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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创业队 四十二 去海青看望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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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8 13:01: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四十二、去海青看望老同学
四月上旬,天气回暖,积雪开始融化。食堂也没有什么菜了,菜窖里的土豆烂了不少,其余的也都生了很长的芽子,萝卜更不用说,一碰就冒水。菜窖里黑暗潮湿,充满了酸臭的腐烂气味,抓一把湿漉漉,滑溜溜的令人恶心。
原先都是炊事员去取菜,现在菜窖口被泥土填满了,只能爬着进去,里面又湿又滑,女生进不去,所以,只好由我来取菜。洞口很小,只能爬进去,衣服和裤子粘着黏糊糊的湿液,装了半麻袋然后再爬着拽出来,背到食堂后经过清洗,连削带挖地也剩不了多少了。
我想海青公社是不是还能有储存的冬菜,因为海青公社比较大,历史久,我想去找找我的同学,看看能不能弄点回来,顺便也好去看望吴佳友,于是我向李连长说了我的想法。
李连长说;“行,你去吧,咱们队十七号春播,你能赶回来就行。”
一九七七年四月十二日,天空阴暗,吃过早饭后我就出发了,我穿着棉袄棉裤,军用小棉袄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中山服,头戴着一顶单军帽,脚上穿着中腰黑水靴,里面套着一双毛毡袜,背着下乡光荣的书包。这几天小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每逢这样的天气抚远县的公路就封锁了,所有车辆禁止通行,我只好徒步走到公社。
中午左右我走到了六十八团,在团部的路口寻找顺路车,可是等了一下午也没有遇到,心想今天算是白费了,晚上在哪里住啊?忽然我想起了良种场,因为那里的知青也是佳木斯的,他们是佳纺的子弟,比我们早来一年多。我与他们不太熟,但是我心里有把握,都是佳木斯的知青,肯定会有人收留我。
良种场也是我们曙光公社的,距兵团团部能有三四路。知青宿舍挨着公路也是草泥房。我推门进去,南北两排大通铺,一帮人正围坐在炕铺上喝酒,有个人认出了我说;“你不是创业队的吗?”
我说明了来意后,有一个人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来,坐下喝点。”
他向我挨个介绍每个人的姓名,然后又自我介绍说;“我叫刘晨,以后我就是你哥,有啥事你就找我,今晚你就在我的铺睡。”
他拿过来一个碗倒些酒递给我,问;“会不会喝?”
我急忙摇头说;“不行,喝不了这么多。”
“嗨,没事,喝吧。”
随后有人递给我一根烟,真是老乡见老乡格外地亲切呀,他们的岁数一般都比我们大二到三岁左右,来的比较早,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比我们熟悉多了。
喝完酒,刘晨把旁边的行李卷放下铺好,对我说;“老弟,你就在这睡,这是我的铺。”
“你在哪睡?”我原以为我俩睡一被窝。
“你别管我,我有的是地方。”说着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早晨,十三日,天空仍然阴暗,吃完早饭后他们就要上工去了。
刘晨也穿好衣服对我说;“下雨天不一定有车,走不了再回来。”
这时翟部长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嘴里喊着,“快点快点!出工了,”猛然看见了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刚要回答,他好像根本就不想听我说话,瞅都不瞅我,转过脸扒拉刘晨的脑袋说;“快点,出工了。”
“扒拉啥!”刘晨歪着脑袋躲闪着。
“卧槽,扒拉咋滴,还能扒拉硬了?”翟部长说着又去拍刘晨的脑袋。
刘晨躲闪着,突然伸出手向翟部长脑袋摸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着向门外跑去。
翟部长楞了一下随后也跑着追了出去。
我又来到团部寻找顺路车,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小雨,团部的周围连个汽车的影子都没有,我心里暗暗着急,在十字路口踱来踱去,怎么办呐?不去了?可是我又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后来我经过打听了解到,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海清公社,因为没有第二条路。从曙光公社到海清大约有一百里路程,我看了一下表,十点多钟,心里一横决定步行,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顺着寒海公路(寒葱沟——海青)向东开始了长征,前面有一个红砖墙的大院子,里面有一个高耸的大烟囱,好像是个锅炉房。再往前走就进入了漫无边际的荒野,四周很静,天空灰暗,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
辽阔的原野一望无际,大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公路两旁全是一条条笔直的地垄沟,很长很长望不到头。拐过一个弯,我看见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一所孤零零的小房子,心中顿生疑惑,沉寂的田野里谁在这里盖房子?它是干什么用的?等我走到跟前才看清楚,原来是一颗被风掀倒的大树的树根,高高翘起。繁杂的根须错综缠结,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盘,上面附着着一层厚厚的泥土,足有两米多高。远处看就是一堵高墙,大自然真奇妙啊,这样的景观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
这片土地开发的早,是六十八团的属地。黑油油的土地一马平川,根本看不到荒草和树林子。公路旁偶尔会有几棵孤零零的大树,只有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才能看到一排排影影绰绰树木。
兵团种地有一大特点,常常在两块地之间栽种一排排高大的杨树,以此作为分界线或田间的道路。因为都是机械化作业,所以每个地块都非常辽阔而又方整。
天空灰暗,一丝风都没有,耳畔所能听到的都是我的喘息声和脚步声。今天早晨翟部长和刘晨嬉闹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们一直认为,具有军人素质的翟部长,一向是严肃、刻板、威严的形象,从来就没有见他笑过。可是今天早晨他与刘晨互相扒拉脑袋,口出脏话的情景,让我感到愕然,彻底颠覆了我对他固有的看法。他是领导啊,怎么会这么随便哪,我心里暗暗发笑,真有意思啊,翟部长居然也像年轻人一样喜欢开玩笑的。
可是他在我们面前总是威风凛凛,而我们却像小学生似的服服帖帖,规规矩矩地很惧怕他。转而又一想,人家良种场那帮人来的时间多久啊,况且岁数又大,与翟部长早就混得很熟了。嗨!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与翟部长像哥们一样的开玩笑啊。我一路走着,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回想着各种往事。
远处的大地里时不时地有几只野鸡忽起忽落,我心想这要是有把猎枪该多好啊。
下午四点多钟,我走到了向阳公社,猛然间想起来“张秃子”。他是哈尔滨的知青,在向阳四队,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我俩是在县里认识的,他个头中等,一副娃娃脸,胖乎乎的,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很调皮也很活跃。
有一次在县旅社他跟一个女生嬉闹,那个女生很泼辣,大方。圆圆脸,五号头,个不高,说话利落,长得挺好看。她与张秃子动手动脚的像个老熟人似的,后来张秃子告诉我,这个女生叫“黄毛”,是你们曙光公社良种场的佳纺知青。从此我便记住了良种场的佳纺知青中有一个挺漂亮的女生叫“黄毛”。
天快要黑了,不能再往前走了,经过打听我来到四队,张秃子满头的黑发,我曾质疑过为什么叫他“张秃子”?他说,小时候生虱子,他妈总是给他剃秃子,所以同学们都叫他“张秃子。”
看到我来了,张秃子大为兴奋,忙吩咐一个小哥们出去买了两瓶罐头和几瓶果酒,又在老乡家里弄来大酱和萝卜等,哥们相见非常亲切,那个小哥们简直就是他的勤务兵,吃饭当中来回又买了两趟东西。
第二天早晨,十四号,吃完早饭,我告别张秃子继续前行,十点多钟的时候,公路两旁开始出现了一排排树林子。公路的前面有一根长长的木杆横担在公路的正中,公路还在封锁之中。这也是地域的交界,过了横杆就进入了海清公社。
往前走了不太远,在公路的左侧有一趟红砖房对着公路,有好几个人隔着窗户在向外张望,门的旁边挂着一个竖长的牌子,上面写着;“海青公社铁心队”。
我知道这里是佳木斯的知青,于是我便开门进去,屋内有很多人,男男女女,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一齐看向我。可能是阴雨天都没有出工,那么多的人我一时还分辨不清谁是谁,有几个男生认出了我来,亲热地拉着我坐在炕上,好多个人围着我抢着问;
“你在哪里呀?”
“你这是去干啥去啊?”
我认出了几个人都是我们铁一中的,梁国富和刘双一个劲地给我点烟,这颗没抽完那颗又递过来了,里边一群女生也向这边看,我扫了一眼,那里面有高桂英和李亚芬等,她们都是我的同学,可惜我没有时间与她们说话。
我说我要去亮子里看望吴佳友,他们告诉我还有二十多里路呐,为了赶路我不能久留,只好匆忙与他们告辞继续前行。
亮子里村距公路还有两里多路,与我们创业队很相似,下了公路便是一条乡间的土泥路。经过几天的雨水浸泡,道路泥泞,幸好我穿着水靴子,傍晚我到达了吴佳友那里。
吴佳友还是那个老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向我介绍了“蒋才”,是铁三中的,有些面熟但不太熟悉。通过谈话,我察觉到他俩的关系有些微妙,吴佳友似乎是蒋才的帮扶对象。
他们的宿舍是个农民的房屋,里面住着五六个人,条件和环境比我们好多了。吃过晚饭,他领着我在附近转了转。见到了孔祥勇,与他打了声招呼,他总是笑眯眯地不吱声,又见到了陈丽范,她是我们通讯班(毕业班)的同学。仍然还是在学校时男女不说话的那种封建的样子,与我俩走个对头碰,她却像是没看到我一样,昂着头直愣愣地在我俩身边走过。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在学校时我们就从没说过话,她好像是从外地刚转学到我们铁一中来的,所以对她不是很熟。
在一个空旷的广场边上,有一群男男女女的人坐在原木堆上,其中有两个男生还特意地转过身,盯盯地看着我这个外来人。
吴佳友说;“他们都是浙江的知青,已经三十来岁了。”
我看见有几个男知青的嘴唇上面长着黑黑的胡子。
吴佳友笑着说;“这帮老浙心可齐了,晚上他们男女都在一起睡觉,一般不跟我们掺和。”
听到这里我感到很震惊;“真的吗?你们公社不管吗?”
吴佳友微笑着说;“岁数大了,管不了,他们都是对象。”
望着这群杭州知青我心中徒生一种敬畏和神秘感。他们确实是一个封闭的群体,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间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人能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之中去。当年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来到北大荒,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些年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吴佳友向我介绍了那次被游街的事情,当时公社和县民兵指挥部对他们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
民兵连长说;“这是一次严肃的政治任务,要求他们好好地配合,并保证对他们个人的前途绝对没有任何影响。”
在县看守所的那几天招待得不错,炖猪肉吃馒头,每人还发了一包烟,说到这里吴佳友还得意地笑了,那神态还真把自己当成贵宾了。
吴佳友又说;“你写的那封信都是“之乎则也”的文言文,他们谁也看不懂,我也不会写字,所以没有给你回信。”
我觉得他好像变了,有些蔫了,话也不多,那种从不服输的阳刚之气不知哪里去了,更多的是沉默。好像会思考了,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化得这么大,真叫人难以相信,看来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真的很厉害呀。
第二天早上,十五号,吃过早饭,我就要走了,吴佳友也没有送我,上工的哨子一响他就跑出去了,从窗户中我看到他们在外面列队点名,然后扛着工具排着队就出发了。

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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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2-19 10:53:00 | 只看该作者
想去那边弄点菜,
百里之遥步行来,
沿途全靠知青帮,
一路顺风也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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