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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特木尔朝鲁 于 2023-5-11 13:44 编辑
第一次去是25年前的事了,以后还去过一些教堂,大都是随出国旅游团去的,教堂进去后都不是做礼拜的地方,一群群的游客边转悠边听导游在讲解。在广州的时候有一次路过沙面的一个教堂,那里开着门写着欢迎参观自取材料之类的话,我转进去后见到一排排的长椅,那里应该就是教徒做礼拜的地方了,只见空荡荡的大厅稀稀拉拉坐着三五个人,猜想他们大约是歇脚的游客,这后去的几次都与第一次去完全不同。
第一次去是因为在国外出差,一个人住在一个小镇的宾馆里,所以业余时间就可充分活动自由,想走马上就走、想去哪儿不用和人商量。那天晚饭后又出去采风,路边一面墙上贴着一张A4纸,凑过去一看大概意思明白,说星期天早上几点几分教堂有什么活动,欢迎到访。以前去过不少庙宇,见过和尚念经、信徒叩拜,从来没进过洋教堂更谈不上亲见洋教徒的宗教活动,于是牢牢记下了时间。小镇不大,只有一个教堂,这几天几次从旁边经过,从酒店出发拐几个弯就到了。
到了周日上午我早早来到教堂,门口散乱地站着十几个人,我刚迈上台阶,众人就乱哄哄地喊着“visitor”“visitor”,有人跑过来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把我引到一间小屋子里,拿出一张表格让我填写,大致就是姓名、年龄、国籍等等,填完表格后又给了我一本崭新的书,大约四分之一A4纸张那么大的,我也顾不得打开看,问他可以进去了吗,他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
教堂很大,前排吵吵嚷嚷坐的都是一些十岁左右的孩子,我找了靠后的一排空椅坐了下来,刚掏出相机突然意识到有些唐突,于是向坐在前排左手的一位中年男士打听这里可否照相,他也不清楚,于是他又向他附近坐着的一位老太太打听。这老太太马上热心地来到我这排给我讲解,她讲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懂,见我手中拿着一本卡着钢笔的笔记本,她就拿了过来用笔在本子上画了几个钟表的图案,标出这个点可以那个点不可以,交给我以后她又问我从哪里来,当得知我来自中国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告诉我她曾经在香港居住过几年。
慢慢地周围的空座上都坐满了人,老太太又回到前排她伙伴那里了,我这才发现许多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和给我那本一模一样的书,这是印有圣歌歌词的书籍,环顾教堂里的人,不算那些孩子们,大部分是老年人而且女士居多,像那个替我叫来老太太的中年人非常少。
台上一位神职人员开始讲演了,我更是一句也听不懂,只听见前几排坐着的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欢笑。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孩子们呼啦啦地站起来,在年轻女教师们的带领下,电影散场般地涌出了教堂,而大人们则稳稳地仍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下面的仪式不一样了,那个神职人员开始严肃起来了,他每讲一个阶段的话以后,就要求大家打开书的第几页,唱那页的某个圣歌,这时大家都起立看着手中的书,我周围的教徒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不少人干脆拿过我手中的书,翻到那一页交给我。前排的一位妇女还曾做了个奇怪的举动,她回身拿过我的新书以后,小声和我说了句什么,把她那本已经翻页的旧书又递给了我。我知道她肯定不是贪图我的书是新的,这种交换一定是有某种友好的含义,回国后我曾问过一些人,有人告诉我老外的确有这种风俗,具体什么由来他也不清楚,以后我也曾上网查过,至今没有搞明白。
每次我拿着翻开的页数看那个歌词时,我还没看明白他们就唱完了,但他们唱歌却给了我一种震撼,每当这些教徒洪亮的歌声响起的时候,都展现出一种团结奋进的集体力量,大约圣歌也是加强信仰的一种方式吧。
大约唱过十几次圣歌后人们没有再坐下来,开始陆陆续续退出教堂,那个曾经在香港居住过的老太太又来到我身边,她告诉我现在可以拍照了,在我拍过几张照片后,她拉着我来到刚才演讲的那位神职人员面前把我介绍给他,那人说了些什么看我似乎什么也不懂,点了点头就走了,好心的老太太似乎是转达那人的话,她告诉我可以去前排那伙人那里跟他们聊天,有免费的咖啡供应,说完后就和我告辞了。
我当然不可能像傻子一样去那伙人那里坐着,四周看了看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许多教徒还都站在门口,他们似乎都认识我一样,热情地和我点头、微笑,我怀疑我是那天唯一的“visitor”。
回国后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同事们听,有人问我去的是天主教堂还是基督教堂,这下把我问住了,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去的是什么教堂,后来知道天主教的神职人员是牧师,基督教的神职人员是神父,想起那香港住过的热心老太太,她向我介绍那神职人员时说的是“father”,这才明确了第一次去的是基督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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