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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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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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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5 09:58:39 | 只看该作者
回家之路好艰难,
赶场新鲜事遇见,
夜半起来抓特务,
喜书爱琴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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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5 18:30:5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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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5 18:31:4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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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6 07:30:05 | 只看该作者

知青
当年还是一群
年轻无知的孩子
小小年纪
被迫离开父母
去上山下乡

一代文革时代的
牺牲品
一代被愚弄的人
一代被变相劳改的人
......

随着拨乱反正
改革开放的东风
灾难深重的
在艰难岁月煎熬的
兄弟姐妹
才迊来了
七九返城的曙光

知青的经历
是一杯苦酒
喝过之后
才知道
它是什么滋味
再大的困难
都不能阻挡他们
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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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6 08:15:59 | 只看该作者
感慨知青下乡事,
回味青春肆意时,
细品建华曾经历,
众友欣赏并肩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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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6 09:46:07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7-4-6 08:15
感慨知青下乡事,
回味青春肆意时,
细品建华曾经历,

这个画面我很喜欢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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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6 10:19: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6 16:25 编辑

                                    过三木桥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69年7月底,按照公社要求,所有的民兵都进行以大队民兵连为单位,组织安排民兵拉练。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我们生产队背后的大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火光。紧接着大队立即下达通知,全大队所有基干民兵紧急集合。以各生产队,以民兵排为单位,马上到山上去搜山。
      肩上扛着那把五斤重的锄头,手里握着一把手电筒,急匆匆地走在民兵排的队列里。凭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和其他民兵手中的火把光亮,深一步浅一步地在崇山峻岭中的羊肠小道上向上攀登。途中经过一个山沟。感觉到这个桥面只有三根衫木条子构成。长度大概有四米多长,反正不超过五米。由于当时是在深夜经过这里,只感觉到这儿有一个小桥,当时我也弄不清楚这座桥下面到底有多深,大家在一起,紧紧张张地快速过了桥,当时我走在这座桥上面,只感觉到桥身颤悠悠的,很有趣,挺好玩。一点儿也没觉到有什么好害怕的。
       随着山上那堆火的熄灭,我们大队的民兵,搜山演习的任务就宣告结束。我们要回到生产队,任然必须经过那座只有三根衫木条子搭成的小桥。
这时候天已大亮,还在很远的地方,我就看清楚了这座桥的基本构造。此刻在心里不禁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桥身的长度大概有四米多长,不超过五米。宽度只有三根衫木条子搭起来的。桥的两端架在两座山头之间的悬崖边上,别人告诉我说桥面的底下是将近60多米的深沟。但是我凭直观感觉到这条沟的深度绝对不止60米深,站在桥头往下看,根本就看不到底。桥上也没有栏杆。那直径不到150MM三根衫木条也没有固定好,人走在桥上面,桥面就活摇活甩的上下左右一直晃动,实在太可怕了。
       我跟随着生产队基干民兵,开始在一字长蛇阵队的队列向前走,当来到桥头,就心惊胆颤地停住了脚步,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是因为我的胆小害怕而不敢过桥,马上蹲下身来假装系鞋带,让队里的其他基干民兵从我身边过桥。
      实际上真的是我害怕,是我自己胆小,的确使我自己不敢走那个桥上过。当生产队里所有的基干民兵都从我的身后经过,并看着他们过完那个小桥以后,我这才站起身来,扭头就往回走。
       这时候,我们生产队的基干民兵们发现我没有过桥,都站在桥那边等我,其中还有两个人立刻迅速追过来,一前一后地拦住我,执意要保护我过桥,可我站在桥头上,提心吊胆地看着那三根圆木头的桥面,又看了看桥下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沟,实在是不敢过啊。那两个民兵越劝我不要害怕,我反而越害怕,执拗着非要返回去,宁肯多绕几里山路也要躲开这座桥。
两个民兵也毫不客气。都向我发火了。
       一个不解地问我“你这个人才奇怪的很呐,现在你害怕过这个桥,那昨天夜间你又是咋个过去的?桥都还是这个桥,咋个深更半夜你都敢跳起跑过去,大天白亮回来反倒是不敢走了?”
       另一个则大着嗓门直截了当告诉我:“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想都不要想,你根本就不可能饶过去,因为另外一边出口的小桥是只有两根木头组成的,看起来比这边的桥还要悬。”
       一听那两个人说的这段话,我不禁呆住了,看起来,这座桥的确与我有缘,今生今世我是躲不过这座桥了。
       一个民兵对我说:“你要实在是害怕,那我们就用毛巾蒙着你的眼睛,然后拉着你过桥。”
       我当时虽然感到害怕,如果我一旦被别人蒙着眼睛牵着手过桥,岂不更让别人笑话多久。便鼓足勇气站在桥头上,装腔作势而又颤颤微微的点着一支烟。
      就着抽这枝烟的机会,我再次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桥的结构,就向那两个民兵央求道:“你们两个行行好,帮帮忙,把桥面的三根衫杆木条给捆紧一点,别让它们忽左忽右地滚来滚去就行。”
他们二话没说,马上照办。举起手里的弯刀,在山路旁边的斜坡上,砍下两根藤条,在桥的两端,用藤条把桥上的杉木捆紧了
       这时候我再走上去,踩在这三根衫木条子上,感觉到不再滚来滚去。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不再那么害怕,胆子就比刚才大了许多。
       我站在桥头上伸直了双臂,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壮着胆子,夹在两个民兵的中间。艰难的迈着僵硬的双腿,硬着头皮踩着那三根杉木条子,踏上了由这段不到五米长的小桥。
       按照那两个民兵告诉我的要领,我两眼平视前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缓慢地走向这条山沟对面的桥头。
       当我鼓足全身勇气,慢腾腾地走完这座桥以后,反到有些不服气了。
我叫那两个民兵在离桥头不远的地方等着,一个人又返回桥的另一头。就这样,我独自一个人在这座小桥上,反反复复地走了三个来回,而且可以确认,以后再遇到走这样的桥,再也不会感觉到害怕。我才踌躇满志地跟着生产队里的基干民兵们返回了生产队。
       在回生产队的路上,队长告诉我。要开始秋收大忙,割谷子了。他要我做好思想准备,又要吃苦了。
       请看下一节《难忘的第一个秋收》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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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6 10:46:57 | 只看该作者
建华朋友,尽管您的文章比较长,我还是一口气拜读完您的大作,边读边回忆起我当年下乡的经历,这真是:普天下知青都有一本下乡史,既辛酸,又难忘.一篇真实详细的纪实作品!
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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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6 16:40:3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6 17:05 编辑

                                 难忘的第一个秋收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69年9月,开始进入农忙季节了。看到公社整个大河谷地带这无垠的坝区和随着山峦起伏的梯田上散发着稻谷的清香,令人心醉,金黄色的谷穗在秋天的阳光照射下,景色是那么诱人,看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沉甸甸黄澄橙的稻谷里,也凝聚着自己所付出的辛勤劳动,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豪和喜悦。   
       一大早,我就和其他社员一样,手里紧握着一把磨得非常锋利的锯齿镰刀(当地俗称锯锯镰),跳进一块稻田,顺着稻谷形成的一排又一排的行列弯下腰,左手握着稻穗贴近根部的部分,一连握住两窝稻穗,右手挥动的锯齿镰刀一下子就割断两窝稻穗,然后用右手托着镰刀,架着割下的稻穗轻轻地转过身,左手把割下的稻穗轻轻地推下来,放在我的身后,再继续重复这一简单动作。
      开始觉得无所谓,待我一直割拢这块稻田的另一头,再爬上田坎挺直了身体伸了伸腰向四处张望,在这时候才发现我已经掉队了,赶紧又跳下田坎从那一头往回割过来。在我身后那只木制拌桶旁,双手用力摔打谷子(用人工给稻谷脱粒)的那个社员给我开着玩笑说,“你要再不割快点,我就要把你抱起来,把你当谷子在拌桶高头拌(摔打、甩的意思)了哈。”
       我苦笑着回过头,用手挥去脸上的汗,这时候我发现我头上的汗珠子真的比黄豆还要大,这汗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从额头上掉到水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纹,悄无声息接连不断地扩散开来。
      这时候,有几个社员手里拿着镰刀走过来,他们对我微笑着,在我面前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其中一个人用挑战的语气说:“小石,你敢不敢和我们比一盘?”
      我马上扭过身来,挥动着手里的镰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几列待割的稻谷前边,咬着牙摇晃着身体,毫不示弱地大声说:“比就比,未必我还怕输给你们几个不成。”
       另一个社员用一种裁判员的口吻说明比赛规则:“条件很简单,大家站成一排,一齐开始割谷子,哪个先站起来哪个就算输了。”
       还有几个好事的社员,站在一旁喊口令“预备---起,开始。”
       于是比赛开始,接着齐刷刷地响起一阵阵擦擦擦的镰刀声,接着在大田里,就看见一片片稻谷倒地。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的速度都还差得不太多,没过好一会儿,我就感到有些吃不住劲了,但为了和别人争个输赢,我坚决不能先站起来,于是强忍着腰部和胳膊的酸楚和胀痛,我咬着牙弯着腰,继续擦擦擦地急速割着稻谷。
       队长正巧走在斜对面不远的高田坎上,他隔老远就查觉到我们是在比赛,生怕我吃亏,连忙大声喝道“停!停!停!”赶紧跑过来制止。
      我心中暗自庆幸:队长这道命令,下达的真正是太及时了。
      于是我趁机立马挺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挺了直腰,双手向斜上方构成一个V字伸直双臂,舒舒服服地刚伸完一个懒腰。
      旁边马上就有人开始起哄,大声喊道:“小石输了。”“小石输了。”
      绝不可能服输,马上抓住时机反扑,我狂喊一声“这盘不上算,是队长喊停的。我得服从队长的命令,这盘不能算我输!”引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候,我还没有弄明白是咋回事,就发现有好几个社员脸色大变,一齐向我奔过来,一个老社员赶到我身前看了看我,又转到我的身后看了看。
       突然他大声喊起来:“小石头,你受伤没有?”
       我不解地看了看双手,又向那个老社员挥舞着,大声说:“我的手和脚都都是好好个儿地,我就让你好好生生地看一下,我哪儿受伤了?”
       那位老社员围着我又转了一个圈,看着我确实没有受伤,就在我身后抓起一条1米多长黑灰色的蛇,拿到我面前晃了一下,随即向周围的人群挥舞几下,随手把这条黑灰色的蛇扔到了我身后不远的稻田地里,顿时激起一片水花。
      他对我大声说:“我们发现这条蛇径直冲着你奔来,先喊你,你不答应,我们的心都悬起了,现在它就在你的身后,可它已经没有脑壳了。”
      听他这么一说,赫得我顿时头皮直发麻,脊梁骨直冒冷汗,全身立马都马上紧张起来,胳膊上顿时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一扭头我就看见,那条铜钱粗细般黑里带灰色的蛇已经没有了头,1米多长的蛇身卷缩成一条弧形线条,一端落在水田表面的积水里,另一端搭在刚刚割下稻谷的一窝稻草桩桩上。
       我奇怪地问大家,“这条蛇怎么会没有脑袋?”
       社员们都让我的提问给逗笑了。
       在身后不远我割倒的稻谷中,一个小伙子用两只手指头拨拉了一下,拈出了一个黑灰色的伸着红舌头的蛇脑袋,举到我的眼前。
       他大声惊叹着说:“我的个天倌老子,小石头,你的手脚动作也太麻利了嘛,这条蛇已经朝你伸出了舌头,还没有来得及咬着你,就被割掉脑袋,莫名其妙地死在你的手上,你可真是太幸运了,假设这条蛇的动作再稍微快那么一点点。你就很可能要遭蛇咬伤了。万幸的是这条蛇的毒性不大。不过一旦被它咬伤,至少也要躺几天床板才能好得到。”
       这个一上午的紧张劳动。我真正地亲身体验到粒粒皆辛苦的更幸运的这回我进一步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名言的深刻含义了。
       这时候我的速度又赶了上来,可是总会有些我没有割断的单根稻穗随着微风摇摆着沉甸甸的身体,在稻田里频频点着头在嘲笑我,我不得不调过头去,回手再去给它补一刀,这样一来我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这时候。我的腰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不仅酸疼酸疼的,还一阵阵发张。手也累得发酸了。说句俏皮话,这时候,你在地上撒下一堆钱,我都懒得去弯腰杆了。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到我的小木屋,发现水缸里没有水了,废话少说,赶快爬坡上坎地去挑几担水吧。累了一上午,还得自己挑水做饭,真的是太累了。饭没有吃上两口,就想在床上躺一躺,谁知道刚躺下还没有来得及翻个身,就听见队长那个要人命的哨子又吹响了,又要出工了。
       下午在出工的田坎小路上我就想,我不去割稻谷了,太累了,知道是怎样割稻谷就行了,等一会儿我换一个活儿来干,我去抱稻穗,于是一跳进稻田里,我就把别人割下来的稻穗抱起就快速走到拌桶前交到摔打谷子(用人工给稻谷脱粒)的社员手里,这个活儿很简单,干这个应该没问题。
       于是我就开始弯下腰双手抱起别人割下来的稻谷,直起腰来在田里踩着没过脚背的稀泥,在这拌桶与割稻谷的人身后两者之间来回奔跑。来来往往地跑了一个下午,又累得不行了。
       我的脚都跑翻了面,从脚心到脚背和腿肚子,早就已经被这稻田的稀泥浑水泡得发白了,手臂和小脚肚子上都被稻谷的叶子和稻秆给划上一条条鲜红的血道道。脚心还常常被田里的黄鳝拱的痒痒的。
       我以往是很喜欢捉黄鳝的,可是现如今早也无心再去抓黄鳝了,它能逃就让它逃,心想,姑且它那也是一条命,生死在天,就随它去吧。
       好容易盼到队长吹响休息的哨声,我也顾不上洗掉小腿肚上的稀泥浆,爬上田坎就躺在草丛里闭上眼睛养神,根本不想动了。
       这时候队长顺着田坎走过来用脚踢我一下,我翻了个身,没有理他,队长又弯下腰点着一支香烟插到我的嘴上,我翻了个身,坐起来用左手拿着香烟放在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不错,这的确能解除一点疲劳。又吸了一口。不错,安逸的很嘛。
       两天以后,队长安排我到生产队库房前面的晒场上去打杂,一会儿用竹耙子把倒在竹廗上的稻谷摊开晾晒,一边忙着摊开铺满晒场那么多湿露的稻谷,让太阳光照射,还要一边不停地翻动,让阳光把稻谷晒透。一会儿又给人们从稻田地里背上来的稻谷做过称、记数、统计。
       这些晒场上的活儿虽然不累,但是它总有那么些琐碎事要去做。成天在晒场上来回奔跑疲于奔命。
       在这段秋收的日子里,我几乎把整个收割稻谷的这一套程序中的所有农活都干到了,体会只有一点,干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粒粒皆辛苦的基本含义,我的确又有了更深刻的切身体会。天公作美,连续十几天的大太阳保佑,队里当年收获的所有新稻谷,全部顺利装进了生产队的仓库里。
       生产队里又该送公粮了。我和其他社员一起,在生产队的仓库门口,满满的地装上一麻袋稻谷,用背带系好,再转过身背靠着麻袋把两只胳膊伸进去,双手在胸前一抱,拉紧背带弯着腰向前一使劲,就把装满稻谷的麻袋背起来,和其他社员一起,拱着腰,走下生产队库房旁边的那条弯弯曲曲起伏不断的石板路,踏上了前往二区粮站仓库的山间石板路。
       路程虽然不算远,也就是五里多路,这五里多路平常走起来就是半个钟头的事,可现在揹一百二十斤的稻谷走这五里多路就完全不同了。背上就像是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越往前走走,装满稻谷的麻袋就越往下坠,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只好尽量弯下腰。把头向前倾,一百二十斤的稻谷,就像一座山,实实在在地压在脊背上。
      开始的时候可以走一里路休息一下,再往后是走半里路休息一下,在沿途的路上,凡是能靠着休息的斜坡田坎,都要把装满稻谷的麻袋靠上一会,好好休息一下,绝不放弃。
       此刻的我,腰也累弯了,脚也累软了,在弯弯曲曲的山间羊肠石板路上左拐右拐地慢慢弓着腰,嘴里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了山顶,又顺着山间碎石小路慢慢地跨过了两座石板小桥,终于把稻谷揹进了洪雅县二区粮站的大门。
       在二区粮站的大院里,通过了检查验收的一个又一个关口,一直到了最后,总算亲眼看见,我们亲手种出来的稻谷,已经装进了二区粮站的仓库。
我们走出二区粮站仓库的大门,一回头就看见:一袋袋散发着浓郁清香味道的新稻谷,由那些搬运工人从粮站仓库里运出来,经过渡船转运,装上了停靠在青衣江对岸公路边的那些大卡车,即将运往大山外边去。
       这时候的我,手里捏着刚才还装满稻谷的空麻袋,身体乏力地靠在粮站仓库门口路旁的一棵大树,呆呆地望着青衣江对岸,凝视着那一辆辆装满稻谷十轮大卡车在岸边的公路上,由平坦的路面转到山坡地带,进入盘山公路,开始爬坡了。大卡车迸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喷发着蓝黑色的股股浓烟,转过几道急弯,朝着山口的公路陡坡猛冲上去,转过山梁就看不见了。心里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我辛辛苦苦栽种出来的稻谷都有资格,大大方方地坐着大卡车,能够体体面面地离开这里,潇潇洒洒地到达远山以外的地方去,我们又该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离开这里回到家去呢?
      生产队里谷子全部收割完毕,公粮也交完了。小春作物也种得差不多了。队里的农活不多了,开始农闲了。很多社员都告诉我,生产队里要办年终结算,要分钱了。
       请看下一节《第一个年终结算》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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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6 17:03: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石建华 于 2017-4-6 17:12 编辑

                              第一个年终结算
                 
                      成都市32中初67级五班下乡知青石建华
       1969年10月,是我插队落户的第10个月,生产队里组织社员们,在全队的所有山坡的梯田里和坝上丘陵地带的干田里,栽种上油菜、洋芋,又称为土豆(学名:马铃薯)。
       从这时候起,全年的农活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在这时候家家户户的社员都忙着侍弄着自己家里的自留地,干着自己家里的小农活儿,用手工编着一些竹制农具和工艺品,修理一些农具,搞一点儿家庭副业。家家户户门口的晒坝里、台阶下都可以看到那么几只鸡在撒着欢儿,远处的山村里偶尔还听到几声狗叫声,好一派悠闲自在的乡村农家田园风光。
       广阔无垠的田野上,时常可以看到一些褐黑色的耕牛慢悠悠地低着头,咀嚼着田坎地边上的青草,显示出如此悠闲和自由自在。远远望过去,到处是一片又一片黑里夹杂着深绿色的丘陵坡地,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冒着缕缕白色的炊烟。漫过了碧绿色的竹林在半空中慢慢地散开。呈现出广阔的田野无穷无尽的寂静和悠然,处处充满着无限奇妙的神奇色彩。
       这几天生产队里正在搞年终结算,社员们都在盼望着能把应该分到的钱早点拿到手,队里最忙的是记工员和会计。我也很荣幸地参加了这项工作,配合记工员和会计打算盘。当然,在开始的时候,队长并没有安排我去。就是因为记工员和会计实在忙不过来,天天向队长叫苦,说他们的工作量太大,根本忙不赢。社员们也是天天到处围着追他,催问队长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结算的钱。队长被记工员和会计吵昏了头,也被队里社员们给围得急红了眼,事到此刻,他突然把我想起来了。
       队长连忙来到我的小木屋,人还没有进门,大声武气的声音就先飞进门来了:“小石,你马上到仓库去一哈,帮到记工员和会计清理一哈工分。”
随即他又问我:“你打得来算盘不?”
       我当时很得意地回答道:“不瞒你说,我的父母都是会计,打算盘嘛,我在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就已经教过了。”
       这下队长他倒是高兴了,还不满地回了我一句“你也是哦,为啥子不早点说嘛?”
      说着,他用一双大手在我身后用力猛推着,生怕我会突然消失,把我从我的小木屋,一直推到生产队仓库的台阶上,亲手交给了会计和记工员。
       队长满脸得意地对他们说道:“这一下总该对了,我给你们找来一个你们都认得到的小会计。”
       会计和记工员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抬头看见是我,马上都笑了。“咋个会开始没把你想起哟。害得我们已经遭围了好几天了。”
       我很快就插上了手,先打好一个表格,把生产队里全体社员的名字归类按月份列出一份空表格,其次把逐月每个社员当月出工的原始记录翻出来列入表格,全年12个月,列出12个表格。再根据全年12个月的逐月各个月的汇总表列出通过计算,得出整个生产队的总工分数,最后根据总的工分数量除以10得出生产队全部工日的数量。
       经过队长和会计、出纳、保管等干部们都审阅后,我在库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几张大红纸,拿出一支毛笔粘着浓墨,把每个社员的全年工分总数量,在大红纸上工工整整地抄好,几天以后就贴在生产队库房外面的木板墙上。
      这时候,整个生产队就像是在开大会,又像是在过节,全队的社员们都换上了整洁的衣裳,从各自的家里赶到生产队的库房,密密麻麻地挤在这张写满黑字的大红纸面前,睁大了双眼,努力寻找自己的名字,查看自己全年的工分数。   
       这时候我站在旁边看到有一位老农民,他在离这张大红纸不远的一块空地上,铺开一张旧报纸,再把一个黏土瓦罐轻轻放在那张旧报纸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硬纸盖,从罐里倒出一大堆色彩不同黄豆颗粒来。
       我疑惑地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啥子?”
       他抬头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看左右无人注意他,便压低嗓门,小声对我说:“小石,麻烦你去帮我看一下,我的是好多分?”
       我立刻挤进了人群,帮他看完了之后就马上挤出来,到了老人的面前,大声地告诉了他的全年工份数。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把刚才倒在旧报纸上的黄豆拢成一堆,一五一十地认真数起来。过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笑了。笑的那样满足和幸福。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对了的,对了的,一分都没有差。”
      我当时也愣住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原来他不识字,就连人民币上的字,他也认不完全,家里也找不出几个认识字的人。为了记工分,只好在每天出工以后,回到家就往瓦罐里放上几颗黄豆,因为他是随着出工的时间季节变化,每天都在投放,黄豆的外表皮颜色也略有不同。(当然啦,这个瓦罐必须要放在家里小孩子们绝对找不到、够不着的地方)。到年终决算的时候再把黄豆倒出来数,有多少颗黄豆就是多少个工分。工分核对完以后,这罐黄豆就拿来推豆花。权当是改善伙食了。
       几天以后,年终结算张榜公布了,我全年工分总数860分(当时我人个子小。力气不大,每天只有8分工)扣除所分到的粮食和其他实物以及平时预支的30元。剩下的余额就只有5元钱。
       谁又能说这5元钱不算是钱呢?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没有倒欠生产队的,也就算是可以的了。在当时,全公社的知青基本上都没有做够工分,那一年,工分做不够,倒欠生产队的知青,在全公社的范围内是相当普遍。我虽然只拿到5元钱。要与生产队里其他几个知青相比,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为此受到了生产队里全体社员的一致好评。
       队长更高兴了。又把他的叶子烟掏出来招待我,我一看他掏出来的又是那黄焦焦黑黢黢的叶子烟,不由地向后边躲,结果一下子躲到了身后的拌桶上,撞了一下腰,我刚转过身想逃跑,却被队长顺势一把推倒在装着稻谷的拌桶里,库房晒场上整个生产队的人都笑了。
       结算工分张榜以后的一个深夜,我那小木屋所对应的沟对面板房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哭声。出了什么事,我赶紧赶过去。
       请看下一节《深夜请兽医》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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