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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岁月》连载——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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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2 08:49: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粮库扛麻袋
在青年点生活异常艰苦的时候, 听说清原县粮库召“小扛”(扛粮袋子的工人),这无疑是给我们脱离青年点艰苦生活带来一丝曙光。特别是听说县粮库招临时工是一天1.86元,一个月一开资,这对我们身处逆境一贫如洗的知青诱惑力是太大了。            

我们20多个知青一路小跑似地来到县城粮库,中午到粮库的时候食堂正在开饭。我们扒窗户往里一看,只见食堂人很多,都在吃白面馒头。我们在农村根本见不着白面,常年吃的都是难以下咽黄色的玉米面大饼子,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白面馒头,垂涎欲滴的口水和视觉的反差就感觉眼前白花花一片,晃的眼睛直花,看得有点惊呆了。菜是猪肉炖粉条子,看见吃饭的人往嘴里一扒拉菜,又咬一大口白面馒头,馋得我们都直流哈喇子。我就暗下决心拼命也要考上,也要成为粮库工人,一定要吃上白面馒头。

下午是录用考试,180斤的高梁袋子要从粮垛子扛到距离100来米远的库房,扛三趟就录取。我第一趟就累得够呛,以前从来没有扛过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远。我当时身高173厘米,体重120斤,体力还很好,但也是勉强坚持扛到库房。扛第二趟时就觉得右胸前的肋条骨有些发疼,但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第三趟麻袋还没有上肩,感觉胸很疼,有点不想扛了。但一想要不扛,那头两趟不就白扛了吗?特别一想到白花花的大馒头和猪肉粉条子,那可是多年没有吃到的,回青年点根本吃不着,就决心一定要坚持下来。第三袋子一上肩就感到胸疼,都有点不敢直腰,这一百来米能否扛到头心都没底。但心里默念着白面馒头,用白面馒头的巨大诱惑力来鼓励自己。一路上就感觉一排排白花花的白面馒头在眼前转圈地晃动,靠这晃动着的白面馒头巨大的吸引力终于杠完了第三趟。知青当中有的人一上肩就扔了下来;有的人走了一半就扔了袋子;有的人扛完一趟就不扛了;还有一些同学在看笑话,一趟也没有扛。

最后王雷、张兴和我被录取了,我们都很高兴。这是我下乡期间唯一的一次没有通过队里,而是自己擅自做主上外面找工作,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挣工资。晚上吃饭时,我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肋条骨,一手拿白面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心里暗暗地骂到:妈的!我累成这个小样,全是为了你啊!

在粮库扛稻子是最轻的,一袋子140斤左右。但扛稻子要上跳板,有时候走三节跳。但我们主要扛的是高粮,一袋子180斤。也扛过大米,一袋子200斤。最难扛的是豆子,一袋子也200斤,但非常滑,不好扛。几天下来,什么钻肩、立肩都学会了。扛袋子时,有两个人专门负责搭肩,搭肩很重要,配合好了,很轻松的一下就扛起来,配合不好就扛不好,还容易压伤,所以千万不要和搭肩的人过不去。

我第一个星期是最难熬的,因为头一天考试肋条骨压疼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就感觉疼得更厉害了。但为了粮库的伙食和挣点现钱,为了不回青年点过那种缺吃少喝的日子,决心坚持下来。当袋子一上肩就感觉压的肋条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和一丝疼痛,感觉肋条骨都被挤到一起了。那时候卷扬机还很少,随着粮垛子的升高,跳板也在增加,走在跳板上一颤一颤的,刚开始很不适应,很难走,步伐和跳板的颠动老不合拍,走了几次有点适应了,最多走了3节跳板。其实最疼的时候是将粮食倒出袋子的瞬间,那个时候感到被压到一起的肋条一下子舒张开,疼的直咧嘴。肋条骨的一紧一松我就感觉好像拉手风琴似的一张一合,袋子压在肩上,感觉就好像手风琴合上风箱,我心里暗唱“5(搜) 4 (发)3(米) 2(来) 1(都)”,肋条骨挤到了一起;倒袋子的时候,心里暗唱“1 2 3 4 5”,暗唱是为了做好疼的准备。感觉“1 2 3 4 5 ”比“5 4 3 2 1 ”疼多了,倒袋子时腰都不敢撑直。我的肋条骨就这样一张一合疼了一个星期左右,硬是坚持下来不疼了。妈的!现在一看见手风琴我就过敏,都得后遗症了。以前知道疼靠养,这回知道以疼治疼也能好。虽然累,但能挣点现钱,还能吃到细粮,感觉也很好也很自豪。

我的身体还是不行的,王雷和张兴就都没有疼。粮库有很多壮劳力能扛两麻袋360斤,有个干了很多年一个姓王的工人,一次扛了50斤一袋的白面12袋共600斤,他可能是粮库最能扛的“小扛”。

那时候人们都认为最累的活有扛麻袋、和大泥、伐木头、装火车等,我没有想到我竟然干起了最累的活。别人把我们扛麻袋的工作叫作“小扛”,但我们戏称我们的工种是电(垫)工,在麻袋底下垫着的工作,哈!

二十四 、火车遇险
在粮库干了几个月不知是什么原因把我和王雷解雇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和一些人不合,领导误认为我们有打架的趋势。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白面馒头和工资。

“小扛”本是最下等和最累的工作,但比青年点的生活还是要强多了。我们又要返回青年点,过着那难熬的生活。我和王雷都很伤心,我们倆沿着铁道枕木往村里走去,悲观的情绪笼罩着我们,边走边唠得很投入。忽然我听到对面山上有火车叫的声音,我就奇怪地对王雷说:“王雷,怎么对面山上有火车叫啊?”王雷听我一说,回头一看,喊了一声:“不好,来火车了!”我回头一看火车距离我们就几十米了,我倆刚一离开铁道,火车就呼啸而过。司机生气地狠劲放汽,白色的雾气和刺耳的喇叭声使我倆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我们紧紧地趴在路基旁,眼前全是白茫茫的蒸汽,衣服被火车带起来的风都兜了起来。看到司机用手在指点我们,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大骂我们。以前我看过火车撞死人非常不理解,前后都是开阔地,没有障碍物,这人是怎么被撞的啊,他傻啊?这回才知道,人要是太专注某件事情而走神,是会感觉不到或忽略其他很明显的事物的。我们倆都很庆幸发现的很及时,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在铁道上走了。我们沿着铁道边的小路走,话也少了,一路情绪低沉,又回到了我们唯一安身的青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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