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到北大荒之后,我对北大荒的雪有了许多新的认知。尤其北大荒的深冬之雪经过多次大烟泡的吹拂,填满了所有的沟沟坎坎。在经过多次暖阳的照射,深沟的雪会结成厚厚的雪壳有时不载物的马车或汽车偶尔误行在上面也会平安无事的。
北大荒三九天的寒冷,人的耳朵经常会在不知不觉中冻坏,此时必须现在屋外用洁净的白雪将冻坏的耳朵搓热搓红才可进屋否则那耳朵会不保。
我在北大荒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是那年深冬,戴的皮帽子、穿的羊皮大衣觉得很脏,有的老职工就让我们将皮帽子和皮大衣的毛朝外,在一片干净的白雪上一次一换地儿的使劲摔打,不大一会儿就见一片片污迹出现在摔过帽子、大衣原先白皑皑干净的雪地上。
我们的皮帽、皮大衣不但干净了许多而且汗味和其他杂味也去掉了许多。究其原因只因北大荒的深冬,那雪就有如干面儿一样,不会化开,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有一喜必有一悲,北大荒的雪使我们扫兴的是,深冬之时偶尔有幸想打雪仗堆雪人,在北大荒却是个不好如愿的事情,只因北大荒太冷了,初冬的第一二场雪还好攥雪球、堆雪人,而真正冷了之后你想攥个雪球那雪犹如干面一样攥不起来,想堆个雪人,那雪人的身体还好说慢慢的堆积按实还可成形,可是想滚个雪球当雪人的头却是难上加难。
有一年北大荒的雪极大,我们在冬天刚刚来临时都在每个宿舍的门口做一挡风墙以挡风雪,没想到有一次大雪后紧跟着又刮起了大烟泡,第二天早上听到的起床哨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当同班有的荒友在去打水刷牙洗脸之时,那屋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等大家使劲推开一条门缝时就见许多白雪从屋门的缝隙中落下,仔细观看那场大烟泡竟将我们那栋宿舍六个屋门的挡风墙连成一道雪墙怎么也推不开了,而在冬季我们的后窗以用砖封死、前窗是双层的里面也是在下面垫了一层锯末且冻实啦。由于六个挡风墙连成一体形成的雪墙遮末了整个前窗,也是无法打开。我想若不是还有顶棚和火炕的炕洞透气,恐怕我们会不会在半夜闷死也不好说。
到最后还是后来我们的那位《再也不敢掀被窝》的女副排长从连队前排大宿舍,到我们食堂后排的男宿舍叫我们起床发现此事,从她们宿舍拿来铁锹帮我们清除了屋外那挡风墙的大雪,我们才得以打水刷牙、洗脸、出操、吃饭、上工。
北大荒的雪呀,我们应该如何评说你的功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