,便把大炉子挪到了室外。我这才踏踏实实睡上一觉。
这正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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