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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流浪】38 边境线上运动场 作者、演播：冰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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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里正发愁给马放南山的吴启凡安排个什么活儿。正巧儿，原先驾着一头牛车、负责烧开水往地号送水的右派分子龙先生，说是有大学问、被师部调走办什么培训班，这个空缺就算是让吴启凡给补缺了。 吴启凡哪儿干过这种老头们干的活儿啊，也没有烧开水的锅炉。就是一间土屋里支着两口大铁锅，门外堆放着一车清林下来的枯木树枝、还有一堆头年拉来的麦秸、豆秸，再就是那挂独牛车、几只大水桶。 但是烧水、送水的任务很清楚，时刻保证开水充足，并且按照连里的通知将开水及时送到指定的地号。 不过这不要紧，尽管头一天吴启凡有些手忙脚乱，熏的满脸黑烟跟小鬼儿似的挺可笑。但是第二天，在砖厂烧过窑的沈玉兰，还有李海大哥、郑平、张强、赵晓萍、冯双双、苏可等一大拨人马，就像天兵天将一样驾到，拾掇锅台烟筒的、劈柴折枝整柴禾的、刷缸挑水烧火的，帮着吴启凡很快就进入到了良性状态。
在担当排长那会儿，吴启凡满脑子都是排里那三十多号年轻人的事儿。这会儿，虽然面对的是各个地号众多干活的人，可是他领导的就是那头走起路来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哞哞”叫的大黄牛，能跟他整天交流的也就是这头大黄牛。所以，吴启凡与大黄牛很快就成为了好伙伴。 原本就喜欢利索的吴启凡，每天收工之后顾不上自己休息，从牛头牛脸、牛脖牛身直到牛腿牛蹄，他都会给冲洗的干干净净、擦拭的顺毛齐整再加上精心护养，那大黄牛出落的油光发亮、牛肌强健、精气十足，走起路来杠杠的有劲儿头。 有时候，当吴启凡驾着牛车悠走在往地号送水的田野小路上，除了可以肆意的、深深的、毫无顾及的呼吸那清新、纯粹、乡野之气，也会放肆的、舒展的、任性的高声嚎叫。 更多的时候，吴启凡会久久的盯着他的好友大黄牛。大黄牛对这位新伙伴很是满意，对他的心路也很对劲儿。对这些个地号小路早就熟透了的大黄牛，只要将它引上该去的路，它就会一往直前的走去。它那看似慢悠悠的脚步或者牛脾气，可无论眼前的路是坑、是坎儿、还是坡儿，它都会悠然而过决不停息、决不掉链子。 也有的时候要上坡了，吴启凡看着这独自驾辕、低头运劲儿、腰腿紧绷的大黄牛一副信心满满、不屑一顾的架势，就会情不自禁的抱住车辕、连拉带拽，而自己的肩背、脖子乃至双腿都会像大黄牛一样浑身使劲儿！上了坡，脚步放慢或者略施停顿的大黄牛常常先是不停的左右甩头，继而又高昂着头“哞哞！”的欢叫，还会扭过头来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牛眼看着你，似乎是在与你说：放心吧!咱老牛没事儿，小坡儿小坎的，算个啥呀！呵呵呵---- 上坡儿之后的吴启凡与大黄牛一样的兴奋、一样的惬意，听到大黄牛“哞哞！”的叫声，他就总会抱着牛头与它对视着、对叫着，同样会发出那“哞哞！”的嚎叫，并且有高有低的、一来一往的连续好几个回合。你就听吧，这一人一牛“哞哞！”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这空旷、博大、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盘旋着、回荡着，野味十足、悠悠然然！
到了这个时候，23连里聚集着“京津沪哈齐鸡”六个城市的知青达已经到了二百余人，再加上复转官兵、下放干部、各地支边青年以及家属孩子，男女老少、满打满算也有了五百多口子。 人丁兴旺、成绩斐然的全兵团不失时机的，响起了“扎根边疆，建设边疆！”的号召，共青团工作也“噌”的一下成为了各个连队的当下重点。 改选后的23连团支部，副指导员郭彩贞担任支部书记、张强任副书记、赵晓萍、舒高分别为组织委员、学习委员，而文体委员这个角色在方连长、刘学峰的力挺之下，免职后赶牛车送开水的吴启凡才被允许列为候选人，经团员大会选举高票通过之后，总算是定下来了。
要说这个阶段的团支部工作还真有的作。你想啊，这些个知青年纪大的都到了二十四、五岁，二十二、三岁的也不少，也到了找对象谈恋爱的年龄。头些年，兵团上下光顾着“屯垦戍边、保卫边疆、建设边疆！”“抓革命 ，促生产！”了，知青们也光顾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天斗，与地斗！”光顾着闹革命了，那还容得下谈情说爱、儿女情长这样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哇！就算是有，那也是“悄悄地”不敢声张！ 为了响应上级有关“扎根边疆，建设边疆！”的号召，为了人能留下、心能留住，团支部工作得大有作为啊！ 作为连队团支部文体委员的吴启凡，根据本连爱好体育运动的青年比较多、临近几个连队足、篮、排球队也不少，就是缺少运动场的情况，在支部会上叨咕：“要是咱们连修建一个运动场就好了！”其它几名支委随即就聊起了这个话题。 赵晓萍头一个表示支持说：“年轻人这么多，整天的光干活吃饭睡大觉可不行，尤其是女同志特别能长肉，再不好好开展体育运动就往横里长了！” “哎！这运动场修起来，绝对一场多用，起码咱连小学校上体育课就解决大问题了！哈哈哈！支持支持！”学校美术老师兼体育老师舒高恨不得明天就把运动场建好。 在学校上学时就热衷于体育锻炼的张强也赞成说：“舒大艺术家兼长跑大师这个设想好，一场多用、足篮排全面发展，非常适合年轻人的需求。” “我打排球可是没得说了，一扣一个准的，蛮厉害的！”团支部书记郭彩贞也兴高采烈的说起自己的拿手好戏。
要说这些个兵团战士、北大荒的年轻人凑到一块儿，还真像那一堆堆、一垛垛待燃的干柴，只要粘上那么一点点的火星就会“呼呼”的燃烧起来！ 也就是锄一垄地的功夫吧，吴启凡叨咕出来的连队修建运动场的提议，经过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就算是支委们全票通过了。当然，有关的事务负责人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吴启凡的头上，具体方案则由他与舒高共同谋划，之后再报连队领导批复。
连里的动作也是相当的快，自团支部书记郭彩贞递交了“23连综合性运动场建设方案”，到连长、指导员批复，一共三天。批复的内容也是相当简练，一共就三个字：刘学峰写了两字“同意！”，方连长更干脆，就写一个字“好！”。 修建连队运动场的事儿，团支部力挺、连长指导员说好，又得到了连里大多数人的支持，至于如何具体落实，就成为了吴启凡这位赶牛车送开水师傅的重头戏了！ 要说这运动场的设计标准还是挺高的，图纸由舒高绘制，简单明了的描绘其大小模样就是：运动场的中间有一个长90米宽45米的中号标准足球场、绕周5道300米长跑道；西侧设一座篮球场、一块儿排球场，另附设单双杠各两付；东侧设一座联合运动器械，另附跳高、跳远沙坑各一块儿。 跑道外北侧架设长方木条若干，以便观众席用。 跑道外四周种植绿树两层，里侧绕周种5排窜天白杨，象征着拼搏及蒸蒸日上的精神；外侧则绕周种60厘米宽的榆树墙，一来可以美化、同时也可以挡住鸡鸭鹅别闯入运动场。
运动场的位置就在连队大食堂正前方、连队大道的南侧，那里原本就是一大块想做操场的荒草地，眼下堆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远端有一个大食堂的猪圈。 几乎所有的人想想这个运动场，都觉得好是挺好就是太难整，真够吴启凡、舒高他们折腾的！可也是，这万把平方米的地得整平、压实，这球门球架子得做需要木工、铁匠，这树得挖坑栽种－－－，好家伙！想想脑袋都大！ 你还别说，这个吴启凡、舒高得到了领导肯定、年轻人支持，原来脑子就转得飞快的他们，愣是平添了不少并非邪门歪道的好主意。这在当时，谁都没有觉得什么特别，可是事后一琢磨，就一个字：绝！ 先说这时机，选择的就是巧！麦播过后豆播之前十来天的休整期，既不耽搁农活又可机动调度设备人员，连里各方还必须全力配合，啥也没得说！ 再说这整体安排与用兵之道，各项工序环环相扣、任务明确各负其责，统筹安排的严丝合缝，那叫一个妙！ 总体程序从舒高的设计图开始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测绘丈量由统计卫和负责，熟门熟路、一丝不苟；球门框子、篮球架子、单双杠子等由木工齐宇负责全套制作，人家早有筹划、保证提前交活。
而最关键的大活儿，就是把这场子给整出来。这档子事儿早就让吴启凡给协调安排妥当了。 机务负责全场整理，翻地、耙地、平整等由张强协调落实；运沙运土、摊平撒匀由马号车老板郑平负责，青年男女排各抽一个班全面配合；至于运动场的最后刮平、压实，吴启凡则拍胸脯打保票，到时候那刮道机、压路机一准儿开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万事开头难，平整场地就够难的了。您必须得先清场，不清场后边的一切计划等于零。后勤排排长马淑惠按照要求，倒是负责将炊事班的猪圈清理搬走了，可是偌大一片荒草丛生、凌乱堆物的场地就挑战似的横卧着、竖躺着的搁在眼前了，就跟钉子户似的说：怎么着，想整运动场？你得看我高不高兴，我在这儿躺多年了，啊，说走就走哇？ 修建运动场的第一仗必须打好，不就是各类杂物吗？不就是满地荒草吗？这算什么呀？拿下！必须拿下！你就看吧，这活儿干的那叫一个绝！ 吴启凡、舒高他们在安排好钱途的拖斗车、郑平他们马车的前提下，与青年女排排长赵淑萍、还有新任青年排排长周福仁一商量，决定实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之策略，以确保任务快速度、高质量的完成！ （待续：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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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0 0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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